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普通的小白領,每天坐X路欣賞風景。X路的售票員都認識我,因為我有一頭長長的頭發,七年不曾剪過。
又是一個星期一的早上,在我摔了兩個鬧鐘,把手機也甩出去之后,終于費力的睜開了雙眼。在兩個眼珠慢慢聚焦之后,我瞥了一眼手表,已經7點35分了。因為要點名,跳下床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好衣服和鞋子,拿了包就沖出了家門。
從家里到A站要5分鐘,我見縫插針,邊走邊從包里掏出了梳子,使勁刮拉了幾下,還沒梳出個形狀來梳子就斷了,這已經是上個星期以來的第5把梳子了,用剩下的半截迅速梳完頭,我又用濕巾把臉擦了擦,我從來不化妝,只是一進辦公室就有同事問我煙熏妝在哪拿的畢業證,沒辦法我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經常頂著兩只熊貓眼出門。
公交車七點四十五分準時到站,我迅速潛入人群,像一尾倉促的魚。身子鎖定了一個位子,在確定沒有老弱病殘站著之后,我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往嘴里塞了顆益達嚼了嚼,然后開始吃放在包里的早飯。
從A站到B站大概需要15分鐘的車程,期間每個站臺的風景我早已熟悉不已,不同的人物和場景所構成的浮生縮影,在眼底被赤紅色的光線輕輕的勾勒,畫卷一樣的懸掛在我的腦海的溝壑里。
有一些日子,在S站臺忽然發現,總有那么一個清秀的男子,站在那里等車,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位置。他有一張干凈的臉,完美無暇,車子離的很近的時候可以看見他黑漆漆的瞳孔,和白白的耳垂。他喜歡穿DIOR的衣服,打扮的很英倫,185的身高不會被淹沒在熙攘的人群里,大巴一馳而過,每天我用三秒鐘的時間去記住這張年輕的臉。
剛進辦公室,對面的豆腐干就對我行注目禮,還漏出了那難得一見的大白牙。我還在琢磨本小姐不但亭亭玉立而且內外兼修終于被你小子發現了,舒姝姐的女高音就單刀直入的插播了進來:“涵樟,呵呵,今天妝化的不錯嘛,發型也夠獨特,打理的很有技術含量啊。”說完,整個辦公室都笑的前仰后合,我納悶的照了照鏡子,一看自己也樂了,早上的那半個梳子還直愣愣的插在頭發里,活像小李飛刀蕭墻版的林詩音,只不過人家在頭發里插的是扇子咱插的是梳子。
我在一家服裝制造公司上班,我們公司的生意做的不錯,公司的設計師們每年都要去國外采風,及時捕捉當季流行元素,設計出年輕人追捧的服裝和佩飾。
老板嚴依精明強干,實力雄厚,雖然才28歲,但是從事服裝業已經10年了,10年前嚴依從服裝學校畢業后,從小學徒做起,苦行僧一樣歷盡千辛萬苦,用超級的努力、超人的毅力、超脫的眼力、超凡的魄力,終于修成正果、得道成仙開了公司當了小開。
公司成立5周年紀念日,嚴依聲情并茂的講述了自己的白手起家史,每當動情處還不顧形象淚流滿面紙巾亂飛,一副愁大苦深咸魚大翻身的樣子,我差點很浪費地把早飯給吐了出來。
我們公司的發展前景雖然不錯,但是目前規模只能說不算太寒磣吧,在郊區有一座面積不算小的生產廠房,工人在那里生產和包裝,平時辦公還有服裝設計就在市中心的寫字樓里。
我是公司的會計,公司的賬目歸我管理,嚴依很信任我,我們私下也是不錯的朋友,他這個人除了小農思想嚴重了點,沒事就愛把自己的成功史拿出來曬之外,還算的上一個優秀男人,有房有車有錢沒女朋友,標準的鉆石王老五。
夜是凄迷的,下了班厭倦了公交車里的渾濁空氣,有時會自己一個人默默走上一段。
華燈初上,走到街邊我喜歡停下來,抬頭看著高樓里一盞盞逐漸掌起的燈,每扇透出燈光的窗戶里,總有一戶幸福的家庭被照亮。我想那些無論是明亮的很溫馨還是昏黃的有些氤氳的燈光里,總會籠罩著一幕幕幸福的場景。在這個熟悉的城市里,我時常感到孤獨,在那遙遠的南方都市本該有盞屬于我們的燈,銘科你還記得嗎?
