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正在今天發生的

圖片發自簡書App

1

看《最好的我們》的時候,何呂的模樣觸不及防地就浮現在了屏幕上。我怔怔地看著劇中坐在余淮自行車后座笑得一臉燦爛的耿耿,所有的硬撐突然在那一瞬間都成了自欺欺人的逞強。

曾幾何時,我也在自行車下坡俯沖的時候摟緊過何呂的腰,天空一層不染的樣子,閃亮過一整段青春。

那是最好的我們,用一句那時矯情的話說就是“甜得膩的傷”。

我想,或許正因為最初太過美好,以至于后來的黯滅才成了心里面的刺、皮膚上的疤,想起就心酸。

2

何呂是我高中時代里唯一有過的男同桌。

我是班上的三好學生,何呂成天一副吊兒郎當樣,剛和他坐在一起時,除了何呂拜托我給他講題時的只言片語,我和他是很少講話的。

他挺招人煩的,我給他講題時他從不仔細聽,然后我只得耐著性子不厭其煩的給他講了一遍再一遍。中途他還總取笑我說:“誒,林依依,你氣呼呼的表情真好玩。”嘴賤的他自然是少不了我的一頓打。

沒曾想著就這樣打著打著,我們竟然還打出革命友情了。

還記得有一次上課,我被他快惹毛了。正準備用手打他的時候,何呂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將他的手指插進了我手指的五個縫隙里,緊緊握住、十指相扣。

“何呂,你要死啊!”

雨點般密密麻麻的錘頭落在何呂的身上時,他一反往常,變得格外的沉默。搞得像是我的錯一樣。

過了會兒,他吃痛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你不會小點力啊,疼死了。”

“怪我咯?”我故作理直氣壯的跟他頂嘴道。可臉上那種發燙的感覺跟那次被他撞見我大姨媽來時一模一樣。

那是在午休的時候,雖然事情并沒有像電視劇里面那么夸張與狗血,但被男生親眼目睹還是讓人覺得挺害臊的。

“林依依,你板凳上怎么有血?”

看到暗紅的血漬時,我當場就凌亂了,抬起頭就瞪了何呂一眼。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我急匆匆趕往廁所的時候,他把他的校服外套脫給了我,“擋一下吧。”

我也沒跟他客氣,拽上衣服就跑開了。

此后,雖然在這事上我們都避而不談,但在別的事情上,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對我的態度變得有些不同了。

3

《同桌的你》上映的時候,為了看這場電影,我和何呂省吃儉用了好久才湊夠錢。

坐在一片黑暗的影院里,我第一次能超級強烈的感受到旁邊的他想要握住我的手,可我終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劇尾處林一在小梔結婚后給小梔打電話問的她說:“你過得還好嗎?”

小梔說:“我很好。”

接著劇場燈光全部都亮了起來,我心里突然一陣苦澀,慌忙擦著眼角的動作還是被何呂看到了,很囧。

趕回學校的時候,我一路都沒有說話,快到校門口時,我鼓足勇氣說:“何呂,我們以后考同一所大學吧。”

“嗯,好啊。”他嘴角上揚的弧度配上陽光的暖色,傾盡萬物。溫暖得就像整條嘈雜的街道上只有我們兩人。

“你保證?”

“嗯,我保證。”

聽到他堅定的話語,我突然莫名的變得很高興,我猜我們倆應該都對彼此有那個想法吧。

可是之后在何呂跟我告白的時候,我卻有些慌了。我不確定同他在一起后會不會影響成績,我害怕分手以后我們又該如何面對對方。

五月二十號十三時十四分,他在耳邊小聲叫我名字的時候,我選擇了裝睡。

可午休后,我在課本里還是看到了他塞的紙條——

有人說,“如果5,20代表經度和緯度,地球上有兩個地方會找到愛情,一個是北極,一個是撒哈拉沙漠。”

可遇到你以后,我卻發覺這就是一段屁話,我想你就是我的證明它是錯誤的最好的解釋了吧。

林依依,你愿意成為我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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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段話,我故意對他說:“這年頭了,居然還有人寫情書,怎么還有這么土的人?”

