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岑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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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顧:這世上總有一人會踏著時光來尋你(十四)
chapter15
通透的玻璃杯中,紅色的液體在燈下泛著妖冶而魅惑的光,而細長手指握著杯子的這個人更是迷離到讓人猜不透。
眸光中的這個人五官俊雅,深邃的眼底噙一絲淡笑,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不沾風月的灑脫,仿佛我們只是哥們,即使夜晚湊一起喝瓶紅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紅酒是老媽帶來的,不是他刻意準備的。
可是,一個大晚上的跟一個女孩喝紅酒,慶祝她前男友與女友的分手,這怎么想來都有些詭異與莫名其妙。
他眼神挑了一下,將杯子緩緩靠近,我們碰了一下杯,杯體在碰觸的那一刻,咣當一聲,在寒夜里脆生生的響起,讓我們都不禁抬眸一笑,傻傻地看著對方。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從失戀的第一天開始。”
我鄭重地謝謝他,眼底盛滿真誠,語氣也一改以往的輕飄,沉甸甸的。
他深深凝望著我,一抹笑容從嘴角暈開,輕描淡寫地說:“挺好的,終于看清一個女孩失戀的所有樣子。”
“很丑嗎?”
我搶著問,眼神順便往自己的衣襟處掠過,似在打量自己。
“不會啊,你一直都是漂亮的。”
他并不看我,只是邊說著又把酒杯貼近了嘴唇,一口氣吞咽了一大口。
“還行吧,本姑娘也不在你面前謙虛。”
我也猛灌了一口酒,甜澀的紅酒如喉有些嗆,但我臉上依舊僵著一絲笑意。這笑容大概太假,連他都懷疑了。
“你今天真的很開心哦。”
“當然,連你都說這值得慶祝。”
“六年的感情,真的忘了嗎?”
他雙眸落在我臉頰,審視般的目光,只望得我無處藏身,語聲也是帶著質問的口氣。
“你以為呢?我都成他的前前女友了,他都又換人了,我還守著這座舊墳嗎?”
我輕咳一聲,聲音沙啞,有種故作不甘的歇斯底里。
關于墳墓的比喻,連我自己都覺得恰當至極,那些過去理應永遠埋葬了,這輩子再也不想想起。
“你一直都很浮躁,不停地相親,不停地讓自己看起來很忙。其實是還沒有忘記這段過去。”
他沒有安慰我,像個心理學家一樣,探究我隱秘的內心,說得頭頭是道,連我自己都覺得還挺有道理。忍不住問道:
“你是經濟學老師,怎么開始研究人的心理了?”
他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眼神微閉,有些迷離,笑容隱在眼底,像喝醉酒一般,連聲線也低迷起來。
“偶爾跨個界吧,讓你見笑了。”
我終于沉不住氣了,氣息被他逼得有些急促,內心里一直糾葛不清的東西在一步步敲擊著我的胸口,悶得我想一吐為快。
“你不會是想泡我吧。還是一直都跟我過不去。許家諾,你到底對我什么心思?你明了一點行嗎?姐姐我是失戀了,可是就算失戀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姐姐我但凡想找一個也是分分鐘的事。用不著你在這里看我的笑話,像有多了解我似的。”
我目光灼灼地睨著他,眼底的倔強一直讓他不敢直視,故作硬氣的語聲一度哽咽,但一直強忍著沒哭,我怕哭出來會讓眼前的自己顯得特別的可憐。
可是在話語結束的時候,兩行清淚還是喜不自禁地驀然而下,這是我第二次在他面前,上次也是在他的宿舍,不過不是在這里。那次,是我看到的顧明軒和馬可可恩愛有加的樣子,這次是為什么呢?是因為顧明軒和馬可可分手,我喜極而泣嗎?我內心里當然知道不是這個原因。我這次哭再也不是因為顧明軒了。那個我愛了六年的男人,我終于不再為他而哭了,半年,我真的把顧明軒忘記了,我知道不是因為真的把這個人從記憶里徹底清除了,而是我的心里又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許家諾。
短短幾個月,他的空間距離好像離我越來越近了,他也漸漸俘獲了我的心,可是我卻看不到他若即若離的心。
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是透明的,所思所想他都懂。可在我面前,他是一本讓我讀不透的古籍,我參不透他話里的意思,看不懂他的每個表情,甚至笑容里都雜著一抹欲說還休的劫持。
他像個初涉情場的大男孩,又像一個深諳男女情事的高手,時而讓我恍惚,時而讓我迷惘,時常會被他的笑沉溺,又時常擔心他會對我突然疏離。
這就是他的鬼魅之處嗎?輕易就叩開我的心,將本來舊傷未愈的心房,輕輕舔舐的痛癢難耐,我一邊感動著他的安慰與陪伴,一邊又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話說出口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在我還在猶豫這一切要怎樣收場,我是否該一走了之,從此各自陌路的時候,我被他一把重重地拽入了懷抱。
動作有些小心翼翼,但箍緊我的手容不得我任何的反抗。熟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溫熱的氣息肆意糾纏,在寒冬凄寒的夜里讓我雙頰滾燙。帶著被酒氣暈染的迷離眼神,紅酒味微甜而冰涼的唇,落在我炙熱的臉頰,一下一下輕輕吸吮著臉上的淚痕,涼與熱的觸碰,似起了激烈的化學反應一般,讓我亂了心神,忘卻了呼吸,全部的心力都隨著他的唇在不停游走,一下一下,輕柔的動作,拂在臉上,卻是重重地碰在心里。
“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我愛你。”
他突然將唇附在我的耳后,如囈語般低沉地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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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更了,今日有空又有靈感就更了一章,曾經追到一半的朋友,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這么久。這篇文我還是會繼續更下去的。這章應該會令你們滿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