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刷手機忽然發現宋胖發新歌,沒想過他可以寫那樣的詞。
“風月難扯,離合不騷。層樓終究誤少年,自由早晚亂余生。你我山前沒相見,山后別相逢。“
馬上和蘿卜說,太喜歡了,宋胖還是我宋胖,尤其那句風月難扯
蘿卜問我什么意思,我想了半天,和他說,風月大概就是,俗世,風花雪月的意思吧,風月難扯,大概就是說,紅塵滾滾,世事理不清,又要糾纏其中的感覺吧。這是我看到這個詞后第一理解的詞意,在很多天后我讀到宋冬野自己對這首歌的評論時才發現,這是個謬誤,他的本意為不愿與俗世牽扯。但我在這里,還是想要故意沿用我這個錯誤的解釋,來憶一個我愛過的姑娘。
X 是我愛的第一個姑娘,也是愛的最正經的一個。我愛過這么多人,有的小心翼翼認認真真地暗戀了幾年,有的像開玩笑一樣愛一小下就忘了,但這些都像浮云一樣慢慢遠了。只有她,百轉千回,牽腸掛肚。
她很感性,情感豐富,愛著很多人,相信自己的才華,固執驕傲,聰明也很有領導力,這么多年剪的一直是男孩樣式的短發,微胖的身材讓她有一些雌雄莫辨。相比之下的我,厭世又清高,六七年前留著很標準的齊劉海妹妹頭,有些內向不愿說話。有時候我們看起來很像,又很有沖突。我們的break很決絕,也很唐突。雖然在六七年后的今天,她一口咬定是我傷了她,可我卻記不清或者不愿承認我們決裂的原因。總之,在沒能自我理清的時候,我們隔絕了相當長的時間,我自以為過去的,只是不敢想起。曾經在這期間,鼓起勇氣試著見過一次面,見了,我整個人的腦子炸掉了一樣被她填滿,發現自己還是逃不出去,索性又態度堅決地發短信說再也不見,我再也不想陷進這個泥潭。之后又是好多年的隔絕。這些年過去,我自以為經歷了許多事情,自以為成熟地可以放下曾經,在遠隔千里給她留了一條信息,由此又加回好友。我整個人又爆炸了一次,發信息的時候手抖得厲害,雖沒見面,可她卻夜夜入夢。但這次沒有逃走,聊了幾天,很正式提起往事,說了當年沒能說出口的再見。覺得自己真的放下了,也確實放下了很多很多。回國她來找我拿我幫她帶的東西,見了一分鐘,心跳得飛起,但強裝冷靜,甚至到了冷淡的地步。那之后的幾個月又都沒有聯系。
三個月前她看到了這篇文章的初版,又跑過來和我爭論。說什么哪有愛過很多人,只一人,什么為什么不再是朋友云云。她的這些表現又讓我摸不清頭腦。明明無論生活還是心靈上都再無半點交集,可偏偏執著地要與我喚做朋友,明明自己要與我喚做朋友,每天與我閑侃逗趣,可當我像朋友一樣與她說起一件惱我之事時,卻又怪我,問我為什么把她當垃圾桶。最終,我對此惱我之事的處理方法,讓她覺得我變了,覺得我傲骨無存,覺得我再不堅定執拗,而導致我在她心中的“人設崩了”,便發來“給你一個機會,把我刪掉吧”,以此結束了這段略顯瘋癲的“友情”。
雖然我還是覺得她對我的判斷有失公允,附加了強烈的個人感情,讓我每每想起時都覺得委屈,認為我自己所托非人,但我明白,其實我們兩個早就分道揚鑣了。只是我有時會念舊吧。會覺得有些心痛,有些不甘,有些心酸。現在偶爾也會夢到,夢中的我有些卑微地恨不起來她。我想,這大概就是讓我輾轉反側的風月難扯一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