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席慕蓉的早年詩集《七里香》,大部分似曾相識,再讀時卻也不是當初的情緒。生活中常有那樣的驚喜,當時所處的那一時刻,好像多年前經歷過或多年后將會遇到,由心而來的感動。
“溪水急著要流向海洋/浪潮卻渴望重回土地/在綠地白花的籬前/曾那樣輕易的揮手告別/而滄桑的二十年后/我們的魂魄卻夜夜歸來/微風拂過時/便化作滿園的郁香”
離別是倉促的,好好說聲再見也許變得越來越奢侈。人們總有各種形式來表達重逢的喜悅,但卻很少有離別的形式。也許過于悲傷以至于使我們常常選擇逃避。想起臨近畢業時論文指導老師把我們約到家中,好好的告別。當時不覺得什么,只是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珍貴,覺得無悔。
“想你/和那一個/夏日的午后/想你從叢林深處緩緩走來/是我含笑的出水的蓮”
一直喜歡寫字,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喜歡所敲下的每一個字所帶來的安心,和以后回望時所記錄的點滴情緒。畢業已一季,曾經每天見面的你我為生活奔波,為現實忙碌,和為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未來奮斗。我們慢慢變得獨立,變得有主見,變得冷漠,變得成熟,也變得孤獨,可是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生活瑣碎,寫字歸心,恰好也有音樂相伴。
詩集最后有一段席慕蓉先生自己寫的一段話,一條河流的夢想,感恩在茫茫生活中,遇到此條河流,讓我從水的倒影中看到自己,也看到了身邊的風景。
“因此,這些詩一直是寫給我自己看的,也由于它們,才使我看到我自己。知道自己正處在生命中最美麗的時刻,所有繁復的花瓣正一層一層地舒開,所有甘如醇蜜、澀如黃蓮的感覺,正交織地在我心中存在。歲月如一條曲折的閃著光的河流靜靜地流過,今夜為二十年前的我心折不已。而二十年后再回顧,相必也會為此刻的我而心折。”
很多東西就像河流,遇到瀑布,洶涌澎湃,而最終會趨向平緩,向著廣袤無垠的遠方流淌,而心中的感情,則會愈加深沉,綿延千里,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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