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亞玲今年二十六歲,結婚三年,生有一個兒子。肖亞玲也算是個很勤懇的持家女人,晚上在市場旁邊熱鬧大街擺地攤賣成衣,白天到我們貼花廠做臨時工,一天做六七個鐘。她吃住都在大嫂家,每個月只交500元錢給大嫂做生活費,一天三餐大嫂煮好飯菜給她吃,她只管洗洗碗擦抹干凈肥膩的嘴唇就可以了。丈夫有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兒子的生活費都是丈夫負責任,除了生活所有開支還略有剩余。肖亞玲自己賺錢自己花。兒子在老家,家公家婆幫忙照顧得妥妥貼貼。日復一日過著這份平淡波瀾不起的生活,肖亞玲似乎沒什么憂愁的事值得她操心操肺。
一個人如果甘于平凡,無欲無求,不過于挑剔,她或他就是快樂的。一個人如果不滿是于現狀,吹毛求疵,他們就會陷入無邊的煩惱,捉繭自縛。
我是個苦命的女人!每天一上班,肖亞玲清秀的臉龐就會愁眉苦臉怏怏不樂,嘴里不斷重復著這句很悲觀的話。她有什么苦啊?于是她絮絮叨叨的說開了。她,缺乏丈夫的愛。
肖亞玲很懷念懷孕的日子。那時候呀,丈夫對我體貼入微、呵護備至,每天早上上班之前首先煮好熱騰騰的瘦肉粥端送到我面前。家里時常備有兩三種我愛吃的水果,從不間斷,差不多吃完了又買。新鮮的我吃,變舊的他吃,吃個水果也小心翼翼,生怕吃壞肚子傷害孩子。我真懷疑他當初對我的好是為了兒子不是我,如果不是這樣,兒子一出生,他的態度就來了個180度大轉彎,早餐不煮了,水果不買了。想吃什么自己買,丈夫生硬的說。
那時候呀,我是古代皇宮的太后,他是丫環,不,比丫環照顧得還細致。我半夜上廁所,丈夫酣睡中居然有知覺,“啪”的一聲很準時的給我拉亮電燈。我知道他其實很困倦,上下眼皮打架,可他不厭其煩也亳無怨言。胎兒不好在醫院保胎,我無意中說醫院飯菜不好吃,他每天下了班,必定煮好美味可口的飯菜送到醫院給我吃,看我吃得津津有味他才放心的離開。每天加班下了班,無論身體多累倦他都到醫院陪我說說話怕我寂寞為我解悶。每天工廠醫院來往奔波,他不叫一聲苦。
丈夫說話不再溫柔,眼光不再熱切。晚上下了班也懶得去幫肖亞玲收攤。“我都累死了,自己的事自己干得了。”丈夫翁聲翁氣的拒絕。
丈夫不愛我了,難道我丑了?肖亞玲照鏡子,鏡中的自己依然青春可人,額頭光潔,皮膚水豆腐樣嫩白。雀斑紅痘痘也很識趣的沒有光顧她。難道丈夫的審美觀出現疲勞?丈夫年齡比肖亞玲老十歲,老夫少妻差距大。
“你變了。”肖亞玲酸溜溜的指責丈夫。
“我沒變。”丈夫堅定的說。
對丈夫的怨恨積深,看丈夫的所作所為也就諸事不順眼,家庭的硝煙味開始風起云涌。有一回丈夫沒有經過肖亞玲的同意把所有的錢借給同事做生意,其中有一部分錢是肖亞玲的。肖亞玲氣壞了,指著丈夫的鼻子大罵一頓,還是不解氣,晚上睡覺的時候,肖亞玲輪番轟踢丈夫,不讓他安生。丈夫受不了她的折磨半夜起床到外面大街逛蕩,給寒冷的冬風肆無忌憚的在身上吹打。
夫妻生活在一起是一生一世白頭到老,不是一朝一夕的相處。當新鮮激情的婚姻被生活的柴米油鹽磨平,剩下的就是細水長流的溫馨。再說,婚姻是平等的,一味的要求對方付出,向對方索取,婚姻就會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