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輿論就像大火燎原般,迅速霸占了各個娛樂頭條,平生也被扒了出來。下方的評論不堪入目,余景灝只是看了一眼,就在也沒有勇氣看下去了。因有不斷地騷擾電話,他甚至直接關(guān)機了。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之前的一些劇本邀約也都隨之取消了,所以余景灝徹底只能閑在家里了,又由于現(xiàn)在正處于風(fēng)口浪尖,門也不敢出。
這些天余景灝更是沉默了,幾乎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總是找著各種理由躲著平生。
這天平生被江林叫了出去,回來以后敲門過了好一會余景灝才走到門,卻沒有開門,只是在隔著門期期艾艾的,道:“任總,我想冷靜一下,這些天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平生有些難過,他當(dāng)然知道他心里所想,但那些他都不在意的。他唯一在意的是他這個人,平生道:“灝灝,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任總可能不在乎,可我在乎。你讓我冷靜一下吧。”
平生知他脾氣,也不好勉強他,只道:“我等你!”便離開了。
看著平生慢慢的消失在了狹窄的樓道里,余景灝在也忍不住的讓眼淚肆意的流了出來,退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整個屋子都有平生的味道,他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只有守著這座平生送的房子。他不是真的想逃避平生,只是平生越是不在乎,他心里越是難受。平生說的他單純的可愛,可他卻覺得他蠢到了極致,明知這一行里只有利益,友情只不過是通向利益的過度點。成年人的世界,友情只是鏡花水月,唯有利益才是堅不可摧,可他還是相信了。
平生是那樣的睿智高高在上,而他可能永遠只能活在角落里 。他有什么資格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某霈F(xiàn)在平生面前。
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把平生的東西都收到了柜子里。噴了一點空氣清新劑,可還是掩蓋不了平生的味道,或許平生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從心里抹去的痕跡,早已成為了胸口的那顆朱砂痣。又何必這樣自欺欺人,他累了,真的很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過去。
平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過自己的家的了,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一點人氣。他也很久沒有一個人住過了,沒有了余景灝的歡歌笑語在耳邊,整個世界就像被人按下了靜音鍵。但按下靜音鍵的人卻不是余景灝。
“程宥可能要回來了。”江林的辦事效率很快,只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江林扔了一疊資料給平生又,道:“你要有個準(zhǔn)備,程宥的目標(biāo)可不是余景灝。白亦只不過是這場戲里的炮灰。”江林遞給了平生一支煙若有所思的,道:“白亦,要不要動就看你一句話。”
程宥,一直是心里諱莫如深不愿去碰觸的兩個字。可如今不得不在把他擺在臺面上來。
程宥的用意已在明顯不過,他是在試探他,試探他到底和余景灝走到了那種程度,也是在試探他,究竟會不為了余景灝就不顧當(dāng)年的情分。
平生道:“白亦招嗎?”
“任總以為呢?”即使火燒眉毛江林仍然改不了一貫的說話方式。
“這件事能壓到什么程度。”
“其實,余景灝現(xiàn)在也只是小有名氣。這世上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事,只要任總不心疼錢,等過了風(fēng)口浪尖,在找個合適的機會,立個好人設(shè),要再紅也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只是你的寶貝可能要暫時失業(yè)了。”江林如實說。
不能不顧及程宥,所以白亦自然不能動,或許這件事只有這樣才是最好解決辦法。
平生緩緩的吐出了嘴里的煙霧,道:“也只能這樣了,程宥具體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快了吧,這個可真不好打聽,錦繡那邊的消息封鎖的很緊,這些也是我從謝歡那里知道的。”
提到喜歡,平生心里一沉,關(guān)鍵時刻能幫余景灝的那個人,竟然是謝歡。
最后的結(jié)果,平生還沒有來得及和余景灝說,就被他在了門外。平生知他要強,不知道這樣的結(jié)果他到底能不能接受。
程宥翻著桌子上的一堆照片,眼睛定格在了一張平生和余景灝接吻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兩人濃情蜜意,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雖只能看見各自的側(cè)臉,可在程宥眼里,那張臉卻如此清晰。
