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日錯錯碎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唐代詩人李涉的《題鶴林寺壁》很是應景。
楊主任也開始失眠,一大早爬山釋懷去了。
有點黑暗前的黎明。
呵呵。
沙塵暴后的京城陽光絢麗,藍天白云,溫度在人們五顏六色的服裝更換中快速提升。
躲在屋里都對不起這大好天氣,重要的我也要釋懷。
小藝身體不適,答應拎只雞去看她。
西山腳下,和小藝在她的大別墅里喝茶聊天,廚房里咕嘟著三黃雞蘑菇湯。
兩個都不會做飯的笨女人,用最簡單的方法,清水加姜片清燉雞湯,再加些臻蘑,一樣香氣撲鼻。
聞著廚房里輕飄的蘑菇雞湯味,滿滿的成就感。
說起做飯,作為女人,真是汗顏。
記憶中很小就已經可以替媽媽做家務了。老爸在外地教書,家里地里的活兒全靠老媽一個人。每到節假日,老爸會帶領我們姐弟三個一起幫媽媽下地干活,一家人其樂融融。
作為家里的老大,理所當然的承擔起照顧弟弟,料理家務,看家守門的事務。
還有做飯。
是飯不是菜,比如蒸饅頭,壓手工面條,包餃子,蒸米飯~~有一次堿放多了,面沒有發好,結果蒸出來一鍋黑石頭。
那一年我也就七八歲。
長大了,怎么就忘了。
包餃子還行,但不會調餡兒。
炒菜一點天賦都沒有。
閨女曾嘮叨:媽,你怎么把我養大的?!
是啊,我也一腦袋漿糊。
記憶深刻的有兩次食材大戰。
一次心血來潮,想給女兒燉魚湯。在超市買了一條活魚,讓工作人員給清理干凈,裝一黑色塑料袋拎回家。誰知走半路,黑色塑料袋驟然不間斷抖動,把我給嚇得,把塑料袋扔出半米遠。就這樣驚魂未定的看那個黑塑料袋在不停的抖動跳躍。
過了好一會,那個黑塑料袋還在抖跳。無法,叫住一個過路小哥,央求人家能否把那條死魚弄死。小哥樂呵呵拿起黑塑料袋,左右開弓,各種摔打,然后遞給我說,沒事了,拿走吧。
我千恩萬謝,把胳膊伸得遠遠的,心驚擔顫拎回家,誰知往水池子一放,它依然蹦起。
從此不再觸碰。
還有一次朋友送了六只活螃蟹,個個精神抖擻,活力十足。朋友再三叮囑一定要活著蒸煮。
我和女兒把六只生龍活虎的螃蟹倒進水池子里,這下解放了的螃蟹們可撒了歡了。
廚房里驚叫連聲。
女兒用一個鐵勺子扣住一只螃蟹,再用另一只漏勺把它網起,扣好后挪移至蒸鍋里,我在旁邊快速蓋上鍋蓋。(我這當娘的。)
前五只還算順利,到第六只,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家伙怎么都不配合,上躥下跳,負隅頑抗,只剩下滿廚房吱呀亂叫的恐怖叫聲。
最后沒辦法,給物業打電話,物業師傅進門,活捉那只機靈蟹,放進蒸鍋,戰斗才算結束。
曾經有段時間,也買了一些美食書籍,左瞅右看,按照書上的步驟嚴格執行,但做出來的菜自己都覺得難吃。
最后也就罷了。
兩個小時的燉煮,蘑菇雞湯清雅淡香,盛進白瓷碗里,加上小半勺食鹽,再點上些許的白胡椒,味美香醇。
小藝叫來外賣,要了三個小菜,兩個熱乎乎的韭菜雞蛋合子。
呼啦啦,倆人美美的一頓午餐,舒服至極。
小藝的兒子打來電話,說下午放學回家 吃飯。這下小藝又發愁了:兒子也不能光喝雞湯啊,弄點啥吃呢?老公在家就好了,一會準能做一桌菜。
我哈哈大笑,卻原來不光我一個這樣的媽啊!
“對,還是給我兒叫外賣吧,他喜歡吃魚,點個魚,點個小炒肉,再來倆青菜,外加一個蛋炒飯,嗯,就著一鍋雞湯,就差不多了”。小藝自言自語,一副滿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