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別的男人一樣,我也喜歡看美女。那一身優美的組合,肉肉的、凸凹有致、彎轉有度,給人一種富有彈力的想象,賞心悅目下常常讓我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三年前的老三還不是一名軍人。
我曾問他,你認為最幸福的事是什么?他說,喝酒、吃肉、看美女。
我又問他,完整版的《色戒》給你的感受是什么?? 他說:很黃、很暴力。
那些年,我們的青春剛剛躺進大學的溫床,對一切都抱有很多很多的幻想,把現實狠狠的拋在了另一邊,幾乎天天都可以做無憂無慮的各色夢,但總也有不少讓人魂牽夢繞的困惑,比如愛、比如性,這些都得依靠自學方可成才。
我再問他,為什么看美女是幸福的?他嘿嘿的笑而不答。
很久才冒出了一句:一哥,你懂的!? ? ? ? ? ? ? ? 一個一米七零的身高,外加一個胖墩的臉蛋,偶爾幽默起來,也著實讓人很受不了。
從車間里蹦出來三五個零星的人,刷過下班卡,已是夜里十點十分了。
外面的深秋仿佛威嚴的士兵,把一切濃濃的包圍的水泄不通??諝饽囟鶝?,似有千萬只手伸進外套里亂摸,一不小心就會淪落為它的玩物和俘虜的行人,縮了不能再縮的頭,急忙各走各的路。
車棚處明亮的閃著燈,空曠的如一片荒野,幾輛孤零零的電瓶車在等著它的主人。還沒到入口處,我突然聽到背后有急促的腳步聲向我襲來,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 “老鄉,你平時都是怎么回去的?”
她像一個初生的牛犢一樣,對什么都似懂非懂的,對一切都抱著似笑非笑的態度,一開口,白皙的瓜子臉上很自然的呈現著兩個對稱的如花似玉的小酒窩。
“我呀,都是地上走回去的。”
? “你騙人,老鄉,蓬朗那么遠,你啥時候能走到家!”
? 我嘿嘿的笑了,她也笑了,她的笑還是那么的傻。
依稀記得, 她剛分到我們那一組時,專門涂了一次口紅。
她擔心別人會把她看小了,會看出她的真實年齡來,哪怕把自己弄老點也在所不惜。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么糟蹋自己青春的人,說這樣的話,可能是出于我內心的嫉妒吧,我那青春浪費的比她更甚。
我看她頂多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薄薄而又富有水分的嘴唇,嫩嫩的肌膚,嫵媚的大眼,年輕的睫毛,一切都不曾被歲月開采的原創,找不出半點傷疤和怨恨,美的像毫無瑕疵的藝術。
我時不時窺視她兩眼,一看就是幾分鐘。
她看到我在看她,一點都不害羞,輕輕的抬起頭,兩眼便向我這邊斜來,一會兒全是白眼珠了,就像是停了臺的黑白電視一樣,我懂的,她那是在反擊我。
我曾不止一次好奇的問, “你這么小,怎么就出來打工呀?”
? “老鄉,誰這么???我都二十二了!”
? “哦,真看不來,結婚的年齡都超標了。"
? 她的眼睛先是瞇成了一條隙縫,被我的話激笑了,嘴角也朝一邊傾斜著,待品味出我有幾分取笑的意思,白眼珠又顯現了。
? “你不是一位老師嗎,怎么也跑到這來干體力活了?”她半開玩笑的也取笑我來了。
? ? “不都是被你們逼的嗎?”
? ? “老鄉,你又在騙人,跟我們有啥關系,胡扯!”
? ? “誰胡扯了,你們覺得你們自己好管嗎?”
? 她抿了抿嘴,沒有出聲。
? “你什么時候下的學?”
? ? “去年?!?/p>
? ? “哦,看來你比較戀舊?!?/p>
? ? “什么意思?”
? ? “沒什么意思,你是一個上完一年級還想上一年級的人,這還不叫戀舊嗎?”
? ? “你才是呢!”