他曾經(jīng)用過各種方法試圖走進他心里,可到卻從來沒有成功過。他現(xiàn)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天他鼓足勇氣表白時,平生說他不喜歡男人。
表白之后,程宥的心徹底冷了。覺得生活都失去了意義,在這之前他一直覺得那些被愛情折磨的一蹶不振的人是多么可笑,可如今落到了自己身上,才體會那種疼痛。
程宥有先天性心臟病,可能是表白過后,整天都郁郁寡歡,導(dǎo)致病情越來越嚴重。但他不想再國內(nèi)治療,可能也是為了要逃避平生,去到了美國。一去就是五年,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過了四年平生兩個字終于從心中淡去了,他以為自己就那樣把他忘了。
可就在去年的某一天,他無意中聽見別人說,平生包養(yǎng)了一個小白臉。對于平生的為人他怎么會不了解了,如果不是喜歡,平是絕不會做那種事的。于是本來已經(jīng)淡忘的了回憶,又沖破了枷鎖,從新回到了腦海里。而且無比清晰,平生那句不喜歡男人,魔咒般盤旋在腦海里。
他可以接受平生不喜歡他,但絕不接受任何和的謊言,于是找了私家偵探。
也許是因為往事從新歷歷在目,病情又一次加重了 ,這次他鼓起勇氣給平生發(fā)了短信,他在堵平生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對他存有一絲的感情。到底會不來看他,又會不會再次欺騙他。果不其然,平生對余景灝始終只字不提。
你情我愿的才能被叫做愛情,他都懂。可他不服氣,他和平生認識了十幾年,平生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功不可沒,一起吃糠咽菜的日子都走過了。難道還不比不過一個相處不到了一年的,而且那么平庸的一個人。他不明白,平生到底是看不上什么,又看中了余景灝什么。
程宥拿起屋里電話,打給醫(yī)生冷冷的,道:“立馬幫我安排回國。”
“對不起,程先生你的病情暫時還不宜長途奔波,得在等一段時間。”醫(yī)生回答的很誠懇。
“我管不了那么多,無論什么辦法,只給你們半個月時間,如果不行,不用我提醒你,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可是,程先生,你的身體是不能開完笑的。”
“這點病都沒辦法,養(yǎng)你們做什么的。”
作為下屬,本就應(yīng)該聽從上司的,醫(yī)生不好在反駁,帶著些許無奈,道:“程先生如果執(zhí)意要這樣,我盡量。”
好幾天過去了,余景灝始終不愿見平生。就連平生的短信和電話也一概不理,只是有時實在忍住才翻開短信大概得瀏覽一遍,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平生對他的想念。他又何嘗不是呢,只是心里那一關(guān)過不去,他真的沒有勇氣去見平生。
這些天他一直都悶在屋子里,很少出門。沒事干時,就一遍遍收拾著房間,好像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忘記一切。 平生的用過的東西,他雖藏的隱蔽,可總?cè)滩蛔∪シ鰜恚缓笤俨仄饋怼_@樣無非是飲鴆止渴,心里的思念只會愈發(fā)濃烈。
他突然想起來,謝歡這天也一直在找他。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收拾了一番去到了謝歡那里。
謝歡正抱著一把吉他在練歌,見余景灝來了,更是滿心歡喜。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新歌唱給了余景灝聽。余景灝聽得認真,但不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原因,一首歡快明朗的歌,硬被他聽出了傷感。
一曲完,余景灝不停地給他鼓掌,拍得手都疼了。才停下來問謝歡:“你歌怎么也唱那么好。”
謝歡放下吉他,道:“我本來就是歌手,可無奈現(xiàn)在唱片行業(yè)不景氣,如果只是作為一個歌手可能很難發(fā)展下去。”謝歡頓了頓又道:“我選擇演戲,紅了之后再去唱歌,這樣才會有人來聽我的歌。”
余景灝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
謝歡見他有些憔悴,想了想,道:“你也真是不夠意思,有什么事不是還有我嗎,我這的大門可隨時為了開著的。”
可能一個人的時候,反倒要堅強一些,這會謝歡這么一說,他就有些忍不住想流淚了,用了吸了吸鼻子,道:“你相信我嗎?”
“我不信你,我信誰?”謝歡擦去了他眼角下掛著的一顆淚水,道:“都會去過的,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么能成長的起來了,人這一生總是要經(jīng)歷很多波折的。”?
“他也從未懷疑過我。”余景灝雖用微不可聞的說著,謝歡還是捕捉到了他游絲般的聲音。
謝歡本想把他摟進懷里,手伸到了半空中又縮了回來。
謝歡心疼的,道:“不要再和自己置氣了。”
謝歡說的不錯,他確實是在和置氣。他笑了笑,道:“以后不會了。”便和謝歡聊起了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