“是啊!你居然被這么土的人喜歡著。”何呂嘟噥道。

“你。你還沒有呢?”

“那你準不準備答應他呢?”他盯著我的眼睛說。

“這得看他是誰了啊?我可不是這么好打發的。”轉頭又是一臉的得意。

“如果是我呢?”

“那我就得好好想想了。”我第一次覺得演戲好累,特別還是心理戰,“我明天再告訴你。”

“嗯,好。”他撓了撓后腦勺,“林依依,你笑起來真像一天的好天氣。”

“什么破比喻。”雖一臉嫌棄,我卻把這句話牢牢記在了心上。同時記住的還有這個說我像一天好天氣的何呂。

4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找閨密替我拿主意。

閨密說:“如果他不喜歡你,他為什么要費勁力氣去跟你做同桌呢?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么你能提前感受到他的心意呢?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東西是裝不出來的,那一定是愛,那是一種眼神里閃著光的東西,那是能讓你的心感受到他的心的過程。”

我微哂,終于下定了決心——與其患得患失,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談一場。畢竟已經高二了,也沒剩多少時間揮霍了。

下午歷史課,何呂特地和我的同桌換了個座位坐到了我旁邊。

那個時候我們班有條“不成文法”,在非班主任老師的課上,座位是可以換的。如果你夠無聊,在這當中便可洞察無數奧妙。比方說哪個男生最近正在追哪個女生,他就極有可能在一節生物課上坐到她旁邊去,另一方面,這種非正式的座位變更往往是某對新情侶將戀愛的事實昭告全班的方式。

我和何呂的戀情就這樣被全班熟知了。此后,我們倆同班上其他小情侶一樣開始了地下戀情的生活。

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何呂提議說,“林依依,我們去操場走走吧?”

晚上十點多鐘操場上已經沒有人了,我和她并肩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走邊聊,他還時不時用胳膊撞我兩下。

“依依,我給你唱首歌吧?”他突然說道。

我沒有做聲,緊接著他的歌聲在耳邊響了起來。“如果所有土地連在一起,送上一生只為遇見你,喝醉了他的夢,晚安。他聽見有人唱著古老的歌,唱著今天還在遠方發生的,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島,沒有悲傷但也沒有花朵……”

這是我最喜歡的民謠歌手馬頔唱的一首歌。

那一瞬,我莫名的就被他戳中了心里最柔軟的部分,“何呂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也是。”他抱緊了我,然后我們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開始笨拙的接吻,他的牙齒還不時咬到了我的舌頭,試探與摸索,我們倆像提前偷嘗到了甜美的果實。

吻完,我們相互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液在夜風中落下了一陣清涼。

“何呂,我們會考同一所大學的,對吧?”

“嗯,必須的。”他將我抱的更緊了些。

頭頂上的月亮并不是很圓卻發出明亮的光芒,地上我和何呂的影子交織重疊在了一起。

5

高考前一個月,我和何呂坐動車去了一趟武漢。

五月的珞珈山一片蔥郁,走在武漢大學的櫻花大道上,我感到格外遺憾的說:“要是三月份來就好了,那時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現在什么都看不到。”

“這還不簡單,我們明年三月再一起過來唄。傻瓜。”何呂笑得一臉無邪。

“你才傻呢,你說我們一起考武漢的大學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去上海嗎?怎么變了?”何呂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別因為我才這樣選擇,你應該去更廣闊的天空。”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是因為你這樣選擇的呢。”我快步朝前走去,防止全部心事被他洞明。

兩天的四場考試,我們與高中被硬生生的分開。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似乎才剛剛開始。

成績出來的那天,我看到何呂的志愿是‘上海’的時候,心里很不是滋味。

苦澀硬生生憋進心里后,我苦笑著對他說:“何呂,你知道嗎?我媽給我說越是好看的人越會騙人,看到了你,我就一直覺著我媽真好看。明明你不會騙人呢。可是你……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