? ? “你看,要不你怎么二十一歲才初中畢業呢?”
? ? “我。。?!边@時,她的腮幫子鼓起來了,滿臉通紅。
? 今晚,我以為她要坐我的電瓶車回去,可到了車棚,我發現她有她自己的車。我覺的很奇怪。
“唉,老鄉,你不是有車嗎,怎么還要坐我的車?”
“誰說要坐你的車了,自作多情!”
“那你為何那樣問?”
? “哦,我是想讓你給我帶路?!?/p>
? “帶路?帶什么路?蓬朗那么近?!?/p>
? “我迷路!”
? “真的假的?”我狡黠的一笑。
?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到夜里我就迷路?!?/p>
? “哦,還有這種事。。。對了,你男朋友呢,怎么不讓他來接你?”
? “他雙休了?!?/p>
? “哦…………我還以為他雙軌了呢。”
? “去,你就會取笑人!”
剛路過捷安特門口內的那個大花園,里面突然闖過兩只年輕的花貓,它們在里面嬉戲、玩耍的動作很大。
我先是嚇了一跳,待看清了以后,才緩下心來。
晴就更加害怕了。
門口處的保安趴在桌子上早就睡著了 ,只是里面靜靜的亮了一盞燈和一個大大的遙控器的顯示屏。
“老鄉,那里面是什么東西?好可怕呀!"
"沒什么東西,僅一對情侶?!?/p>
“什么情侶?我怎么沒看見!”她接著又東張西望了一番。
? “走吧,別看了,再看,人家就會不好意思的?!?/p>
夜,對戀人的作用是絕佳的,這一點沒想到連貓都知道。
記得在大學時,我牽著戀人雨的手在校園里漫步,昏黃的路燈把兩邊的樹林照的更加朦朧。
一個人鉆進去,會把你變的更加寂寞,兩個進去,反而會把彼此的距離拉的更近。
白天看得一清二楚的一小片區域,若到了晚上,你就會看不到它的底,仿佛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即使遇上了熟人,也不必說話,此處無聲勝有聲。
我倆從B五區后面的叢林里穿過,聽到了葉子被踩響的聲音,我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到人的蹤跡。
那葉子還在不停的沙沙的響,那韻律越來越強烈,我才斷定那呻吟原來是來自一棵低矮的萬年青的背后。
我想前去打探個究竟,看看是什么東西在作怪,不料被雨拉住了,她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放到了自己的唇邊,很小聲的
“噓…………”
然后她就拉著我的手就離開了。
那里,原來正在疊加著兩個蜷曲的身影。
我很久都在懷疑,那么低矮的樹怎么能擋住兩個人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我和雨來到那棵同樣的樹下。
我坐到草地上,把她摟進我的懷里。
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一半來自激動,一半來自擔憂,擔心被別人看見。
雨用很懷疑的眼光直視著我,“你怎么不在狀態,是不是不愛我?”
我說:“你想哪去了,我有點害怕,路上畢竟還有人哩”!
“你看你那出息樣,這么高的樹,誰能看得見!”
是呀,我想到了我倆那晚看到的一幕,究竟我又看到了什么呢?還不是什么都沒看見。
我終于平靜下來了。 我的嘴很快就找到了她迎接而來的舌頭,然后緊緊的纏繞在一起,撩拔著彼此內心的震顫。
我那笨拙的手,真是沒用,解了很久都沒有把她乳罩后面的紐扣解開,越是急切,越顯得自己沒用。真想不通,女人戴個胸罩干嘛?難道就是為了讓它長時間的挺起。? ? ? ? ? ? ? ? 最后,我還是得感謝她,是她幫我解開的。 她把她那活鮮光亮的裸體拿給我看,我把我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拿給她看,我倆和那個沉醉之夜一起傾倒在那棵高大的萬年青的背后。
“老鄉,老鄉,你想什么呢?”
“哦,沒想什么?!?/p>
“想你的心上人了吧?”
“去。”
“你剛才說的那對情侶,我怎么還是沒看到!”
