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畢業已經十多年沒回大學了,這次回去是為了參加同學會。剛到那里,會上一個好友梅急切地告訴她一則爆炸性新聞——大學老師郝某被抓了。小艾驚訝萬分,那位老師可是自己心中的完美老師,不僅教學認真,人也和藹可親,家庭和睦,兒子活潑可人。自己在教室還問過他問題,可耐心了。小艾有些沒回過神,喃喃地說:“是搞錯了吧,他怎么進去的。不至于貪污腐敗吧。”
“他還能貪污,也不想想他什么職位,就是個副教授而已。告訴你吧,他被人舉報性騷擾,侵犯女學生。”梅言之鑿鑿。
“有真憑實據嗎,不會是血口噴人吧。”小艾還維護著郝老師,內心殘存著郝老師的完美形象。
“你呀,帶孩子帶傻了吧,這可是事實,據說還有更嚴重的,只是當事人不敢說。”梅憤憤地說。
小艾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這時另個好友小美女蘭來了。蘭直接坐在了小艾旁邊,小艾激動地與蘭擁抱,兩人十來年未見,據說蘭出國嫁了個法國人,這兩年生了娃才回國探親。兩人寒暄后,交流彼此為人母的心得,以及各自家庭的煩惱瑣事。說著說著小艾把剛才聽到的關于郝老師的新聞說給蘭聽。沒想到蘭并不吃驚。蘭只是平靜地說:“這種人早該抓進去,衣冠禽獸。”周圍的人都望著她,感覺蘭的話里藏著很多故事,隨即都安靜下來,好奇地等著。看著眾人渴望的眼神,聚在一起的又都是女士,蘭索性說起了十幾年前的秘密。
十幾年前,大一的蘭是學生會的成員,隔三差五地去老師的辦公室幫些忙。一次蘭幫郝老師打印資料,郝老師熱情地請蘭吃飯,說是為了感謝她,也算犒賞。蘭猶豫了一下,短信詢問了學長,學長說沒關系,老師請學生吃飯也算正常。蘭索性答應,飯桌上蘭有些拘謹,第一次與老師吃飯,而且只有兩人,她感覺有點緊張。飯桌上,郝老師像父親一樣關心她的生活和學習,閑聊著,蘭也放松下來,這頓飯吃得也算不錯,蘭對郝老師的印象更好了。這事蘭的室友都知道,當時室友們還羨慕蘭,說蘭的運氣好。之后蘭因此還有了家教兼職的機會,都是這位郝老師介紹的。蘭對他心存感激。在蘭大四時,一次因為論文的事,蘭去辦公室找郝老師,辦公室里只有兩個老師,郝老師指導完后,讓蘭等會,說要請她吃飯。蘭雖然詫異,但念在老師的一片好心也就接受了。
郝老師帶蘭去了市中心的高檔餐廳,蘭進入大廳時感覺不少惡意的目光,蘭并沒在意。吃飯時,郝老師還喝了點白酒,蘭只當他用來助興,并沒多想。飯桌上郝老師依然像長者一樣細心周到,還關心蘭的就業情況,蘭都一一作了回答。郝老師不無惋惜地說:“留在這多好,你能力不錯,這邊我也能找人給你安排安排。”蘭婉謝了他的好意。郝老師有些不舍地說:“吃過飯,咱們去唱唱歌吧,以后你要走了,見你都沒機會了。”蘭雖然感覺兩人去唱歌有些怪,但想著老師以前的幫助也就答應了。
飯后,蘭跟著郝老師進了KTV,郝老師看起來很激動,自己唱了一首八九十年代的情歌。蘭只在沙發上坐著,漫不經心地看著,拍拍手,假裝助興。唱完后,郝老師拉著蘭的胳膊,讓她去點歌。蘭感覺盛情難卻,只好點了一首活潑輕快的歌。蘭唱著,郝老師站在旁邊打著拍子,興奮地扭了幾下。蘭感覺氣氛有些別扭,唱完想早點回校。這時郝老師走過來攬著她的肩膀說要跳舞。蘭受了驚嚇,唯恐避之不及,迅速閃開,說自己不會跳。郝老師一臉無奈,然后笑著說:“我帶著你跳,我來教你。”蘭不知該逃走還是接受,因為論文的評定還得由他說了算。看蘭猶疑著,郝老師直接過來拉蘭的手,蘭感覺那只手像被蜥蜴纏住一樣,感覺惡心極了,她迅速甩掉,急中生智地說:“我要去洗手間。”郝老師感覺很掃興,一人坐在那等著。
蘭在衛生間打了一個室友電話,讓室友一會打自己電話,這樣蘭就有理由脫身。待蘭回去后,郝老師依然恬不知恥地纏著蘭跳舞,蘭心焦著,這時蘭的電話響起來。蘭沖著電話大聲喊道:“好的好的,馬上回去。”郝老師失望地望著蘭,蘭略表歉意,說自己實在有事,不能陪同。郝老師悻悻地說:“下次再聚吧”。蘭想盡快逃脫,可郝老師一直堅持打車送她。蘭心想郝老師膽子真夠大的,若是被誰看到那還了得。蘭沒拒絕,怕得罪了導師。郝老師把蘭送到校門口,戀戀不舍地揮手告別。蘭作勢告別,待車離去,蘭總算舒了一口氣。
事后,蘭只把事情告訴了那個室友,蘭義憤填膺地痛罵了郝老師一頓,當時想舉報他,可室友勸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室友幫她分析了厲害關系,耐心地說:“這種事說出去了別人可能不信,還罵你狐貍精,會勾引,打不著狐貍反惹一身騷,何必呢,況且快畢業了,順利畢業就沒咱什么事了。”
蘭想想也是,可還是心有不平,還是想揭露郝老師的丑陋面目,蘭苦惱地說:“那以后他再害別的女孩怎么辦,萬一其他女孩被他利用了呢。”
室友曉之以理地說:“你把別人想得太單純了,估計他也不敢下手,若是真出了事,他還能在這學校待下去,他總該有顧慮。”
“就怕有的傻女孩被誘騙。”蘭心存擔憂。之后事多也沒再想這事。
蘭論文答辯順利通過,之后就與郝老師斷了聯系。
沒想到多年以后叫獸又露出了狼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