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剛看完一部劇設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確的韓劇——男主身患絕癥,生命只剩一年。
不談劇情的走向發(fā)展是否俗爛,但從劇設的角度,我倒覺得編劇希望通過這樣的劇設向觀眾傳遞一些想法。
從第一集第一個鏡頭到最后一集結尾,編劇用了20集來刻畫生命將盡的男主人生的最后一年。在我看來,編劇希望通過表現(xiàn)死亡臨近帶來的壓迫感,傳達生命的價值;帶領觀眾重新審視、思考、定義自己的生活。
這仿佛是一個被倒立的、倒計時為一年的時間漏斗。越臨近一年的期限,越能感受到男主來自心底的吶喊。這是男主對上帝的呼喚,也是他聲嘶力竭想要透過屏幕告訴觀眾的——我想要活下去,活下去就夠了,我能愛護爸爸媽媽,我能和愛的女孩追求幸福的生活一直走下去。仿佛他每一次無奈的嘆息,他每一次對著上天的咆哮,都在提醒我們:感恩生命,生命是我們擁有最美好的東西。是一切的希望。
我相信,編劇刻畫這樣一個站在生死之門前,時日不多卻渴望留下來追尋幸福生活的人,是希望觀眾能意識到自己生命的寶貴,珍惜自己身邊的人,熱愛自己的生活。
也許是因為男主生命的悲劇性,這部劇常常讓我想起三毛的故事。
三毛的故事給我沖擊最大的有兩點:
1,三毛與荷西的愛情故事。三毛的文筆說不上精致有文采,她的好,在于她的特立獨行的思考和簡單純粹的記述。看撒哈拉的故事,能感受到她和丈夫荷西的日常甜蜜。不是甜言蜜語,是兩只自由奔放的靈魂互相欣賞緊緊相擁。
2. 三毛的丈夫荷西倉促的離開人世。是這樣有著甜蜜過往的愛人,最后因為潛水事故早早的離開了人世。不禁唏噓。
這樣的故事總是能讓人血液凝固。逼著我直視死亡。
如果知道你的生命即將終結,我一定會更用力的環(huán)抱你,我一定會更安靜的注視你,你笑彎的眉眼,飛揚的發(fā)絲,臉上被風沙吹出的皺紋。我一定更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日出日落,在沙漠里做飯給你和你的老板吃,拉著你去偷拍沙漠人洗澡,你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當沙漠游醫(yī)給人們用用廣普消炎藥。
但你就這么走了,如此突然。
也許昨天生氣還沒原諒你,今天就發(fā)現(xiàn)再也見不到你。
之后三毛在父母的扶持下回到臺灣。
死亡仿佛在提醒著人們,要珍惜。
與荷西不一樣的是,那部劇的男主與死亡之間有一年的緩沖期。男主最后一年的生活里,圍繞男主故事的主旋律是“如果你知道自己只剩一年,你有什么愿望清單?最后的時間會去完成什么?”且不談編劇套在男主身上的故事多俗爛——為自己初戀女友找到真正的殺父兇手并憑借一己之力讓身為幫兇的自己的生父意識到錯誤并承認錯誤最終為女主找回她信賴的世界。通過對于“愿望清單”的思考,男主展現(xiàn)了他對生命意義的思考。他看清自己真正應該去做的。舍棄思維上的累贅,找準生活的目標,輕裝前行。
“如果只剩一年的生命,你有什么愿望清單?”
死亡的腳步聲就像一劑警鐘,提醒人們正視自己。平和的,冷靜的,看清自己錯失,看清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真的值得珍惜的。
男主的答案是,守護愛的人。他選擇用生命最后一年為愛的女孩找回正義的世界,保護媽媽,幫助爸爸找回誠實的自己。
這是男主的答案。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這答案不是過日子,不是隨波逐流飄蕩的小紙船。不是和其他人思考的結果一起生活。而是自己內心真正的聲音,是直覺和心靈的指示。那是生活的方向。
還好,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我們繼續(xù)在這時而陽光明媚時而烏云遍布的世界里航行。
有時候感覺生活仿佛一只陀螺。擰上了發(fā)條,有規(guī)律無規(guī)律的在磚地上打轉前進。也會倦怠,也會磕上小石子失去控制。
倒不需要給自己擺設漏斗設定倒計時,但可以時時擰擰發(fā)條,就像喬布斯在斯坦福大學的演講上說的那樣,把每天都當成最后一天來過。就是這個意思吧。
文/唐安
于陰雨連綿的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