“趕緊走吧。”
外面寂靜的很,只是偶爾能聽見一輛轎車的疾馳音。十字路口的紅綠燈,都變成微黃色的了,一動不動。
我和晴穿過馬路,心情舒緩下來,速度也慢了下來,整個洪湖大道上似乎只有我們兩個人。
“老鄉,老鄉,我本想吃及成宿舍賣的涼皮呢,就怕自己不知道路?!?/p>
“什么時候?”
“就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呀?!?/p>
“哦……我帶你去?!?br>
“嗯,嗯。”
她那張娃娃臉連同她的娃娃世界真是美麗極了,可愛極了。
“不過,不過。。。這么冷的天誰還賣涼皮呀!”
“我不擔心這個,我主要擔心人家該關門了?!?/p>
“這個你不用擔心,今天是周六,誰不想掙錢呢?”
“我就不想?!?/p>
“噢——,為什么???”
“我媽說只讓我掙個嫁妝錢就行了?!?/p>
“哦……你那么聽你媽的?!?/p>
? “也不是,咱廠里的活實在太累了,我堅持不到年底?!?/p>
? “可咱廠里的福利好,工資高呀,是我在昆山工資最高的一個廠了。”
“…………”她停頓了片刻,“你真的不準備回家教學了?”
“暫且不想,你看看我畢業的教師同學窮的,我害怕貧窮!”
? “可當教師的有退休金呀,你不能把錢看得太重了!”
? “我不是一個拜金主義者,可人生有許多用得著錢的地方,每個人都應該建立自己的儲備庫以防之需。再說,總不能為了點養老金,就把自己的一生困在窮鄉僻壤的角落里,然后等著被這個世界宣判和遺忘吧,活人總不能為死人而活吧……”
前面就是及成宿舍了,一切都應我所料。各家鋪子都還在忙碌著,面館、小吃的生意十分紅火。
“你去吧,我在這看著車”
她匆忙的下了車,目標直指那個陜西涼皮。
她們稍談了一會兒,我沒聽清都說了什么,見到晴沮喪著臉空手而歸,我便知道一切都如我所料了。
“怎么了?”
“他們沒有了。”
“你可以買點別的吃嘛?!?/p>
“不買,回去吃泡面?!?/p>
“哦…………”
“老鄉,你晚上都怎么辦?”不知道她是關心我,還是好奇我一個人的生活。
“什么怎么辦?”
“你都吃什么東西?”
“我呀,不喜歡天天逛街什么的,都是周日去買,一次買夠七天吃的?!?br>
“啊,你太猛了?!?/p>
“猛啥呀猛。”我繼續好奇地問道,“剛才那個賣東西的老板都跟你小聲說了些什么?”
“他說天冷,早不做涼皮了。”
“呵呵,我猜得沒錯吧。”
“是沒錯,可既然不做了,那招牌為何不取下來???”她皺著眉頭,仿佛把我想象成了剛才的那個賣主一樣。
“是呀,你說的一點沒錯,可你為啥不問問那個賣主,看看人家怎么回答你的呢?”
她嘿嘿的笑了,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十分認真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老鄉,你說俺是不是很傻呀?”
“有點?!?/p>
? “什么有點?”
? “有點冷?!?br>
? “嗯,是有點冷。”
這時,她加快了速度,像一顆流星。
? ? ? ? ? ? ? ? ? ? ? ? ? (中篇? )
我急忙喊住她。
“停住,停住,你干嘛去?”
“回家呀!”
? “回來拐彎呀,這才是新星路!”
