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桓,我知道真相對璃兒來說,過于殘酷,所以,我請求你對璃兒守口如瓶。”柳一鳴看著墨玉桓鄭重地說道。
“這……”墨玉桓一時竟不知如何應答,因為他清楚如果有一天璃兒知道所有人都瞞著她時,她會怎樣的痛苦。
“請求你!”柳一鳴再次說道。
可是如今除了這樣做,自己還能怎么做呢?難道是跑去告訴璃兒母妃是為了她才會離去?母妃是為了她活出真正的自己,所以才用自己的陽壽沖破了那個可怕的魔咒?
不可能,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殘忍,那樣不是讓璃兒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活在永生的自責和痛苦之中嗎?更何況,如果這樣做,母妃做出的犧牲將會變得毫無價值,母妃會原諒自己嗎?
自己已經答應了母妃,好好照顧琉璃,好好呵護琉璃,難道自己去告訴她真相就是對她的照顧與呵護嗎?
“好!我一定守口如瓶!”墨玉桓終于下定決心答道。
柳一鳴看著墨玉桓點了點頭,然后又看著遠方說道:“墨玉桓,我的璃兒,我放心地交給你了,希望你真心待她,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好好愛她。”
“我一定會的!”墨玉桓堅定地說道。
這是兩個深愛琉璃的男人之間的一種對接,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鄭重承諾。
從此,琉璃與墨玉桓的生命將會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三年后,玫瑰谷。
在柳一鳴的極力主張下,玫瑰谷內處處張燈結彩,怒放的玫瑰花搖曳多姿,排出了一串串的喜字。
墨玉桓和琉璃一襲大紅婚服,穿在身上,陶醉在屬于他們自己的幸福里。
作為義父的元天師,也接到柳一鳴的消息,前來祝賀。看到琉璃和墨玉桓歷經坎坷終于修成正果,元天師也是開心至極。
“璃兒,我終于娶到你了!”墨玉桓看著琉璃溫柔地說道。
琉璃看著墨玉桓,含情脈脈,是啊,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也是深愛自己的男人,在輪回里一直追尋自己,即便在自己迷失的歲月里,仍然不離不棄,想到這兒,眼中竟涌出了淚花。
這一下,墨玉桓慌了神,急忙捧著琉璃的臉問道:“璃兒,怎么了?”
“玉桓,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琉璃深情的說道。
“璃兒,你是我永世追尋的愛人,來生來世,你都是我墨玉桓的女人。”
“桓兒,你是我永生永世要愛的人,永生永世,我都會是你的女人。”
墨玉桓看著琉璃緋紅的臉頰,那一雙清澈的眸子里點燃著熱情,羞澀,還有幸福。
墨玉桓低下頭去,吻去琉璃臉上殘留的淚滴,而后他的唇游走在琉璃的眼睛,臉頰,鼻子,耳朵,最后在那一抹朱紅處駐留。
琉璃被吻得渾身發顫,酥軟的躺了下去,兩個人纏纏綿綿,享受著屬于兩個人的甜蜜。
洞房花燭,花好月圓。
書房內,柳一鳴和元天師在徹夜長談。
“一鳴,你這樣選擇,會讓璃兒很傷心的。”元天師不無擔心的說道。
“天師,你應該知道我和媚兒的感情有多深,我無法阻止她為了璃兒所做出的選擇,當初我就跟你說過,我會再陪璃兒三年,直到看到她真的幸福,再離開。如今三年期限已到,我不能讓媚兒再繼續孤單。”柳一鳴幽幽地說道。
他的眼睛并沒有望著元天師,而是望向了室外那茫茫的夜空,他知道夜空中一定有一顆星星就是他的媚兒。
“一鳴,我很欣慰你的每一次決定都能事先告訴我,三年前,媚兒離去,我未曾現身,實在是不想面對這生死離別的場面,只能送你一粒定神丹,保住媚兒元神,并保她容顏不改。你一直將她安放在水晶棺內,看起來竟是一直未曾離開一樣,這樣璃兒也能經常去看看媚兒,就仿佛母妃一直在身邊一樣。如此不是很好,你為何還要帶媚兒離開?”元天師不解地問道。
“天師,你該知道,璃兒肩上擔負的使命都要由她單獨來面對,我的使命已經結束,我必須把這些交到璃兒手中,只有我離開,她才會真正的擔當起重任,而不再是依賴于我。”柳一鳴答道。
“可是,難道你不顧及璃兒的感受嗎?”元天師仍然擔心的問道。
“如今,她已經有了玉桓相伴,我作為父親,終歸不會永遠陪著她。我相信,不管多痛多難,只要玉桓在她的身邊,她都會堅強的挺過去的。”柳一鳴自信地說。
“這倒也是!兩個人生生世世的感情一定會共同面對出現的一切問題。”天師附和道。
“可是,媚兒不一樣,媚兒只有我了,我若再不去陪她,她在那里等的太久了。”柳一鳴悲傷的說道。
“可是,他們兩個今日剛剛完婚,正沉浸在喜悅里,你這不辭而別,不是又讓他們沉浸在痛苦中了?”天師擔心的問道。
“我知道對他們來說很殘酷,可是我知道他們會挺過去,會理解我的。這三年來,我每時每刻都仿佛在煎熬,我無法接受媚兒離去的事實,所以,現在璃兒既然已無事,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柳一鳴看著天師說道,眼中是無盡的痛苦。
“那你會帶媚兒去哪里?”元天師問道。
“這個,天師不必憂慮,既然我已決定,這三年來我必是做好了各種準備。所以我的蹤跡也不會告知于你,不是對天師不放心,只是怕你心軟,一下子告訴璃兒,會動搖我的決心。”柳一鳴怕天師誤會,急忙又解釋道。
“一鳴,你做事我向來放心,只希望你此去一切順利!但是我突然想起,家師曾有起死回生的妙藥,所以只是想建議你先去趟那里,說不定會讓媚兒活過來。但是家師經常會云游三界,就是不知你此去能否見到他老人家?”天師解釋道。
“真的?天師的恩師還健在?”柳一鳴吃驚地問道,和元天師打交道已是數百年,從未聽他提過家師一事。
“是的,之前之所以閉口不談,實在是怕擾了他老人家的清凈,不過家師曾允諾我學成離開后,有緊急之事時,去找他,但是約定事不過三。我謹記家師教誨,從不敢煩擾于他,今見你如此鐘情于媚兒,實不忍你們陰陽兩隔,所以告知。”元天師解釋道。
柳一鳴上前握住元天師的手,激動地說:“倘若恩師能讓媚兒起死回生,柳一鳴愿做牛做馬侍奉恩師左右。”
元天師見柳一鳴如此激動,急忙說道:“一鳴,我只是如此建議,到底家師是否能救媚兒,這也要看媚兒的造化,實不相瞞,家師脾氣還有些怪異,所以,我也不敢保證什么。”
“只要是恩師能有救媚兒之法,我柳一鳴便有信心打動于他,謝謝天師!”柳一鳴說完,退后兩步,鄭重地向元天師深鞠一躬。
“一鳴,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快快起來!”元天師忙攙扶起柳一鳴。
“倘若如此,天師跟璃兒倒有一個好的交代了,你只消說我找到救媚兒之法,去尋此人去了,這樣璃兒也不會太過傷心,心中也會多一份希望。”柳一鳴興奮地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元天師也拍手道。
柳一鳴被天師突然告知的喜訊鼓舞著,如果天師的恩師真的能讓媚兒起死復生,那么他柳一鳴即使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