見我愈發不對勁,何呂這才注意到我手上的志愿是‘武漢’。“武漢?”他無奈的盯著我,“家里人硬要讓我填上海,你之前不是也說以后挺想在上海生活的……”

我本以為我會很想聽他解釋的,可他一開口,我突然對任何理由都失去了興趣,腦子里只剩下迷茫與不安。都說異地戀會分開,我自然也逃不開世俗的束縛。

“我們該怎么辦。”

他說:“沒事的,沒事的,不就是異地戀嘛,沒事的。”

我問:“真的嗎?”

“嗯。”他從口袋里掏出衛生紙給我擦眼淚,“別再哭了啊。再哭的話,真丑死了。”

聽到他的回答,我心里面的那些動搖的風像靜止了般,我突然很想相信自己是那20% 了,如果異地戀最后不能在一起的機率是80%的話。

畢竟,我們怎么會分開?

肯定不會的。對吧?

6

我和何呂就這樣各懷著忐忑的心情踏進了大學的大門。

雖然整個暑假我們都膩歪在一塊,甚至在他生日的那天,借著酒勁,我把自己交給他。可早就已經習慣了另一個人在身邊,突然間那個人從身邊消失了,那感覺讓人還是挺難受的。

武漢的九月就像一個大熔爐,汗水伴著教官一聲聲的口號染濕劣質的迷彩服,我宛如一只脫水的魚喪失了所有掙扎的力氣。晚上趴在宿舍床上同何呂抱怨,何呂說:“加油。我不在身邊,你好好照顧自己。”

其實我一直不是特別黏他的,可那一瞬間我突然好想被他抱著,想他像平常那樣給我按摩。我才發現,從前故作姿態的自己真傻。

他很有耐心的聽著我絮絮叨叨了兩三個小時,他父母在上海經商,他同他父母住在一起并沒有住校。他以前就說過他父母一直不太同意我和他交往,所以他能頂著壓力跟我煲這么久電話粥,讓我挺感動的。

萬惡的軍訓結束后,我加了好幾個社團和一個院學生會,故意把自己的生活每天排得滿滿當當的,我不想太依賴他。

可是有時候,他的一條動態或是一句話還是總能影響我一整天的心情。

還記得有一次他發了一條這樣的朋友圈——

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而我又無能為力,就像我愛你卻給不了你想要的陪伴。

我這才意識到何呂已經從最初每天都跟我打電話和聊天,到如今每周一次電話了。

即使偶爾和他聊天,我們的對話也僅僅停留在“吃飯了沒?”、“晚安。”。

他話語里隱藏著越來越多的不耐煩,我們開始有了爭吵。仿佛只有爭吵,我們的關系才能通過這種方式提醒著我們彼此該重視維護了。

好在我們每次吵架,何呂都會主動讓著我。接著彼此又會熱絡一段時間,接著又進入了循環圈。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何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網上說武漢和上海隔著811公里的距離,這是我第一次對異地戀深感無力,這是我們異地的98天。

7

寒假的時候,我問他會回老家過年嗎?

他回答說,“一定回啊,我會去看你的。”

因為他這句話我高興了整整幾天,雖然他說的時間臨近大年,我打心底知道是不太可能, 但是他很堅定的跟我說要來看我,仿佛即將要許下一個非常大的承諾似的,所以我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

我走遍了我們縣城的所有地方,想找個環境最好的地方,最后在他說的日期之前的一天,在我們縣城最好的飯店訂了一間房。

直到那個時候,何呂也沒有給我說他不會來,我想他一定會來的。

訂完房間,我打電話問他:“你真的來的嗎?”