? 說著,我拐了過去。
她急忙調轉過頭,來追我。
走著走著,我突然傷感起來。
這又是一個深秋,秋天是一個令人焦急的季節,是一個新陳代謝的開始。
而我的笑是盲目的,我的哭也是盲目的。唯一的一個大學生的榮耀,現在也消失殆盡了,我只剩下了我的軀殼。
我感到陣陣悲痛,這悲痛終使我停下車來。
我坐在路邊的石沿上,濃縮著自己,濃縮著自己的情感,我想把它擊碎,擊成白色的粉末,飄蕩在整個南國,消散在整個南國。
我想把在北方的小城許昌所積攢下來的所有故事統統的歸還給過去,那故事背后的情感也不應該再這樣的折磨我的現在、及現在的生活。
為了活著,我應該做自己的叛徒。
背后的那片叢林,我也應該忘卻,我已有能力建立一個自己的家。
晴扶著我的胳膊,把我攙起。
我覺的我現在的心應該很輕,過去的沉重誰也不應該來承受,誰也承受不起。
“晴,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老鄉,你說吧?!?/p>
“為了打破我的諾言,請允許我親你一下,好嗎?僅親一下,沒有別的意思?!?br>
晴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我俯下身,靜靜的吻了一下她的月牙唇。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雨給我說過的一句話,使我一輩子都心神不寧的話。
“我和你分手,不是因為不愛你。。。我結婚的前一天晚上,一定先和你睡。。?!?br>
? ? ? ? ? ? ? ? ? ? ? ? (下篇)
我親了晴一口之后,便把她深深的摟在懷里了。
看著我猛烈的流著傷心的淚,她沒有反抗,緊跟著我,也開始了青春的泉涌。
秋風瑟瑟,月光寒冷。
那遼闊而高遠的天空,始終在陌生的看著我們,看著我們這兩個可憐巴巴的鄉下孩子,但卻沒有一點同情心。
我雖然比晴長上幾歲,閱歷和世故比她豐富幾年,可我的瞳孔和她的是那么的相像,都充滿著癡呆、清澈的眼神,看不到遙遠。
那么一個弱小的女子,剛一下學,就被推到外面的世界里,每天加班至深夜,那美麗的身體里唯一的纖弱的力也被南方自私冷漠的老板所剝削壓榨,而換回的僅是二三十頁載負著毛爺爺頭像的紙張,唉,這該死的毛老頭,都死了這么多年,還不忘記折磨若干少女的心!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命運,足以造就每個人的傳奇!
我曾天真的以為,既然擁有了一身的知識,就應該試圖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變的淡定些、合理一些,可惜我又錯了,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摟擁她,我都不能阻止她像風中蘆葦似的搖擺,而此時的我,也只不過是她的影子而已。
我被風吹醒以后,才發現自己剛才完全躺在了血泊里,現在那一灘血跡又濃縮成了一個傷口,回到了我的生活里來。
我又意識到,在女人面前,我一定要做個男人,于是立馬不哭了,立馬嚴肅起來了。
? “晴,晴,別哭了,你哭什么呢?最起碼比我幸福多了,是不是?”
“老鄉,你又在騙人,誰比你幸福!”
她的泣聲果然小了,愿意停下來和我說會話,兩條細長的胳膊合攏,環著我的腰,頭緊貼著我的胸膛 ”
“你敢說你沒我幸福?每天你都有你男朋友在疼愛著你,而我。。。孤苦伶仃的自大學畢業后已是第三個年頭了, 活的像個多余的人一樣,你說多痛苦!"
"別說了,越聽越難受,你以為我有了男朋友就快樂嗎?”
“。。。。。?!蔽抑币曋难劬Α?/p>
“。。。我。。。我,可我一直忘不掉我初中的那一個,他的樣子、他的笑、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我都忘不掉,不知道為什么,反而越忘越清晰!”