腳下的路為什么越走越軟,腳底仿佛踩在高高的云端,前面的景色為什么越來越模糊,淚水在什么時候已經充盈了雙眼。
每一年每當5月9日的這一天,我就仿佛大病了一場,銘科,你真的太殘忍了,那么高興的一天,你的生日啊,為什么要讓它變成我生命中最刻骨銘心、錐心刺骨的一天。
我在馬路的南邊,你在馬路的北面,我看見你朝我招手,臉上有木棉一樣燦爛的笑容,慢慢的朝我走來。可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你就被淹沒在人群之中。我手里提著的那盒精致的蛋糕無聲的滑落了,盒子里的22支五彩斑斕的生日蠟燭,無聲的滾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路過的人們踩斷被往來的車輛碾碎。
我的眼睛時常在夜里,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很痛很痛,像針刺了一樣,我閉不上眼睛,只能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一夜。銘科,你的血在5月9日的那一天,變成了一片片尖銳的碎片,扎在我身體的每個細胞里,每當想起你的時候,這些碎片就開始攻擊我脆弱的身體。
那時我和銘科的工作已經在那個溫腥的南方城市找好了,我找到了一家外企去當會計,你去一家設計院做設計師助理。
我們在公司附近找到了一套不錯的房子,你和我都是愛生活的人,我們去裁縫店做了好看的小碎花窗簾,粉紅色的,透著清新淡雅。在家居飾品店買了一對古香古色的藤椅,還有帶著蕾絲花邊的鏡子和紙巾盒。我們的被子是跑個三個地方才買到的,很軟很輕很暖和。你還給餐桌包了腳,你把屋子里掛滿了我喜歡的小玩意,你給我買了很多大大的娃娃,你讓我喊你小爸爸,你要把我當女兒一樣寵。每天,晚上我都要摸著你棱角分明的臉才能睡著,早上起來,你會為我做好飯,擠好牙膏,然后再喊我起床。平時沒事你還會給我煮一壺香濃醇厚的咖啡,買好多零食陪我在家里看韓劇流眼淚。
在家里你是個養尊處優的孩子,父母從不舍得讓你做家務,還記得上學時,你經常在床底攢了一堆衣服,直到最后一件衣服也臟了,你也懶得去洗并且會從臟衣服里挑一件干凈的穿,然后才想起來把一大堆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你們宿舍的男生都會讓女朋友給洗衣服,可你從不我讓我洗。天冷的時候也不讓我洗自己的衣服,硬要給我拿到洗衣房給我洗,我嫌洗衣房洗的不干凈,你把我白色的羽絨服自己拿去洗,從沒洗過衣服的你,把白色洗成了灰色,為此你還懊惱了許久。
銘科,每當想起這些,我的心就開始流淚,眼睛已經干涸了,很難再流出悲傷的液體,只能任哀傷鹽巴一樣的去腌漬那顆破碎在流血的心。
還記得我們怎么認識的嗎?你們班和我們班舉行聯誼舞會,我不會跳舞,坐在角落,默默的看舞池中央陶醉的男生女生翩翩起舞。忽然你走到我的跟前,拉起我往舞池上走。我很驚訝,嗔怒的看著你,你狡黠的笑著,教我跳舞,你附在我耳畔輕輕的對我說:“我找你很久了,蟒的微笑。”當時我噗嗤笑了出來,搞了半天你是我的粉絲啊,我是校報編輯,時常附庸風雅的寫幾篇小文章賺點人氣,我的筆名就叫“蟒的微笑”。
舞會結束了,我們的戀情卻開始了。銘科,你并不特別,你不高也不帥,而且很瘦,由于貧血你臉色蒼白,像個營養不良的孩子。在櫻桃圓舞曲最后一個音符休止的那一刻,我本想轉身離去,你卻又拉住了我,你說看見坐在角落里的我的那一霎那就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那個寫的東西像從你腦子里偷出來一樣的人。
