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能說的話：如果你的想法是社會無法容忍的，你怎么辦？

但真正令人恐懼的是，流行一時的不僅有衣服，還有道德觀念。明明是專橫武斷、毫無根據的錯誤觀點，但是大多數人缺深信不疑，收到影響而不自知。這是非常危險的。流行的衣服，其實是很難看的衣服；流行的道德觀念，其實不是善而是惡。但是，如果別人都穿流行的衣服，而你不穿，你就會遭到嘲諷；如果別人都遵守流行的道德觀念，而你不遵守，結果就要嚴重得多，你會被解雇、流放、監禁甚至被殺害。

歷史的常態似乎就是，任何年代的人們，都會對一些荒謬的東西深信不疑。他們的信念還很堅定，只要有人稍微表示一點懷疑，就會惹來大麻煩。
我們這個時代是否有所不同？只要讀過一點歷史，你就知道答案幾乎確定無疑，就是“沒有不同”。

評論：我們沒有辦法去思考人生中的每一個細節，所以或多或少，每個人都要不假思索的去接受一些主流的觀點，或者說，被灌輸一些觀念。關鍵在于，知道哪些觀念是被灌輸，而哪些不是其實才是最重要的。愚昧不是在于你相信的是什么，而是在于你所深信不疑的東西，并沒有經過自己嚴謹的思考。

荷蘭人認為自己思想開放，但是這種想法本身缺什么也證明不了。有誰認為自己的思想不開放？美國郊區的中產階級白人家庭普遍家教嚴格，限制孩子與外界過多接觸，可是在那里長大的女孩子也認為自己思想開放呢。不管問誰，人們都會說同樣的話：“我們心態很開放，愿意接受新思想。”但是實際上，人們腦子里有一根界限，早就認準了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換言之，在他們看來，所有觀點都是可以討論的，除了那些錯誤的觀點。

評論：圣經上說，看到別人眼中的刺，卻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梁木。思想開放并非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似乎人的本性就是接納自己贊同的意見而排斥自己不同意的事情。認識到這一點并且具有懷疑精神是一件需要不斷努力才能達到的事情。

第四章 良好的壞習慣：與其他美國人一樣，黑客的成功秘訣就是打破常規

總體看來，黑客是不服從管教的，這往往會激怒管理當局。但是，不服從管教，其實是黑客之所以成為優秀程序員的原因之一...在黑客網站Slashdot上面版權是永恒的討論熱點。為什么程序員那么關心版權，而不是其他事情？部分原因是，有些公司為了防盜版而使用了禁止復制的技術。這等于交給黑客一把鎖，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如何打開它。

評論：Graham所認為的黑客含義比較廣泛，他把所有熱衷于用代碼創造東西的人都稱為黑客，但是這一章所寫的黑客精神卻是非常的精確，崇尚自由、反對權威，甚至因此破壞版權，難怪黑客總是熱衷于破解軟件、攻擊防火墻或者獲取他人系統的root權限。“撬鎖”對于黑客是一個很好地概括性詞匯。

第五章 另一條路：互聯網軟件是微機誕生后的最大機會

“你的電腦”這個概念正慢慢成為過去時，取而代之的是“你的數據”。你應該可以從任何電腦上獲取你的數據，或者更準確的說，在任何終端上獲你的數據，終端設備不一定是電腦。

評論：Viaweb是第一款完全的Web應用，Graham來寫這樣的一章簡直是得心應手。文中的論斷，認為Web應用終將會取代桌面應用的確一步一步的被技術發展所證實。今天很多應用都已經依賴于Web了，當然正如文章末尾所說的那樣，Http協議的簡單性也讓Web應用發展受限制；另外雖然今天網速已經遠非當年能比，但是相比較于桌面應用仍然太過局限。不過Web應用所能具有的有點，快速開發、即時發布、快速迭代和bug修復，讓傳統的桌面的、大型的軟件開發顯得緩慢而且笨重。就當前移動開發的趨勢而言，雖然iOS和Android原生開發仍然是主流，但是各種基于類似于Web應用的跨平臺技術越來越流行。事實上，即便是原生開發，手機端的應用最主要的功能也只是展示數據和提供用戶交互，但是原生應用緩慢的發布和更新仍然不如Web應用即時更新來的方便。所以隨著手機性能的強大以及跨平臺技術成熟，我們仍然可以期待以后大部分手機的應用將會以Web形式展現出來（事實上目前更常見的是原生中嵌入Web瀏覽器，同時具備了原生的體驗優勢和Web的迭代優勢）。