她吧唧吧唧的又開始流眼淚了,這是屬于她自己的眼淚。
我清醒的記得,也是從眼淚里開始,我才認識雨這個女孩子的。
大四的某一天,我爬著樓梯準備去四樓的教室上課,經過三樓和四樓之間的路段時,看見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在哭泣,走近一看,沒想到原來是她,一副孤苦伶仃的樣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使這么一個平日里有著男人稱號的她淪落到了這等凄慘的地步。
以前我們也只是認識而已,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她的淚,不知為何我會那么的心痛。
我停下來,認真的聽她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她失戀了,她后悔遇到了那個人渣,而那個人渣在遇見她之前遇見的那個女孩和她是高中同學,一年前因為他就喝藥自殺了。
我感到毛骨悚然,我把萬事都往好的方面去想,把自己內心最溫暖的想法都告訴她,勸誡她千萬不能犯傻,那太不值。那么些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勇氣,白天可以為她遲到、課堂上走神、甚至直接逃課。晚上,我就悄悄的跟著她一起上晚自習?;厮奚岬穆飞?,我陪著她散步、哄她開心,先是繞宿舍,后來擴大了范圍,開始繞操場。看到她不高興的樣子,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抱著她,把她摟緊,一心一意的去吻她,讓她去忘掉這個世界,忘掉這個世界帶給她的傷感和憂愁。
后來我才發現,我一直都沒有向她表白過,一直都沒有說過一次‘我愛你,雨’。有不少人說我是個作家,羨慕我的才華,其實,我根本不配,在語言上,我確實是個十足的矮子!
? 此時,晴已完全沉浸在她的舊有的世界里去了,閉著眼睛,趴在我的懷里,一動不動。? 我沒想到,她會和我一樣,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種,對過去的種種還依然持有虛無飄渺的幻想,每到深夜降臨,都注定有一場無法躲避的劫。
每到下午五點十分的鈴一響,我們早就懸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轉移到了腳底下,一個諾大的裝配車間仿佛起了洪水,一窩蜂似的向堵塞的門口涌去,然后直奔餐廳。
匆忙吃完飯,夜已包圍了眼前的深秋的黃昏。
在正式上班前,公司里是絕不允許開燈的,所以再加上我眼睛的近視,當我從一個蹲著的黑影旁經過時,先是嚇了一跳,后來才知道那是我老鄉晴,在別人美美的用餐時,她卻一直就那么空腹的蹲著。
“老鄉,你咋了,犯傻呢,怎么不吃飯去?”
“不吃,我減肥呢?!?/p>
“哼,鬼才信,你又不是沒男朋友?!?/p>
“ 可人家就是比以前吃胖了。。。我要為我以前的那個男朋友減肥!"
不知為什么,我的鼻子感到一陣的酸楚。我是該為她以前的那個男朋友高興呢,還是為她現在的男朋友悲哀呢,也包括,我不知道該如何來表述現在的我自己。
突然發覺自己的肚子餓了,這才明白,流淚也他媽的是一種體力活。
“老鄉,走,夜市大排檔!”
“沒看出來,你啥時候變得這么闊氣呀,早就該請我吃飯了”晴先是用懷疑的眼神將我打量了一遍,待最后確定時,還不忘記用嘴撇我一次,用白眼珠翻我一下。
“為什么早該。。。。。。???”
“哪那么多為什么,難怪連個老婆也沒有!"
