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施主醒了。"童真般的聲音在貓娘耳畔響起。
貓娘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又安靜的地方,這里古香古色,再看看自己,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渾身是傷。
被喚作師傅的人從門口捧著一碗藥走入,"施主,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必著急離開,可先留在小庵把傷養好再離開不遲。"
貓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師傅我不是從三生石前跳下了嗎?怎么會再這"
剛才那稚嫩的聲音又響起,"我在山下晨練時發現施主渾身是血地躺在草叢中,就趕緊呼喚師傅來救你。"
師傅惠蘭淳淳教誨道: "施主,若有天有意讓你活下,切莫放棄生命"說罷,師傅惠蘭便招手讓徒兒們離開,留貓娘一個人思考。
貓娘愣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本已放棄喝藥療傷的貓娘一口氣把藥喝光。
經過幾日的靜心修養,貓娘的傷勢已好大半。
貓娘慢慢走出房間,第一次打量著這個庵。
原來距離在三生石的不遠處有一座尼姑庵。而自己就是被這尼姑俺的小師傅所救。
每天晨起誦讀佛經,打坐。這樣的生活讓歷經紅塵俗事的貓娘起了皈依之心。
"師傅,我能否也像你們一樣皈依佛祖門下,潛心修煉"
"施主,你可想好?出家之人,需戒七情六欲,斷六根。"
"師傅,我想好了。"
"那好,三天后為你削發,正式入佛門"
三天后,貓娘身著道服,一頭烏黑秀直的長發散落下來。
"貓娘,你可想好要了結情緣,不再過問俗世的紛爭。"
師傅惠蘭的這番話讓貓娘想起了自己這前半生的情緣。
貓娘自幼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家里雖窮,但父母也是恩恩愛愛。父母在地里勞作,貓娘在田梗旁玩耍。天黑了一家人攜手回家。日子是苦了點,但好歹一家人相處融洽。
好景不長,貓爸為了改善家里的經濟條件,選擇進城打工。貓媽一個人獨自撫養貓娘長大。
貓爸剛進城的前幾年,還會每年過年必趕回家陪伴家中妻兒過年。
日子久了,從城里寄回來的錢越來越多,貓娘家的房子從茅草屋變成磚瓦房,可貓爸回來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少。貓娘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見到爸爸是什么時候了。
有一天,貓爸穿著西裝革履回到這偏僻的小村里。
那一天是貓娘最長臉的一天也是最難過的一天。
貓爸開著電視里才有的小汽車回到村里。村里的小路坑坑洼洼,一路開進來,那嶄新的小汽車仿佛在泥土里翻滾一次,渾身上下都沾滿泥巴。
貓爸還沒到家,貓娘就在村口東張西望,焦急地走來走去。而在家中的貓媽也穿上了自己珍藏多年舍不得穿的小裙子,梳妝打扮好在家門口等著貓爸回來。
貓爸終于到村口了。一看見爸爸,貓娘大聲地喊道:"爸爸"
貓爸停下車,一把抱住貓娘。"我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爸爸老了,都抱不動你了"
" 貓娘,看,這是爸爸買的車。坐上去,爸爸帶你回家"
昔日里嘲笑貓娘沒有爸爸的伙伴們眼里流露出羨慕甚至嫉妒的目光。貓娘在這一天賺夠了自豪。貓娘正準備坐上了爸爸的小車時,卻發現車里已經有一位貌美如花的阿姨。
"貓娘,這是你丁阿姨,快叫阿姨好!"
"阿姨好"
"貓娘真乖,來看看阿姨為你買的新衣服。"
丁菲拿出一袋又一袋的衣服,玩具。看著這些新衣服和玩具,貓娘笑得合不攏嘴。
在家等候的貓媽終于等待了老公的回來。
一下車,貓娘就拿這新衣服和玩具跑向媽媽:"媽媽,這是丁阿姨給我買的。你看好看嗎"
丁阿姨,貓媽心理咯噔一下,難道這次老公突然的回來是要。。。貓媽自我寬慰道,自己多疑了。也許沒什么事。
" 好看好看,我女兒穿什么都好看。"
貓爸招手讓貓媽進到屋子說話,讓貓娘一邊去玩。
貓媽有些難過,貓爸從頭至尾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今日的不同。這身裙子是兩人當初結婚時貓爸特意為貓媽選的。
"貓媽,這么多年辛苦你了"說著,貓爸從錢包里抽出一個裝滿錢的信封,遞給貓媽。
"貓爸你這是?"貓媽不敢往下想,可現實卻一步步逼著她認清現實。
"你也看到了。丁菲懷了我的孩子。她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我想給她一個名分。"
"那我呢?"貓媽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
"貓媽,你冷靜點。不要讓貓娘聽見了"
"貓爸,你還知道要臉。你做這事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要臉!"
貓媽一手把錢甩給貓爸,趕他出去。
"只要我在一天,你休想娶那個女人為妻。"
貓爸見談判失敗只好灰溜溜地離開了。
臨走前,天真不懂事的貓娘問道:"爸爸,你什么時候再回來。"
"爸爸過兩天再來看你,貓娘在家乖乖的"
貓媽脫下心愛的裙子,拿起剪刀一刀一刀地剪碎。
"媽媽,你怎么把裙子給剪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裙子嗎?"
貓媽擦了擦眼淚,強撐道:"媽媽把裙子給你做衣裳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貓娘開心地鼓起小手。
年少的貓娘自然不懂得母親此舉為何,當她明白時,母親已離開人世。
貓媽幫貓娘收拾好東西,看著貓娘入睡后悄悄地離開家,走到小河邊。
第二天早上,貓娘被一陣急促的喊聲吵醒。原來是隔壁的陳伯母。
"貓娘,你快去起來,去河邊。你媽她,她"話還沒說完,陳伯母便流下眼淚。
貓娘有種不詳的預感,昨晚貓媽在臨睡前對自己說了好長的一段話。貓娘顧不得穿衣服,便直奔河邊。
河邊上圍了一大群人,中間一塊顯眼的白布。
貓娘扒開人群,走到中間,打開白布,一看。貓媽臉色蒼白,一動也不動地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貓娘的哭聲讓周圍人聽了都覺得感同身受。
直到貓爸的到來,才成功生拉硬拽開貓娘,讓殯儀館的人送貓媽去火化。
當貓娘親眼看著貓媽被大火一層一層地包裹著,直到燒得一干二凈。
貓娘搬離了老家,跟隨貓爸來到城里的房子。
走進房子,丁菲熱情地在門口歡迎著。
那時貓娘才明白,村子里的非議并非空穴來風。這丁阿姨真的是爸爸在城里找的情人,所以媽媽才自殺的。
看著丁菲日漸明顯的肚子,貓爸知道自己是瞞不住女兒貓娘,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貓娘,丁阿姨肚子懷的是你的弟弟噢"
"我沒有弟弟,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面對貓娘過激的反應,貓爸只好等過段時間再開導女兒,讓女兒接納丁菲。
而這也為貓娘后續的生活遭遇埋下了一顆炸藥。
故事未完待續
無戒寫作21天訓練營 第3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