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經年,我還是沒能成為你喜歡的樣子。

遇見你,竟花光所有運氣

“雨好大......突然留戀起這些散落的雨點,突然留戀起這片喧囂狹小的天地,突然想起吃火鍋時你說的,這頓飯你永遠都不會忘。當時笑你,但現在我竟連那個味都不記得。突然想起你媽媽的毛衣,其實我懂,我也會在夜里想起親人悄悄流淚。突然想去超市,突然想起上次你死活不要袋子時倔強的樣子,突然明白你不會再陪我去買東西,不會再叫我起床,不會再一起去百盛,一起去爬樓梯,我也不會再看到你的笑臉。”

“突然意識到,你已經離開這里。”

這是你凌晨3點發來的短信,你還記得嗎?我真的很慶幸我有記日記的習慣,也很慶幸曾在某個時間你也懷念過我。

無論時隔多久,我還是會想你到泣不成聲。每一個夜晚,對于你的記憶就越發的清晰,遇見你也似乎是昨天的事。

“他治好了我,治愈了我的憂傷。”也使我更加憂傷。戚戚說這話時是笑著的,但我卻在她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絲落寞,卻又在轉瞬間消失,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戚戚和我是多年的朋友,她愛過的人經歷過的事,我都有所了解。但是戚戚這次的變化讓我有些差異,她像完全是換了一個人,她喜歡南暮是她還沒畢業的時候,這一次她喜歡了一整個青春。

戚戚遇見南暮的時候,妝容不整,衣著普通,手上正拿著冰淇淋,嘴角還沾有黑色的巧克力。南暮說:“同學,請問下3年5班在哪?”戚戚被眼前的人叫住了,黑色邊框眼鏡,一件格子襯衫外加黑色牛仔褲,抱著黑色的筆記本以及戚戚看都不想看的外語書。她心想,一看就是好學生,哼。

“3年5班在走廊的盡頭,我也去那,跟著我!”是的,戚戚第一眼見南暮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南暮也是。

老師來教室分座位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把他們分在了一起。不過她們真正有交集的是在一個月之后,戚戚的考試成績一如既往的差,她來這里讀沖刺班是父母強烈要求的,她也想換個環境好好學習,但是學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正在煩惱自己的成績時,她看到南暮的卷子,各科的成績都是優,她驚呆了,問他:“你成績這么好怎么還來這里?”

南暮很隨意的說到“之前的學校壓力太大,我出來減壓的。”說完又開始研究他手里的錯題。

戚戚心想,這是什么人,成績好還來這,完全就是虐我這種差生來的。戚戚對此很氣氛,于是開始把氣撒在卷子上,“這么難的題,有人會做嗎!出題的人肯定思想不正常!神吶,救救我吧!”戚戚正在痛苦不堪,心煩意亂的時候。

“要不要我給你指點下?這個很簡單的。”他一臉真誠的傲嬌。戚戚瞥了一眼他,我看你能講出什么花來。“諾,求大神指點。”

事實是他真的把那些的錯題講出了一朵花,還是一朵盛開的玫瑰,從此種在了戚戚的心里,再也觸碰不得。

有些人你明明能感到他對你的好,你沉浸在他溫柔的笑臉里,你以為只要你不走,這一切都不會遺失,可你卻忘了他會走,你忘了這些本來就是你錯認的愛情。

在南暮的教導下,戚戚的成績也開始還能過得去,反正她也沒有指望過自己的水平能上一本線,憑她的智商能上大學就不錯了。

補習班的宿舍常常是半夜三更還在聊天狀態,或者半夜男生還在女生宿舍玩游戲,戚戚對玩游戲不感興趣,就躲在教室里啃冰冷的數學題,可是那些題難她根本沒有幾道做得出的。連著兩天的精神不振,南暮追問著原因,“你這樣怎么能學好呢?該睡覺的時候你干嘛了!”

“你以為我不想睡?半夜有男的在,我怎么睡?”

“不然,你搬出來住吧!多用點心學習,不要整天跟別人混。”

那時候,戚戚家境一般,但是班上的同學基本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南暮也是,但他卻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紳士。

很多東西她沒有辦法和別人比,她也懶得去比。可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東西,也會成為不可逾越的鴻溝。

后來,戚戚和另外的女生合租,住在了南暮的隔壁,他們成了鄰居,相親相愛。也是從此,戚戚開始了馬拉松長跑式的單相思。

你在我心里這么久的原因,大抵是,當年你在恰如其分的時刻說了一句溫暖人心的話,此后再也沒人能代替,沒人像你一樣。”

“看飛機劃過頭頂的時候,我還是會想念你,說不上想你的哪一個表情,也說不上想你的哪一個動作。但是你說的話,你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在我耳邊回響。”

其實,那時候班上的女生都覺得南暮很有魅力,也有很多人喜歡他,她們喜歡優秀的他,喜歡做題時沉思的他,喜歡高冷的他。但是他卻只和戚戚有交集,看起來最應該是路人的她。那時候的年紀小,很多人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會有不懷好意的人說閑話。戚戚每次解釋的時侯,南暮都一句不說,還叫她不要理會,身正不怕影子斜。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是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但是直到某天,南暮的房間里多了一個女生,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女生。

南暮說:“啊,被你發現了,那是我女朋友,專程來看我的。”說完他還很羞澀的笑了,戚戚看見了他從未有過的深情,那是愛吧。

“你女朋友很漂亮。她在哪上學?”

“嗯,她在我們那邊,學播音主持的,不在學校,忙著藝考呢!”

優秀的你們果然很般配。戚戚不再說什么,低著頭學校走去。

戚戚開始有意的不和南暮接觸,放學了就在教室里多做兩道題再走,上課也提前到,這樣沒幾天。南暮每次都會刻意等她,也怪她晚上不叫他,害得有兩次錯過晨讀第一節。戚戚當然不會拒絕他,不理他這種事果然是做不來。

只要你的一句話,萬水千山我也愿意追尋。即使你愛著別人,即使知道結局,但也依然期待奇跡。

南暮不負眾望的考上了重點大學,戚戚也在意料之中去了三流的大學。他們之間還時不時的有些聯系,南暮做為交換生去臺灣,后來申請了國外的大學,自此他們已經四年沒見。南暮走后,戚戚的生活也被打亂,以前南暮是太陽,她是追太陽的人。沉郁了很久,她終于再次鼓起勇氣。她開始把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她想要更接近他,即使她心里明白,自己變得再好也不是他喜歡的樣子,可是她在努力,她告訴自己,也許再優秀一點,再強大一點,就能夠與他并肩前行了。

離開你之后,我把自己活成了你。

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真心就會有結果。也不是所有的念念不忘,都有回響。愛的卑微又倔強,被愛的人任性又猖狂。

戚戚說,我至今都沒有學會怎么遺忘,明明是越痛越清晰,明明是沒有辦法再接受其他人。可就是這樣,我也愿意疼痛。

我們的生命中都有一個南暮,那是長在青春里的玫瑰,渾身是刺。就是這樣,你也不曾放手,那是你的玫瑰啊,比小王子的還珍貴。春去冬來,年年歲歲,你孤獨都感動了自己,卻始終沒能感動別人。

“戚戚”

人群擁擠中,南暮的臉影成一片星光。


寫這篇文章的時間很長,每一個字都勾起我遙遠的回憶,眼淚也很不爭氣。不過這也許是我對于逝去的青春,所能做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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