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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也有可能Gif動圖看得多了,看一張靜圖也會不由自主地去探究它的前世今生。
于是當我看到這樣一張圖的時候,我不禁在想它的故事,雖然只是兩個人站在兩邊,一人一桿,桿線相連。
我猜,剛開始的時候或許是這樣的,兩個人是面對面,本親密無間的,然而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為了不分開,他們一人拿著一個桿子,對著彼此說:“嘿,以后一定要常聯系啊,順著這根桿子就找得到我!”可是時間太長,聯系卻越來越少,桿子的中間也越來越細,變成了一根細細的絲線。他們相望著,中間出現了一條河,絲線的底部落到了河里。之后呢,或許之后絲線便斷了,我們再想順著絲線找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物是人非,記憶中的人,已經不在原地了。我們只能背對背的大步離開,奔向不同的道路上去,只留下背影與風景在圖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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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的兩個人,是你,是我,是我們。
忽然想起了曾經很喜歡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會陪你走一段路,你最終還是要離開他們。”忽然腦海里閃過一群人,酒量不行卻非要貪杯的倫兄,每次聚餐兩杯下肚就挑著女生敬酒,最后一定會在大馬路上跳起肚皮舞;打籃球因為口角鬧出不快,把我們護在身后的梓旭,仗義地說著“我看看你們能把我兄弟怎么樣”;高三畢業,昏暗路燈下,我承諾要是我以后當了導演,就為他拍一部《來自非洲的你》的膚色黑黑的曉春,大笑著回應:“去你丫的”。
那些人都是在我曾經的二十幾年里陪我走過一段路的朋友,可是我們已經好久不見。彼此消息的來源,也不過是朋友圈里的幾條動態。只知道倫兄為了自己的理想,去了警察學院;梓旭和女朋友分合幾次,最后終于修成正果;曉春在北理工繼續做著學霸,拿獎學金,保研,再拿獎學金。
即使好久不見,聽到他們好消息的時候,還是會莫名的開心好久。
3
初戀的女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無話不聊,似乎能夠阻擋我們感情的一切在我們的眼里都是不堪一擊的。高中畢業,我們在兩個不同的地方上大學。
當我們隔著兩千多公里距離的時候,我們通過屏幕交談,她又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兒,哪個女生和她的關系很好,我也時不時的分享我在外面體驗的不同的文化與經歷。可是時間一長才發現,我們可以對著屏幕談心,對著屏幕互做鬼臉,我們甚至可以抱著手機屏幕上彼此的照片入睡,可終究還是隔著地理上的距離,無法相見。可能是因為后來事情太多都太忙了,也可能是我們的生活圈子終是不同的,分手的時候,我甚至沒有一點意外,感情終究敗給了我們曾經不以為然的東西。
前一段時間偶然聽說她和男友的感情很好,打算畢業就結婚了,想打電話過去祝福幾句話的,才發現被我深深印在腦海中的,現在還是我的電腦密碼的那十一位數字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成了空號,而我也只能對著電話嘆氣,不曾想過想親自送給她一句祝福都如此艱難。我們的人生再無交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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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同學出國,在澳大利亞的黃金海岸讀高中,拿到了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的offer。回國的時候要從黃金海岸做火車到布里斯班,再坐飛機回來。他說,在他出國的時候都沒有感受過那樣的孤獨和不舍,因為他知道,這一離開,什么時候回來就說不定了。
沒有告訴他在澳洲的好朋友,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在站臺上走。卻做夢似的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他這樣和我說:“真的,就好像他們從天上掉在我的面前一樣!”三個男生,每個人揍了他一下:“你這小子,要回國了也不告訴我們,把我們三年的感情當空氣嗎!看我們來罰你一拳。”兩個女生笑著給他一個擁抱:“再見,張,記得回國和我們聯系。”
他揮手,告別,在火車開動前還一直和朋友們開著玩笑,承諾有好玩的東西一定會立刻分享。在火車開走的時候,背對著車門,一個大男生在火車上哭得稀里嘩啦。
5
總以為這樣的故事只是存在我們這些年輕人的世界中的,可我發現我錯了。
我的一位阿姨,是媽媽的朋友,去重慶打工,后來因為身體不適便回到老家。
剛剛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飯,她時不時地看看手機,看到接到消息的呼吸燈一閃,便馬上拿起手機回復,不恰當的比喻,好像一個熱戀中的人在等待情郎的來信一樣。
她說這是她的一個工友,平時住在一個寢室,阿姨的身體不好,全靠她照顧著。一次半夜十二點,阿姨發燒很嚴重,自己縮在被子里打牙站,工友感覺很奇怪,過來摸了摸額頭,衣服都來不及穿,手忙腳亂地去叫車,把司機拉上來,兩個人抬起阿姨就走,她說,從沒想過看起來個子小小的,身體弱弱工友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氣。上車后司機告訴她:“你這朋友,力氣真大,我還以為她重要的什么人突發大病,硬是把我拽上你們女工宿舍樓。”
阿姨放出語音,那里一個細細的聲音在問:“你還什么時候回來啊?”阿姨和我們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了,從沒想過這么大歲數了,除了親人,還會有人讓她這樣掛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就斷了聯系了。”
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6
那根桿子就是我們曾經的許諾過的“要常聯系”,那條河就好像時間,我們站在河中,短短的距離,努力地想逾越,卻漸行漸遠。連著的絲線為什么會斷掉?或許是被時間日夜不停的沖刷才斷了,亦或是被河里的魚兒咬斷了,那魚又是什么?可能是廢掉了的手機號碼,跨不過的幾千公里,也有可能是陪在朋友周圍,取代了我們的那些人等等吧。
但有些東西是會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里的。
就像曾經縈繞在耳邊無數次的單曲循環,即使不再聽了,也在手機里留著舍不得刪掉,因為那陪我們度過了無數傷心難過的時候。而那些人,則曾經陪伴了我們無數日夜,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分享趣事,一起走過別人看似平常,只有我們才知道的,擁有彼此就大不一樣的過往。他們像一道光一樣,照亮了我們人生中的每一段路。
所以即使那絲線斷了,即使我們不再聯系,往事早已經裝訂成冊,存放在我們的記憶里,在我們想起曾經,曾經的那些人,曾經的那些事,放電影一樣,腦海中一幀幀閃過,回憶起那些美好,相望,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