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肉叔給大家推薦了一部英劇,還沒看就咋咋咧咧,開年“神劇”。
前兩天出了第一集,被吊起胃口的Sir趕緊先擼為敬。
嗯,是壇好酒——
《禁忌》
《禁忌》是BBC One和FX強強聯手,搗騰出來的一部驚悚類限定劇,共八集。
打頭陣的前兩集,就已完全鎮住場子。IMDb9.5,豆瓣8.9。
光是海報逼格就上天。
上面臉被泥巴抹的親媽都認不出來的,正是你們心愛的肉藝表演藝術家,“湯老濕”湯姆·哈迪。
《禁忌》片場照
這次,湯老濕不僅挑大梁,整個故事的框架,還是他和他爹查普斯·哈迪想出來的。
事實證明,這對父子倆真的有料。
在Sir看來,這部劇的氣質可以用三種動物概括。
第一種,狼。
故事的坐標是1814年的英國,主人公詹姆斯·德萊尼(湯姆·哈迪 飾)是個海歸,離家十多年,從遙遠的非洲回到倫敦。
然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參加老爸的葬禮。
街坊們以為德萊尼早就客死他鄉,見到他像見了鬼一樣。
德萊尼同父異母的妹妹,更是被嚇得不輕,半晌嘴里才擠出一句話——
地獄之門打開了嗎?
你別說,湯老濕這一身黑的背光出場,真有點地獄來客的意思。
他早在此前的采訪中就自曝猛料,自己的角色將會是“福爾摩斯+漢尼拔的合體”。
而預告片里,他在倫敦暗巷里陰狠的殺招,更讓人想起英國史上最惡名昭彰的幽靈殺手——開膛手杰克。
《禁忌》已經挑明,湯老濕是個狠角色,有著狼一樣的面孔和爪牙。
第一集最震撼Sir的,是面無表情的湯老濕,一次次孤身走在倫敦昏暗街頭的畫面。
冷冰冰的光線刺過來,卻勾不起任何的亮色。
第二種,蛇。
老爸死了,當然少不了要談遺產問題。
遺產不是什么金銀財寶,而是塊荒地,用老爺子的律師的話說,完全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千萬別小看這塊地,荒是荒,可是地段金貴到不行。
《禁忌》的時代背景,是第二次英美戰爭。德萊尼(湯老濕)1814年回國,恰好是這場大戰的尾期,美英雙方都有停火的意思,如何劃定新邊界,是當時的爆款熱點。
老德萊尼留下的這塊地剛好落在關鍵性的位置上,決定著整個溫哥華島的歸屬問題。
換句話說,誰拿了這個棋子(地),就能下活一大片棋盤。
甚至還能順藤摸瓜,打開通往中國的貿易大門(咱大清朝再次怒刷存在感)。
這樣的香餑餑,誰見了不動心?
這不,東印度公司就坐不住了。
熟悉歷史的毒飯都知道,這個公司可不是普通的公司。
它不僅把持著印度地區的統治權,還有軍事職權,儼然一個獨立王國。
二話不說,他們找來詹姆斯·德萊尼約談。
先是搬出愛國名義實施道德綁架,后來又甩出鈔票試圖“等價交換”,但德萊尼偏偏不為所容。
抱歉,努特卡灣不賣
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Sir大膽預測,德萊尼與這個殖民集團的較量,將是整部劇的主旋律。
主線懸念之外,導演還給《禁忌》埋了一地小懸念。
一號坑,德萊尼與東印度公司,其實早有瓜葛。
1798年,德萊尼就曾在東印度公司任職下士,考核成績單門門滿分,是個名副其實的學霸。
后來據傳他性情大變,扭斷長官脖子,惹出許多事,最終流落非洲。
種種跡象表明,德萊尼命運的陡轉,更像是遭人陷害。
二號坑,在非洲的10年,德萊尼究竟經歷了啥?
一段驚悚感爆炸的回憶快閃,隱隱告訴我們,那段非人的經歷中有大猛料。
三號坑,德萊尼兄妹的過往,又埋著什么秘密?
兩人看似關系不和,但在小酒館里,德萊尼幽靈般飄到妹妹耳邊,甩下這樣一句話。
非洲沒有讓我改變的是,我還愛著你
仔細看妹妹的眼神,似乎透著一絲戀人般的柔媚。再聯系這個劇名,反正Sir已經浮想聯翩了。
四號坑,德萊尼居然還有個寄養在別人家的,十歲的弟弟。
雖然弟弟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屁孩,但是他的年齡很微妙,與德萊尼出走非洲的時間正好吻合,這又說明了什么?
老德萊尼呢,也死得蹊蹺,竟然是——被人下毒。
要知道,營造懸念不難,讓懸念參與敘事,才是高級。
這些密密麻麻的線索就像無數條傾巢的毒蛇,呲呲作響又不動聲色,激起你恐懼的同時也讓你生出更多的疑問,最終匯成一點:德萊尼留著這條命,就是為復仇而來,而且他要撕的人,多得數不過來。
而我已經發誓要做愚蠢之事了
主角如狼,主線似蛇,而主題,又像變色龍。
《禁忌》的故事,可以看作野蠻力量向文明社會的挑釁。
1814年的大英帝國,自詡日不落,有著如日中天的國力,自然是文明社會的代表;非洲,則是落后幾個世紀的蠻荒之地。
這樣的對立,在德萊尼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就十分明顯。
德萊尼左眼帶疤,會說一種常人聽不懂的“巫蠱語言”,還有一套稀奇古怪的儀式系統。
英國人則是禮服高帽,繁文縟節。
但野蠻和文明并不是絕對的,它們之間經常會發生倒置。
在《禁忌》的鏡頭里,倫敦才更像是那個原始、骯臟、腐臭的尸獸之所。
酒館里,一群打扮得體的紳士舉著酒杯暢飲,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的酒館旁的小路上,伙夫佬在一口大鍋里攪拌著生肉。
猩紅色的肉塊特寫,惡臭幾乎溢出屏幕,暗示著這個世界血淋淋的弱肉強食法則。
老德萊尼多年閑置的碼頭辦公室,竟被皮條客改造成了賣淫場。
大堆肉體橫七豎八疊在一起,光線越是輕柔撩撥,下沉墮落的意味就愈發明顯。
錯位感最明顯的,還是東印度公司與德萊尼的這場談判戲。
德萊尼進門前,早已候著的幾個公司大佬,一個個兇神惡煞,恨不得分分鐘將他手撕。
德萊尼一進門,大佬們畫風突變,開始假模假式獻殷勤,用文明的面具掩蓋猙獰的嘴臉。
倒是看著惡相十足的德萊尼,反而像是個誠實坦率的紳士。
—喝白蘭地嗎
—不了
—首先,我想真誠地……
—請理解,我最討厭虛偽
最終,在德萊尼身上吃癟的大佬們,只好摘掉面具,露出兇獸的獠牙。
你不給我那塊地,那我只好弄死你。
《禁忌》的趣味就在于此,它在暗流涌動間,提供了相互悖離的兩種論斷。
既是一頭憤怒野獸闖入文明世界,又如一個血肉之人踏上荒蠻廢土。
它不是一枚躺著地上的硬幣,是一塊硬幣拋向虛空,正反兩面不停翻轉。至于落定后哪一面朝上,不到最后一刻,無從知曉。
優雅與詭異并置,克制與鋪張共存,面對這樣變幻多端的精彩,你所能做的,便是一集不落地追。
要知道,已經好久沒有一部劇像《禁忌》這樣,讓我們感受到迷人的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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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助理:嫌騾慢的波蘭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