說完你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茶葉罐子遞給我,我打開一看,開心的笑了,里面是一條小小的蛇,綠色的,像一根粉嫩的蔥。你說,看我的文章里知道我很喜歡蛇,所以在學校的竹林里守候多日終于逮捕一條。我想我們真的都是很個性的孩子,于是和你牽手走回了學校,來到竹林,我要把蛇放了,我對你說我喜歡蛇,但是我覺得蛇是有靈性的動物,很神圣應該用來膜拜,我們不能把他當寵物養著。你面露難色小聲說,這是我在花鳥市場買的,你放這它不能活。我大笑不止,說那我就養著它吧。
銘科,這條蛇現在已經很大了,放在家里很乖,媽媽起初很怕它,總想把它扔了,我說這是銘科送我的,她就不說什么了。現在我把它當兒子一樣養著,都說蛇是冷血的動物,銘科在它的眼睛里,為什么卻能看見和你相似的溫情,難道是和你呆的時間太長了嗎?它一點也不頑皮,不愛亂動亂爬,很紳士,總是那么優雅的盤在我們為它買的那條深綠色的毯子上。每一年它都會蛻皮,每次蛻皮似乎都長大了那么一點點,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深,像一塊年代久遠的璞玉。銘科,這條蛇是通靈的,在5月9號的這一天,他什么東西也不會吃,陪著我難過,現在他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銘科,七年了,七年的清明谷雨,帶不走一絲一毫你留給我的記憶,每段回憶都像7年前的那盒剛做好的蛋糕,讓人覺得新鮮甜蜜。
假如,你不去攙扶那個跌倒的老人,假如紅燈再晚一秒鐘亮起,假如是我過馬路去找你。你現在肯定是個優秀的設計師了吧,你有那么多的創意和想法,你是個在公司里讓別人害怕的年輕人,無論在哪,你總是那么的光彩奪目。你總有一股沖動,想用科學的數據和合理的想像把廢墟般的房子設計宮殿般富麗堂皇,你是個可愛的魔術師,你想要變的不是鴿子和紙牌,你想變出來的是沒什么錢的工薪階層向往的住房夢境,讓他們的房子變的住起來像有錢人那樣舒適和體面。銘科,你善良的讓所有人為你心痛。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28歲了,樣子和7年前沒什么區別,臉上還會有玩世不恭的壞笑,看起來還像個學生,可是老媽卻急著為我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親。我已經沒什么力氣去拒絕了,就當是去動物園看看稀奇了,因為更多的時候我覺得我是條冷血的蛇,對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熱情,我和我的蛇岱是一類的,我們倆像心心相通的母子,因為有岱,我的心只有一半是冰冷和死寂的。
今天的相親對象很幸運,因為他年紀不輕居然還不可思議的長了一臉青春痘,我一看差點沒噴出血來,連戲弄他的心情也沒有了,跟他說了句,對不起我有事您先忙著,就閃人了。留他一人在那無辜的撞墻,幸虧走的快,要不然還要幫著陪人家飯店錢了。
回家自然被老媽罵了一頓,說那個痘娃娃雖然有點內分泌失調,五官長得也還可以了啊,而且還是上海交大的高材生,在上海某科研機構研究飛機專用金屬分子結構,難為老媽一老太太把人家打的高科技廣告背的那么順溜,我只能兩眼空洞在那裝傻充愣了。
解釋再多也沒用,畢竟我已經28歲了,在這個蘇北小城,28歲絕對是剩女一族了。老媽連做夢都希望我快點嫁出去,似乎再不嫁好男人就都被年輕美貌的女孩搶光了,趁現在年齡還不算太大,還能碰見未婚的條件還說的過去的男人,要是再晚幾年就只能騾子里挑馬,越挑越差了。
我的生活現在很單調,以前的朋友都相繼結婚生子了。我很喜歡小孩子,我覺得小孩子很干凈,無論身體還是靈魂,和他們在一起能看見最真實的笑容,這些溫暖的笑容稍稍驅逐了我心里的寒意。