何呂說:“會來,會來的。”

我比較著急,加上半年沒見面了,所以耐不住性子,一直給他打電話問他到哪了。

他開始接了一個說,“明天早上,我一定會到的,放心。”

于是,晚上我家都沒有回,就待在那個地方等他明天一過來就能看到我。

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那么著急的,可我自己又控制不住,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我想,也許他在路上睡著了吧,所以并沒有接到電話。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鐘。

我換上新買的衣服后,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沒接。

我開始有些慌了,他是不能來了嗎?雖然早就預料了這一情況,可當真的想到時還是有些難過。

“不能來就直說,也沒什么的。”我給他發了條短信。

他不能來啊,大過年的不能來很正常。在等他回消息的時候,我一直這樣寬慰自己。

大概是在十一點多,何呂接了電話,語氣和平時很不一樣。

我問他:“你還過來嗎?”

他支支吾吾的,我強忍著說:“你要是不能過來,那我就回家了。”

“好。那你先回家吧。”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有些生氣,本來很想罵他,可轉念一想,他爸媽不讓他來的,他也是沒辦法的,“那我掛了?”

在我快掛電話的時候,他說:“依依,對不起。”

我沒有做聲,掛斷了電話,那一刻真的什么都不再想說了。

可晚上我忍不住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了很久,他才接的。

話筒那端鬧哄哄的,我問他,“你在干嘛呢?”

他繞來繞去跟我說了半個小時,都是他的假期規劃,里面并沒有我。我感覺他應該是喝醉了,半小時之后他終于跟我說,“我在外面同學聚會呢。有事等會再說。”

很隱晦的一句話,我開始胡亂猜測起來——他是想分手嗎?可我還是很平靜的叮囑他說:“那你早點回家。”

他嗯了一聲,又說道,“今天喝得有點多,旁邊的學妹不停敬酒。有事等會兒再說啊。”

聽到“學妹”,我不知道為何所有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了心頭,“你知道我今天等了你多久嗎?其實我一直知道你不能來,可我還是選擇相信你會來,直到前一秒,我都還以為你在為你能從家里出來而斗爭著。可是現在看來我真的是錯了。”我接著質問他,“何呂,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又接著說了些不怎么好聽的話,他一直都沒有做聲,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過了很久,我手機沒電了。

關機的時候屏幕顯示時間為臘月24日23:50。

8

第二天,我一直給他打電話,結果都是聯系不上他。換不同的手機、求助我們曾經的高中同學,他們也聯系不上他。

我不知道何呂到底是個什么意思,見我一個人喝悶酒,我閨密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剛巧通了,我閨蜜問何呂到底是什么意思?

閨密讓我跟他說話,把電話遞給了我,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在對面好像也說不出話。但我明顯感受得到他沒有哽咽,感覺他不說話不是因為自責。

因為發現這一點,我心里更加的難受。明明自己一直不是那個粘著他的人,明明自己不是最開始把愛說出口的人,可最后還是被不愛了。我這么的難過,可何呂一點安慰和解釋都沒有。他平淡的語氣讓我覺得很,大概是恥辱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通話時間里流逝,那種無力感抓著我的心,一陣陣苦味在胃里翻滾,我很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他中途又說了些什么我也聽不清了,只記得在掛電話的時候,我說:“滾吧。”

可通話結束,我就立馬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太極端了,畢竟他也只是放了我鴿子,他也只是同學妹喝酒,這也沒什么吧。我一邊提他開脫一邊又接著給他打電話,然而耳邊傳來的卻已是“您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渾渾噩噩兩天后,我下定決心去找他道歉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電話也打不通,坐在公交車上我一個字一個字的給他敲短信,“我們明明在同一所城市,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可我卻感覺不到你的氣息。”

后來我又問了跟他關系很好的哥們,他哥們在我的軟磨硬泡下跟我說了他和學妹的事情。

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過去所有的事情像一幀幀老照片似的一閃而過,我想起了他高三在外面租房子,接房子的那天我去給他打掃房間的時候,他說:“依依,以后我一定會讓你在上海生活的。”

他說:“沒事的,不就是異地戀嘛,什么都分不開我們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凌晨3點,何呂給我回復了短信,“你別再執著了 我們不可能了。”