正如《人月神話》一書中所指出的，向一個項目增加人手，往往會拖慢項目進程。隨著參與人數的增加，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呈現出指數級增長。人數越來越多，開會討論各個部分如何協同工作所需的時間越來越長，無法預見的互相影響越多越大，產生的bug也越來越多。幸運的是，這個過程的逆向也成立：人數越來越少，軟件開發的效率將指數式增長。我不記得我們在Viaweb開過討論如何編程的會議。步行去吃飯的路上，我們就能把該說的話說完，從來沒有例外。

評論：雖然有些夸張，不過小團隊工作效率肯定要比大團隊的工作效率高上一個數量級。

沒有盜版是一種“優勢”，但也是一個問題。一定數量的盜版對軟件公司是有好處的。不管你軟件定價是多少，有些用戶永遠都不會購買。如果這樣的用戶使用盜版，你并沒有任何損失。事實上，你反而賺到了，因為你的軟件現在多了一個用戶，市場影響力就更大一些，而這個用戶可能畢業以后就會出錢購買你的軟件。

評論：作為黑客可能對版權本來就沒有那么偏執。Web軟件的一個好處就是沒有盜版。

反對者往往聲稱互聯網軟件不安全。如果員工可以很容易地登錄，那么壞人也可以很容易地登錄。一些大型批發商就不太愿意使用Viaweb，覺得不能把客戶的信用卡資料交給我們，而是放在自己的服務器上更安全。可能沒法很婉轉地向他們表達我們的觀點，但是事實上，他們的服務器就是沒我們的安全，我們隊數據的保護幾乎肯定比他們好。想想看，誰能雇到更高水平的網絡安全專家，是一個所有業務就是管理服務器的技術型創業公司，還是一家服裝零售商？我們比他們更關心數據的安全。如果一家服裝零售商的服務器被入侵，最多只能影響到這家公司本身，這件事也很可能在公司內部被掩蓋起來，最嚴重的情況下可能還會有一個員工被解雇。但是，如果我們的服務器被入侵，就有成千上萬家公司可能受到影響，這件事也許還會被當做新聞發表在業內新聞網站CNet上面，使得我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不得不關門歇業。...服務器管理對我們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玩具制造商如何看待對人體不安全的玩具，或者食品制造商如何看待感染了沙門氏菌的食品，我們就如何看待有缺陷的服務器管理。

評論：我只是想起來為什么有些同學去銀行這樣的IT部門幾乎就等于技術生命的自殺。

蘋果公司的Mac電腦自從一問世，就在黑客之中很流行，許多黑客為它寫軟件。....你可能會問，如果Mac電腦真那么出色，為什么后來它的市場表現不佳？還是那個老生常談的原因：成本太高。...蘋果公司同時做硬件和軟件，所以成本上沒有優勢。（但是，蘋果公司還沒有失敗，如果它能把iPod升級成手機，并且將網絡瀏覽器包括在其中，那么微軟公司就有大麻煩了。）（譯者注：這段話寫于2001年9月，蘋果公司的iPhone已于2007年6月上市。）

評論：神預測。如果說《黑客與畫家》看完之后只記得一段文字，我想就是這段了。

第六章 如何創造財富：致富的最好方法就是為社會創造財富。創造財富的最好方法就是創業。

從經濟學的觀點來看，你可以把創業想象成一個壓縮過程，你的所有工作年份被壓縮成了短短幾年。你不再是低強度地工作四十年，而是以極限強度工作四年。在高技術領域，這種壓縮的回報尤其豐厚，工作效率越高，額外報酬就越高。