"你。。。。?!?br>
? ? ? ? ? ? ? ? ? ? ? ? ? ? ? ? (尾篇)
夜市把整個夜照的都很繁華。
街道旁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小轎車、電瓶車、自行車擠的滿滿的。遠遠的就能聞到各種各色的香味,能夠聽到熱鬧的喧嘩聲、啤酒瓶子相碰的叮當聲。
各個鋪子前的小老板們一邊熱情的干著活,一邊時刻不停的把自己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圓又亮,仿佛即將要爆的燈泡一樣,告誡自己不要漏掉任何一個潛在顧客。
現在突然覺得,星期制也是勞動人民的又一偉大的創造,一星期,我們從周一一直忙到周六晚上,終于有那么一個完整的夜晚可供我們休息、消遣的了,我們可以忘記廠子里一切令人煩惱的事情,可以忘記那些整天陰森著臉的大小領導們了,可以忘記那些太過趨炎附勢的門衛了。
我原本叫了五個菜,兩瓶啤酒,可經晴參考后,去掉了兩個菜,有一瓶啤酒換成了飲料。
吃飽喝足了,我們都長了個長長的懶腰,一來覺得 吃飽是幸福的,二來覺得今晚不用那么拘束了,明天不上班,真好。
這個大排檔依河而建,河在北邊,清澈的河水東西流淌。
河邊建了許多小亭子,亭子下面有石凳和長長的木椅 ,人們也可以不到亭子下,可以坐在任何一處的草地上,那長長的草地也依然很肥美。
隔河相望的是蓬朗鎮中學,這里和學校剛好相反,學校是白天熱鬧,晚上清凈,而這里,白天空空的,就是一片空地,而只有到了晚上,才會有城市的氛圍,這氛圍好像飄來的一股仙氣。
我一屁股懶懶的坐在了一塊草地上,然后就躺下了,晴傻傻的,蹲在我的旁邊,仿佛那晚蹲在車間不去吃飯的樣子。
“老鄉,你累不累,蹲在那里,像拉屎一樣!”我假裝很嚴肅的樣子。
“你才拉屎呢。。。?!?/p>
說著,她就用手去卡我的脖子,接著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河水仿佛從我兩的的腳下嘩嘩的偷偷溜走似的。
剛坐不一會,我們吃飯時的那股熱氣就被秋風給卷走了。
沒想到晴比我更怕冷,可這時我們依然不想回去。
她一個人只顧傻傻的數天上的星星。數著數著,自己打了一個寒顫竟然都不知道。? ? ? ? ? ? 我上去一把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里,小聲的問,
“你都數出什么名堂來了,那么入迷?!薄斑@給咱老家的不一樣哩???”
“怎么不一樣?”
“我看它時,它好像是背對著我的,給人一種好冷好冷的感覺呀!”
“你想多了…………來,我給你取暖?!?/p>
她半倒進我的懷里,不看我的臉,也不跟我說話,一只耳朵貼著我的胸口,仿佛在聽我的心跳。
我的余光下去,發現她穿的好少,僅一個冬季的外套廠服和一個貼身的夏季短袖廠服。
我窺見了她的那一對挺立傲世的女人山,像兩個剛出籠的白蒸饃,潔白無瑕的如玉。而且,不但白,還很有吸引力,我多次暗示自己不要去看,但最終還是看了很多次,看的我的體力都有點想活動一下了。
“老鄉,你的那倆寶貝,真白,比我大學女友的都要白!”
“老鄉,你可真色。”
? “啊……你老鄉我也是個男人呀,不色點能行嗎?”
“那也倒是,不過我的肯定沒人家的溫柔?”
“為什么?”
“這還用問,人家的讀的書多呀!”
?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覺得我眼前的這個老鄉可真有意思,一致笑的我落了幾滴淚。
我真想用我的手去觸摸一下,或者用我的嘴唇輕輕的去舔一下,嘗試一下,驗證一下,看看是否果真如我老鄉所說。
我用盡全身之力,為了我那奇怪的念頭 ,真的以為我所要的幸福馬上就要來臨,不知是哪只腳蹬住了一棵如此不給力的水草,另一只腳刺溜一下先于剛才的那一只,滑倒水里去了,等到晴反應過來,大聲叫喊時,我的下半身已被河的嘴給用力的咬住了。我拼命掙扎時上揚的右手里正握著晴左腳的一只運動鞋。
晴一個勁的只知道在岸上呼喊,而她喊聲所能所不能抵觸的世界,皆是如此的安靜,這安靜偏與她的吶喊相反,越是用力,世界越是安靜,待她徹底靜止時,世界突然猛一下的崩塌了。
待我只剩最后一絲力氣時,我集千鈞而一發,拼命將那只鞋扔向晴的岸。
在我呼吸靜止時,才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痛,黑夜中胡亂摸著,終于摸到一個硬邦邦的物體,扶之,起身,發現又是一個夢時,又一次感到慶幸,夢碎了,可以再生,世界碎了,我何以將焉附?
點亮燈,獨坐一會兒,不坐,又能去哪呢?床,不正是夜的岸嗎?
躺在床上,不敢睡去,怕極了那該死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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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7、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