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我們戴這個棒球帽怎么樣？”宋阿姨拿來一頂棒球帽，也是齊穆給買的。

“不要，它遮不住后面，也能看到我的光頭。”鄭黎撅著小嘴，悶悶不樂。

“那就戴假發吧！假發又看不出來。”宋阿姨拿出了假發，依舊是齊穆買的。

“它比帽子還要熱。”鄭黎依舊是不高興。

“黎兒，咱……咱們要不然就……就光著頭去上學好不好？”現實是改變不了的，我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去鼓勵鄭黎，“要知道，這光頭可是你勇敢的象征，是你戰勝病魔的勛章。而且大夫也說了，回頭頭發就慢慢長出來了。你看，這些地方都有小絨毛了呢！很快你就會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了！”

“他們會笑話我的！”鄭黎還是很排斥。

“可能會有一些小朋友，他們不了解你的經歷，覺得你的光頭有些突兀，所以會對你的光頭有些好奇。但是那絕對不是取笑，那只是不了解，那只是好奇……”

“不要！”我的女兒依舊非常抗拒。其實我也很清楚，強迫一個愛美的女孩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是非常困難的，可是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只能接受。我沒再說什么，喊過何叔徑直回了我的房間，然后讓何叔幫我剃掉頭發。

“什么？”聽到我的吩咐何叔很是意外，“鄭……鄭先生，您這是何苦？”

“我只是不想讓黎兒覺得太孤單。”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對光頭的自己還真有些好奇。

“那也用不著您來剃光頭呀！實在不行，我剃光頭也行。”何叔拿著推子的手猶豫著，一直不肯動手。

“只不過就是一點頭發嘛，很快就長出來了。”我不明白何叔有什么好猶豫的，拿過推子就想自己動手，見此何叔急忙將推子搶了回去。

“我來。”何叔說了一句，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然后他小心地給我剃著頭發，不一會兒，我便也變成了一個光頭。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乍一看沒有什么不同，再一看似乎又隱約有著什么不同。只是我沒有時間多加思考，我的女兒還在等著我呢！

我頂著一個光頭去見我的黎兒，黎兒看到我的光頭愣了一下，然后就捂著小嘴咯咯笑了起來。

“爸爸也是個小光頭？”鄭黎指著我光禿禿的頭頂感覺很新鮮，她那皺皺巴巴一早上的小臉也終于舒展開來了。

“現在有爸爸陪著你了，咱們可以去上學了吧？”我看著女兒舒展的容顏，感覺這頭發剃得太值了。

“嗯！”鄭黎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然后拉住了我的手。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些孩子們都是天使。

“鄭黎！”

“鄭黎！”

在學校門口，我們遇到了鄭黎的同學，他們看到鄭黎的光頭，也看到我的光頭，他們的確有些意外，但是卻都無一例外在短暫的意外之后就像平日一樣喊著鄭黎的名字，擁上來拉住了她的手，跟她說說笑笑走進了校園。

鄭黎應該也沒想到同學們會是這種反應，她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她開心地跟我說著再見，然后大大方方走進了校園。

送走鄭黎，我剛回到車上，就接到了李警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