我經常給朋友們的孩子買衣服和娃娃,小的時候家里條件很差,雖然我有很多娃娃,可都是自己用碎布和手套縫的,很粗糙也很丑陋,我也從未像其他小朋友那樣有過一雙紅色的小皮鞋,有一套帶花邊的小洋裝和一件純白的鑲著粉紅色小花的娃娃衫,我的童年是簡陋的,我希望朋友們的孩子有個精致的童年。
阿南是高中同學櫻琦的女兒,是個可愛的小精靈。我和櫻琦經常沒事就帶著她去逛街,買好多衣服回家幫她打扮,給她買很多的玩具,基本上她只要有了yu望,我們兩個大人就想中了魔法一樣千方百計去滿足她,阿南被我們寵的像個公主,到哪里都很神氣,童聲稚語惹人憐愛。
有時候櫻琦加班我會把阿南帶到家里照看,阿南不怕岱,反而把岱當作了小孩,自己像個小大人一樣細心的看護著岱,我問阿南:“你為什么不怕岱啊?”阿南撅著小嘴巴,眼睛亮晶晶的對我說:“這還問嗎?涵樟那么喜歡岱,一回家就盯著岱,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要喜歡岱。”我笑了,沒想到這個小家伙還能說出那么有哲理的話,喜歡岱沒有原因,因為我喜歡,她就喜歡,多么可人的孩子啊。
我想阿南真的像株插在玻璃瓶里的水仙一樣的孩子,純粹的讓人心疼,櫻琦是我收尸級的鐵姐們,我把阿南視為己出,甚至會帶到公司里,讓同事們見識一下我可愛無敵的干女兒。我和阿南一起,從來不舍得讓她坐公交,我覺得她是玻璃做的,很脆弱不能被擠著碰著。
可有一天,從沒坐過公交車的阿南非吵著要坐公交車,我們像一對母女,上了車自然有人讓座,阿南開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在S站臺,我習慣性的朝窗外看去,忽然發現已經幾天不見那張清秀的臉了。
“涵樟,為什么樹啊、房子啊、人啊都在往后跑啊。”阿南歪著腦袋問我,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是有那么多的為什么,問的大人們措手不及,我想了想說:“因為我們坐在車子里,他們坐不了生氣了,所以往后跑啊。”“涵樟,我想下次帶我的布娃娃一起坐車,讓它看看樹啊、房子啊、人啊跑的有多快,它總是偷懶坐在那里不動。”我笑笑,心想小家伙肯定是想要電動玩具了。
每個小天使在翅膀還沒有長出來的時候,老天使們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呵護他、關愛他,教他成長,教他怎樣成為一個善良聰明的天使。小天使長大了,會飛了,飛的遠了,老天使會失落,會傷心,當老天使再也飛不動的時候,小天使就會飛到老天使的懷抱,照顧他、保護他,就像老天使當初對小天使那樣。阿南就是我們眼里的小天使,小天使降臨到凡間,我們不能讓她哭泣,要讓她永遠開心的笑著。
周末是我的生日,我在慶生會上,請來了同事和嚴依還有櫻琦,櫻琦雖然是孩子的媽媽了,但是比我還小一歲,剛剛27歲。
打嚴依的主意已經很久了,自從知道他沒女朋友起,我就處心積慮的接近他,冒著被其他女孩群毆的風險,請他吃飯、看電影喝咖啡,慢慢了解他的生活習慣和愛好。嚴依很愛端架子,要是別的同事過生日,他準會推脫的,我一說過生日請他吃飯,他立馬給我訂了一大束鮮花。
我把家里的電閘一關,放了首PCD的Buttons,大家隨著歌曲的律動情不自禁的跳起了舞,我坐在角落的沙發看他們翩翩起舞,櫻琦是瑜伽館的教練,她的曼妙舞姿無人能敵,從落地燈微弱的燈光里,我看見嚴依的眼睛不曾離開櫻琦的身影。
