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頭:昨晚吃太多,一桌的海蜇全被我給吃了,也吃太晚了,十四桌人坐那兒等我們大領導,從六點半等到八點,所有人都餓的暈乎乎肚子咕咕叫,吃完都九點多了,回家洗刷刷完了十點半,看一頁紙十一點半,本著一天一篇的原則,趕緊記述個事實,不然睡醒第二天起來壓根兒就忘了有這么回事。
上班路上構思了幾個段落,可一上午的班,想盡力把工作向前推進一下,然后,那幾個段落又亂掉了,所以,我得重來。
以下正文
昨天曉娣給我說,《綠蘿》那幾篇挺震撼的,我回去翻了一下,跟最近的絮絮叨叨說一些芝麻爛谷相比,那幾篇幾乎是寫作巔峰。
純粹吧,寫那幾篇的時候,人比較純粹,像春雪初化般凜冽而純粹。而我一旦卷入一種人情關系的漩渦,就開始懷疑人生。
不過米有關系,排除了那么多的錯誤選項,會讓我對正確的答案更加堅定不移。
跟風景相比,人際是最沒有說頭的東西。普通人的人際要坐下來慢慢細說,估計兩人促膝長談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也理不清。
現在我要理一理跟桃兒的關系。
始于高一時期,十五歲,哇,好青蔥,算到今年,十二個年頭。
十二年算得上一個長壽老人一生的1/6,算得上一個企業經營的全部輝煌時期。
而現在要漸漸走向疏離,或許又不是疏離,因為我知道,無論何時何地,她說需要,我就向她飛奔而去,這是死黨的定義,和亙久不變的屬性。
我雖然至今找不到分歧的原因,但又沒有分歧,比如說,我說什么很好,我心里知道那并不好,我期待她跟以前一樣說,啊,這一點都不好,擺事實講道理哪兒哪兒不好,兩人爭辯起來,最后得出個非此即彼的結論。
這便是感情。
而現在沒有分歧,我說好,她會說嗯,好,或者說,一點都不好,然后沒了下文。我想去追究,卻一點意義都沒有。
不走心。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走心的?
最初意識到的時候,是去年,她跟我抱怨各種銷售上的問題,我不太懂。我給她推薦了稻盛和夫,她也買了幾本書。
稻盛和夫的經營不是蓋的,將經營和修身養性結合起來,不成功都難。
我自己也買了幾本,也看,然后想跟她交流交流,而我每次問她,她都直接甩幾個字,我哪來空看書?
我只好懨懨的按下想說她的沖動。
去年開始會寫文,也在1000字左右,劉教授偶爾會給我評論幾句,討論其中的細節,每當我興沖沖地問桃兒,她會說,不高興看,太長。我說等你靜下來想看的時候,再看就行。 但她好像從來就沒靜下來過。所以也沒了共同話題。
等我這么遲鈍的人開始意識到不走心的時候,已經發生了很久。
可能會不可補救。
從一開始到現在的十二年中,維持我們友誼的,是彼此會遭遇到一些困難,彼此訴說,相互鼓勵。身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來了又走,可我們倆,相互陪伴著,誰都沒有離開。
對于之前的十二年來說,有陪伴,有鼓勵,就夠了。然而現在不夠。
有沒有發現,我們倆人之間并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吸引力,比如同樣的目標,同樣的方向,讓友誼像繩子一樣把我們綁在一起,最好是鋼絲鋁絞線那樣的強度。
想來友情和愛情有一定的相似性,一開始的契合,也許三觀相同就足夠,但要長久,還必須有共同的興趣和不悔的信念。
當我在書里找自己找認同,而后想向她去傳達這樣的收獲的時候,發現已經行不通。
這世界上,如果沒有相同的經歷,從來就不會有感同身受。其實沒有經歷,還可以去用同理心去換位思考的時候,大家都會用我那么忙來推脫。有時候我也這樣,不是理解不了別人,而是不愿意去花費太多。
月暈而風,礎潤而雨,雖然這并不是什么必然因果,確是有跡可循。
你是否,也會在寂寥的午后,對著空氣發呆,然后問一句,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有個愿意聽你彈琴的人,一起跟你瘋癲的人,就一起吧。
畢竟每每打趣劉教授,她會說,結婚又怎樣,他又不喜歡聽我彈琴。(話說誰讓你彈得爛……)
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