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東華并沒有請文昌進去的意思,而是關上門與文昌一起來到了折顏的桌邊一同坐下。
白真很有眼色,起身為三位泡茶去了。
東華看著文昌問道“你不是一直在西玄山修道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文昌答道“原本是在西玄山,不過近日發生了兩件事,所以我就回來了。”
“哦!兩件事,是哪兩件?”折顏繞有興趣的問道。
文昌也并不避諱,大方的說“第一件,我確實悟出一些新的術法。早前聽說,天君還是太子的時候,沉了瀛洲島,毀了上面的神芝草。那神芝草本就是神仙之間渡修為用的,雖然父神曾說那東西有背天道,可有些時候還真能幫上點忙,就這么毀了,著實可惜了。如今我悟到術法,就是不需要神芝草就可以在神仙之中渡修為續命,也不會墜入魔道。至于第二件嗎,不過是我的私事,沒什么的。”
折顏聽后眼前一亮,高興道“那到真是學有大成,可喜可賀!”
白真此刻剛好泡了茶過來,眾人接過茶又閑聊了一會,東華卻心不在焉,折顏解圍道“你剛好些,不宜太過勞累,回去好好休息,別浪費了我的藥!”
東華聞言正好借機離席回屋。
鳳九還如以往一般,東華的手撫摸著她的臉,眼里除了心疼還有一絲恐懼。
“九兒,從前我多希望你能醒過來,可如今,卻又盼望著你就這么永遠睡下去 ……九兒,他終究回來了……”
送走了文昌,東華與折顏在桃林里散步,折顏問道“今日為何會對梓潼如此?”
東華沉默。
折顏有道“今日聽梓潼說他修煉的術法可以渡修為續命,這個方法也許能救小九,讓她醒過來!”
東華看著折顏,眼里閃爍著亮光,他等了這么久,總算有了救九兒的方法,可是,能救她的人確實文昌,他真的可以自私的不讓九兒醒來?難道這就是天命?真的是天命……難……為?
折顏看著東華神情復雜,奇怪的問“我以為我告訴你這些你應該高興才對,怎么會是這種表情?”
半晌,東華開口道“九兒從前給我的忘情藥我扔了,在給我一瓶吧!”
折顏愈發不解“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小九醒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這不是你這些年來所期盼的嗎,怎么眼下機會來了,你卻要與我討什么忘情藥,沒有!這那玩意兒才是有背天道呢!”
東華苦笑一聲“替我備著吧,有朝一日會用得著!”
文昌回到二于宮,這里果然和從前一樣,這東華帝君還真守信用。
文昌還沒夸完,東華就已經登門拜訪了。
文昌剛想開口道謝,東華就提前說道“若要謝我,就幫我救一個人!”
文昌疑惑“這么直接!好吧,什么人?”
文昌再次來到十里桃林,折顏帶著他進了東華的屋子,只見屋里的床上躺著一位姑娘,面色慘白,氣息微弱,若不仔細探究根本察覺不出。
文昌問折顏“這位姑娘是什么人,怎么會傷成這樣?”
“她是……”
“她姓陳,在一場大戰中受了重傷。”東華搶白道。
折顏雖有疑惑,卻也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文昌又仔細看了看,最后肯定的說“我就說神芝草是個好東西吧,毀了太可惜了,也是這位姑娘命不該絕,正好碰上了我,只是,她的修為盡散,你們誰來給她渡修為呀?”
“本君來渡”
折顏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東華剛好向前一步。
文昌笑道“好了,我開玩笑的,你不是剛受了重傷嗎,自然是我親自渡,你們都出去吧。”
東華看了一眼文昌,本想拒絕,卻被折顏拉走了。
“能救小九就行了,不用非得要你親自渡,你瞧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不會有什么大事,你就放心吧!”
東華看著禁閉的木門,幽幽的說“我是不希望九兒在欠別人的情,尤其是他!”
折顏笑道“我當是什么事,她欠了你替她還不就行了!”
一直等到天黑,文昌才從里面出來,神色并未有異,說道“沒事了,明天一早就能醒來,如今是什么世道,四海八荒又多了一位女上神!”
第二天一早,鳳九就醒了過來,白真高興的說“帝君的話果然不假,小九,你總算醒了,這次你可真是因禍得福,恭喜你呀,鳳九上神!”
鳳九聽到自己飛升了上神,淡淡一笑“帝君呢?”
白真笑道“你這丫頭剛醒就知道問帝君,也不關心你四叔!帝君守了你一夜,剛被折顏叫出去吃早飯了。”
鳳九等不及要見東華,白真為她披了件嫣紅的披風,就扶她出去了。
東華、文昌和折顏見白真扶著鳳九出來,都是一驚。
鳳九仍然面帶病容,卻儼然是一副病西施的樣子,文昌有些愣神,折顏輕咳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東華見狀,面色一沉。
鳳九見東華身邊多了一個人,正要開口詢問,白真忙介紹說“小九,這位是文昌帝君,是他渡修為給你,你才能醒過來。”
鳳九忙福身行禮,說道“多謝文昌帝君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日后定當報道!”
文昌看著鳳九說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那救命之恩,姑娘打算如何報答!”
折顏見東華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就趕緊說道“好了,她才剛醒,別逗她了,文昌帝君!”
鳳九這才反應過來,文昌帝君!她看了一眼東華,見東華面色凝重,心里不由一沉,好像忽然跌進了冰窖,剛剛醒來的喜悅瞬間消逝,只有深深的絕望和恐懼。
鳳九一字一句說“那你取走我的命吧,我現在就可以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