創業公司不是變魔術。它們無法改變創造財富的法則，它們只是代表了財富創造曲線遠端上的一點。這里有個守恒定律：如果你想賺100萬美元，就不得不忍受相當于100萬美元的痛苦。

評論：所以創業前還是要考慮清楚。如果創業那么容易，大家都去創業了。就我個人而言，目前我還是愿意用較少的壓力獲得較低的回報。

談到財富總額的時候，財富經常被形容為一個大餅。政治家說：“你無法把餅做得更大”。...小時候我就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如果富人拿走了所有的錢，那么其他人就變得更窮了。許多成年人至今都是類似看法的信徒。每當有人提到x%的人口占了y%的財富，他的眼下之意往往就包含了這種錯誤的觀點。

Viaweb的一個程序員有著驚人的生產力，我記得看著他工作了整整一天，拿出來的產品估計使公司的市場價值增加了幾十萬美元。一個優秀的程序員連續工作幾個星期可能創造價值100萬美元的財富。同樣的時間內，一個平庸的程序員不僅無法創造財富，甚至還可能減少財富(比如引入了bug)。

許許多多不能創造任何財富的人——比如本科生、記者和政客——一聽到最富有的5%人口占有全社會一半以上的財富，往往會認定這是不公平的。一個有經驗的程序員很可能也認為這是不公平的。因為最頂尖的5%的程序員寫出了全世界99%的優秀軟件。

評論：抱怨富人搶走了自己的財富，是典型的窮人思維。不過如果按照創造財富的方式來分配財富的話，那么這個世界的財富可能就會無限集中于一個人或者家族中間了。不可否認剝削確實無處不在，但是一個人最終所得，仍然基于他所創造的財富價值。

要致富，你需要兩樣東西：可測量學和可放大性。你的職位產生的業績，應該是可測量的，否則你做的再多，也不會得到更多的報酬。此外，你還必須有可放大性，也就是說你做出的決定能夠產生巨大的效應。

小團體 = 可測量性

高科技 = 可放大性

評論：簡單來說，也就是創業可以快速的致富。技術創業，既是小團隊，又有放大性，而且也要有足夠的強度和艱苦工作，同時承擔巨大風險。

假定軟件有兩個候選的新功能，它們創造的商業價值完全相同，那么我們總是選擇較難的那個功能。不是因為這個功能能帶來更多的收入，而是因為它比較難。我們很樂于迫使那些又大又慢的競爭對手跟著我們一起走進沼澤地。

俗話說得好，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如果你開發出來的技術是競爭對手難于復制的，那就夠了，你不需要依靠其他的防御手段了。一開始就選擇較難的問題，此后各項決策都選擇較難的那個選項。

總的來說，這也是很好的處事原則。如果你有兩個選擇，就選較難的那個。如果你要選擇坐在家里看電視，還是外出跑步，那就出去跑步吧。這個方法有效的原因可能是遇到一難一易的選擇時，往往處于懶惰的緣故，你會選擇較容易的那個選項。在意識深處，你其實知道不懶惰的做法會帶來更好的結果，這個方法只是迫使你接受這一點。

評論：很好的一個生活哲學。選擇較難的選項。不過有點反人性。就好像，我雖然知道經常吃素食或者清單的食物是有益于健康的，但是就是耐不住垃圾食品的誘惑啊！應然和實然，知道該怎么做，和最終做什么，仍然存在鴻溝。

冷戰、第二次世界大戰、近代的大多數戰爭都說明了這個道理（允許賺到大錢的人保住自己的財富）。要鼓勵大家去創業。只要懂得藏富于民，國家就會變得強大。讓書呆子保住他們的血汗錢，你就會無敵于天下。

評論：我懷疑李博士是不是看過這篇文章，從讀到標題的時候就在想。萬眾創業、萬眾創新縱然是好事，可是如果私有財產得不到保護，仍然沒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