燈被打開了,舞會結束,蓄謀已久的好戲就要開演,我說櫻琦你該回家了,阿南在姥姥家該想你了。送櫻琦下樓,我朝她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回到家,發現嚴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第二天到公司,我去經理辦公室找嚴依,給他看利潤表的時候卻又看不出任何端倪,真不明白他昨天為什么不辭而別。我問他:“嚴依你昨天有什么急事嗎?走的時候怎么不和我打個招呼。”嚴依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昨天有點不舒服,所以就先走了。”我還想再問點什么,他的電話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來了,我只好走了出去。
下班時嚴依說要請我吃飯,順便給我介紹位朋友認識一下,我怎會放過這個機會,順理成章的跟他去了云潭飯店。剛坐下,嚴依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掛斷電話,嚴依抱歉的搖了搖頭說:“那個人今天有點事情,今天就我們兩個人先吃吧。”在嚴依低頭點菜的時候,我專心的看了他一會,其實嚴依是個看起來白凈而又文弱的男生,他有一對細長的眼睛,和他對視的時候,總感覺整個人好像被他的兩只眼睛吸納了進去,腦子有時會一片空白。
嚴依是很會去琢磨別人心事的人,但是卻從不讓別人琢磨透他的想法。多年的商場打拼,讓他文弱的外表下有了一顆堅韌的心,他不會把心情寫在臉上,和他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我依舊不能瞬間領悟他的喜怒哀樂。就像今天他為什么要請我吃飯,要給我介紹朋友認識,我都摸不到頭腦,但是我不能多問,問多了就顯得不夠聰明,我想嚴依是不喜歡和不夠聰明的女孩交往的。
吃完飯嚴依要送我回住的地方,到了樓下,他要送我上去,現在住的地方是租來的,已經六年了,從A市回來后一年我就住在了這里。我不想天天和爸媽待在一起,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去關心,不想和任何人走得太近。屋子里面只有一張床和其他簡單的家具,嚴依剛進屋就說:“涵樟,你的屋子像男生住的地方,為什么不擺上自己喜歡的東西呢,譬如在窗戶上掛著小碎花的窗簾,在角落里放著大大的娃娃,在桌子上擺一只插著水仙的高腳琉璃瓶。”我楞了一下,我想嚴依真是個很會洞察別人心思的人,連我平時喜歡什么都能一下子分析的那么精準。我搖搖頭,開玩笑說:“整天為保皇上您老人家龍位坐得穩,小的鞍前馬后,嘔心瀝血,披肝瀝膽哪里時間當女人啊。”嚴依笑了,說:“那朕就賜你假期一天,白銀若干,明兒中午來金鑾殿領賞吧。”“喳,謝皇上恩賜。”嚴依走了,桌上還有半杯,我為他煮的卡普奇諾,他說太甜了,只喝了半杯,我接著把剩下的半杯喝完,為什么我不覺得那么甜呢。
我是櫻琦所在瑜伽館的會員,周末我會去櫻琦的瑜伽館練瑜伽,練完之后很放松很舒服。在別人眼里也許櫻琦算不上漂亮,她沒有太精致的五官,而在我眼中沒有人比她更美,因為她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子。
高中時,我們在同一個宿舍,剛開學時本來分我住上鋪的,我嫌太麻煩,要和下鋪換換,誰知道人家也不樂意,這時櫻琦跑了過來,把鋪蓋往我的床上一放,說我來給你換換吧,從此我們成了好朋友。
那些年,我們就像兩朵并蒂的蓮花,開出同樣的燦爛。有櫻琦在我身邊,我就很踏實,她像一縷清爽的風可以拂去我心中所有的煩躁,讓我心平氣和的去看書去復習,直到考上一所很不錯的大學,如果我是男的,我最想娶的就是櫻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