我不死心的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學妹了。”

“嗯。”

被證實的時候,我眼淚就像開關被打開了一樣,再也忍不住了。我幾乎是咆哮著,第一次感覺心痛,第一次那么確切的感受到了抽離生命的感覺。

哭到忘了呼吸,幾乎窒息而亡,我不知道誰能救我,或者是,誰能那么深刻的感受我的情感,在我喘不過氣的時候,靜靜的陪我一起心疼,我不敢給任何人打電話,唯有哭。

我媽媽應該是被我的哭聲吵醒了,她摸著黑睡眼朦朧的趕到我房間問我:“怎么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就不停的說我心疼。

傷心的時候,或許也只有家人能給予無窮的力量。“媽媽,小時候你不總跟我說你再哭的話,警察叔叔就會把我抓走的嗎?”

“嗯,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啊。”媽媽摸著我的頭發,拍著我的背。

“可是為什么我哭了這么久,警察叔叔還是沒有把我帶走。”

媽媽沒有再說話,漆黑的房間里,我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媽媽在爸爸離開后抱著我哭的情形。心一點點的冷卻,思維一點點變得空白。

9

我把何呂的QQ、微信、手機號……關于他的所有都從我的生活中全部清空了出去。

那時,我想我和何呂應該不會再有關聯。結果沒想到,今年五月份武漢草莓音樂節,我穿著雨靴進場的時候居然碰到了何呂。

時隔兩年,看到他穿著警隊制服愈發得挺拔,隔著一片人海,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對時,我目光快速從他那里移開了。

舞臺上,馬頔彈著吉他唱起了《南山南》,喜歡他了這么多年,隔著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他,我突然覺得麻油葉不過也就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聽見有人唱著古老的歌,唱著今天還在遠方發生的,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島,沒有悲傷但也沒有花朵,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熟悉的旋律引發全場歌迷大合唱,許多歌迷都最愛“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這兩句,可我唯愛那句‘孤島’,兩年的時間里,我終于將自己變成了一座孤島,一個不會再輕易讓自己哭的姑娘。

晚上收到何呂加我QQ的系統消息,看到他個性簽名為“年輕的時候總想閱盡萬水千山,然而歷經滄桑后方才明白,山外還是山,一開始那座,其實可能更綠意盎然。”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不是我,可那一刻突然有些釋然了,然后默默的點了“拒絕”。

我想,我們都曾付出過真心,卻又敗給了年輕。

我有個舍友,在她男票冷暴力,在大家都說她男朋友不好或者是她男朋友明確告訴她,他們不可能結婚的時候,她都依然堅持和他在一起。

有時候,我覺得那樣的她很傻,很讓人心疼。她從來沒在宿舍說她男朋友一切不好的事情。但也許她男朋友今天就只是送她回家、 陪她聊天 ,然后她都會跑進宿舍大喊一聲:“我男朋友是天下最好的男生!”

其實舍友是很嬌氣的 獨生女,在家里過得像個公主似的。可在她男朋友面前,她愿意包容與忍耐。

今天他們通話打破冷戰,在男生態度極為惡劣的時候, 她還輕言細語的征詢 “我們出來談談吧 。”

我突然覺得她情商超高,用一句話解決了感情危機。

我想我是不可能做到她那樣,有時我能感受到她很傷心,然后我問她“怎么了”時,她回答得卻沒有一絲痕跡,硬是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我們總愛計較在戀愛中誰付出的更多,在經受考驗的時候總會不安。

分手后,我一直以為愛情挺容易掰的。

可看到我舍友后,我才發現愛情分手的橋段在每個人的戀愛里都有可能上演,分與不分原來取決于處理方式是否恰當罷了。就像我舍友她永遠都不覺得自己為他付出過或放棄了很多一樣。

我突然發覺,那些遠方正在今天發生的事情或人似乎正在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教會我成長。

有些東西似乎正在歸來,有些東西又像已經遠走。

在未來,我想笑著與他們一一擁抱與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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