從兒時到現在,經常會做到這樣一類夢:身后有一群追兵,有時會是當年抗日戰爭時期的日本兵(估計是兒時《地雷戰》《地道戰》之類的抗戰電影看多了吧),有時又依稀是黑社會(好像小時候也沒看過《古惑仔》啊)。
他們這些人在后面追,而我自己則在前面慌不擇路地向前奔跑,這個奔跑的方向一般都是往上的方面:要么沿著山坡往山頂跑,要么沿著樓梯向高樓屋頂跑(警匪片看多了吧)。逃著逃著,就發現自己要么來到了山頂,面臨的是萬丈懸崖;要么發現自己來到了山頂或樓頂,同樣無路可走。
在“逃跑”的過程中,有時會覺得自己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步履維艱。如果此時手中有一把兵器,心里會定不少,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拿把槍使使。不過根據一貫的經驗,在后面追擊的敵人手里,裝備肯定更加精良,而自己手中的槍支往往會打了幾發之后,就沒有子彈了(滿滿的都是套路啊)。
然后就是一路往上逃,一直逃到無路可走的時候,面對著懸崖絕壁或高樓絕頂,一個轉身看著越追越近的敵人(有時僅僅是一種感覺),絕大多數時候根本就看不見后面追擊的是什么,只是感覺有問題。在這種充滿緊張的危機連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的時候,一下子就會被中驚醒,發現自己渾身是汗(當然是天熱的時候,天冷的時候好像做這類夢的概率比較小)。
曾經有段時間做這類夢做的概率實在太大,幾乎經常會都要被嚇醒。更為過分的是,有時候一個晚上在這種夢被嚇醒之后,居然在重新入睡后還能接著做類似的夢,然后再被嚇醒。因為這個緣故,我還專門到小鎮的圖書館上,借了一本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希望從中找到做這類夢的原因,然而結果很讓人失望(三十年前的小鎮圖書館居然能借到弗洛伊德的書已屬不易啊)。書中那些純理論的解釋,絲毫沒有減少我進入這類夢境的幾率,被拒的恐懼也絲毫沒有減少。
一直到后來,由于這類夢做得多了,居然形成了這樣的“條件反射”,只要一遇到被人追的情景,第一反應就是“我這是在做夢啊”。自從養成了這個條件反射之后,對于被追的恐懼自然就大幅下降,有時甚至能以游戲的方式主動參與到這個夢境中。
打那以后到前段時間,我一直以為這種在夢中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情況,只是我個人獨有的一種精神體驗。然而,最近接觸到一本書,名為:《夢控師》,里面居然集中介紹了如何在自己的夢境中控制夢境的案例、方法和練習。這種“在夢中知道自己在做夢,從而控制夢境的行為”居然還有個相當專業的術語,叫做“清明夢”。翻看書中關于針對如何實現清明夢的行為訓練,真是再讓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了;同時也讓人不由得再次感嘆:“日光之下無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