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從廬山回來就感冒了,新年的第一天,幾乎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 ? ? 在回武漢的高鐵上,朋友老馬打來電話,很意外的問我:“你還真的去了?”
? ? ? 我點了點頭:“去了。”
? ? 冬天的廬山,除了冷,剩下的只是蕭索,沒有看到李白:“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瀑布,沒有體驗到蘇軾:“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上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廬山,
? ? 甚至沒有在望江亭看到長江,沒有在含鄱口看見鄱陽湖,但是,如果你問我,后悔嗎?我會肯定的回答你,“不,我不后悔。”
? ? 早在元旦的一個多星期以前,我就和老馬約定一起去廬山看看,本來應該選一個好時間,比如那個載我們上山的導游司機口中所說的,在每年的二、三、四月是游玩廬山最好的季節,在浩瀚的云海中,看一輪紅日破云而出,看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廬山瀑布,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將希望寄之于不確定的未來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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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三年前的冬天,研究生考試之前,媽媽問我,考完試之后干嘛,我說想去廬山,她說想我了,于是從考場出來,就直接回家了。
? ? ? 兩年前的冬天,我坐在房間里,手里拿著梭羅的《瓦爾登湖》,從光禿禿的樹枝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我想去遠方,想去山的那邊,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 ? ? 一年前的冬天,和L一起在酒店里復習,準備考試的時候,我們約定考完試,等我們有了一點兒小錢,就一起去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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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是時間,就如同朱自清的文章《匆匆》中所說,在不知不覺中被誰偷走了,一去不復返了。一轉眼,三年的時間,在日復一日中從指縫間溜走了,我知道,我不能在等了。
? ? ? 老馬在去廬山的前兩天給我打電話:“廬山我去不了了,公司里突然決定加班。”
? ? ? 我在火車開動的前一天下午,去了火車站,將我和老馬的票退了。
? ? ? 在我和老馬約定出發的那天,我又走進了火車站。
? ? ? “到廬山的票只剩下一張一等票了,你要嗎?”窗口里的工作人員望著我。
? ? “嗯!”我點點頭。
? ? 我買了最后一張到廬山的票,去了廬山,我知道,我這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完成了一個長久以來掛在心頭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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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像是掛在心頭的那些許多沒有完成的心愿一樣,我會一個一個的將其實現,而不是等待更好的“時機”,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
? ? 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去廬山,也許還因為厭倦,對自己目前生活狀態的一種疲憊和厭倦,對日復一日的重復的厭倦,對朝九晚五的厭倦,對夢想好像越來越遙遠的無力感,促使著我想要改變,想去看一看詩和遠方,想讓自己那顆不安的心得到平靜。
? ? ?
我知道,我并不是去看固定在九江的那座山,而是心里的那一座山。
? ? ? 在下山路上的石階的旁,我遇到一個老人,他口中念著蘇軾的:“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上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一邊念著,一邊向我招手,我走過去,他說給我寫兩個字,我點了點頭,他用彩虹一樣的顏色寫下我的姓氏,說希望我的生活就像彩虹一樣五彩繽紛,多姿多彩。然后又畫了一只蝴蝶,作為我名字的第一筆,說希望我的人生就像蝴蝶一樣自在美麗。最后,他在我名字的下方寫了幾個小字“靜心悟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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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望著我,微笑著:“靜心方能悟遠。”
? ? 我拿著他寫給我的字坐車下山,心里重復著“靜心悟遠”,一遍又一遍,我想,廬山這一趟,我并未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