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霖
央視有一檔節目叫《開講啦》,可能是近期吧,請了selina講述燒傷背后的故事。我看的不多,也就十幾分鐘吧??赡芤驗楸旧韽氖箩t療行業,再加上人很難感同身受一些巨大的痛苦,聽她講的那部分,并沒有太多能觸動靈魂和心靈的部分,只是突然讓我想起一件事。
前些年,因為生了病,記憶力衰退的很厲害,比如中午吃完了飯,下午你問我,中午吃的什么,我大概都是很難想起來,慢慢的不只是近期的事情會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也開始漸漸遺忘。這是一件值得感傷的事情,畢竟我沒有什么寫日記的習慣,很多事情除了回憶以外,無從查證。
大概是七八年前,我也就十六歲的樣子。右眼角下眼瞼有一顆麥粒腫,因為睫毛的關系,化了濃。消炎以后,要做手術?,F在想來,真的是一個非常小的手術,切開,刮掉里面的部分,縫合。
對于那個時候的我,手術讓人感到畏懼。我爸媽那個時候特別忙,手術那天,我媽說,不能陪我去,讓我自己到醫院去,我姑姑在醫院等我。我其實對于這種安排并沒有什么太多感覺,我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怎么樣的事情,工作忙,難請假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我表示理解,和接受。
手術是在門診手術室做的,也就不到十幾分鐘吧。做手術的醫生,是我外公以前同事,我姑姑在門外等著,我躺在手術床上,帶著手術帽,臉上蒙著無菌布,只露出了右眼。
醫生說,位置在腦子上,不打麻藥了。我說好。其實是滴了麻藥眼藥水的,但實際上沒什么用處,動刀的時候,是真的很疼,我已經盡力控制眼周肌肉,但是疼痛依舊會讓眼周肌肉痙攣,醫生說,這樣沒辦法,還是打麻藥吧。我說好。打麻藥的時候,我的內心是崩潰的…比手術刀割開的時候…還要疼。
其實,就我自己而言,打不打麻藥好像沒什么區別,都很疼,一樣疼。我沒叫,沒喊,沒出聲,也沒有哭,能感覺到血液溫熱的從眼角滑落進頭發里??p合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了,我家母上大人的聲音,我開始還覺得差異,后來甚至都能聽見她在跟我姑姑說話,詢問護士關于手術的問題。
那個瞬間,我突然就想哭了。
就像今天看到的一句話說,堅強,不代表不疼。
走出手術室的時候,我還說,你怎么來了,沒多大事。我媽說我不放心。我笑笑說,沒事,小手術。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說,沒事,我沒事。哪怕疼,哪怕煎熬,哪怕因為你的到來,而感到欣慰,我一樣會說,我沒關系,我沒事。
我的堅強和堅韌,只是為了能讓我在一個人的時候,過的更好,但真的不代表我不會疼痛和流血。有人說我,你那么堅強,怎么會受傷。那時候,我唯有用冷漠回應。
堅強是一種態度,不是一種無敵。它只是一層盔甲,真的不是無堅不摧。沒事,沒關系,只是不想讓別人有無謂的擔心,只是不想給人添麻煩的禮貌。
別把禮貌和態度,當成傷害的借口,傷的毫不猶豫,干凈利落。
我只是堅強罷了,不是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