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么?在我們看來,生命是一朵盛開的花,是一幅絢麗的畫,是一杯香醇的酒,她有清新的芳香,有浪漫的色彩,還有一絲醉人的甘烈。生命是如果地球誕生到現(xiàn)在只有24小時,人類將在23點57分登場。有人出生,有人死去,我們是漫長演出的短暫替身,就連悲傷和痛苦都仿如飄渺如短暫幻覺。
在柏格森看來,生命就像街頭拐角處的風(fēng)一樣,被自己遭遇的障礙物分為很多方向不同的氣流。由于做出物質(zhì)強要他做的適應(yīng),生命中的一部分被物質(zhì)所制服了,然而生命總是保持著其自身的自由活動能力,總是奮力要找到新的出路,總是在一些對立的物質(zhì)障礙中間以一種類似本能的方式尋求更大的自由空間。
我曾經(jīng)站在天橋上看車來車往,想象時間從眼前飛流而過,景物變幻,想著高樓平地起,想著滄海變桑田。也曾獨自在午夜徘徊窗前,想象人生一帆風(fēng)順,平淡而終,人生戛然而止,就此逝去。像柏格森認(rèn)為的那樣,世界及生命的進化如同藝術(shù)件的作品,是真正屬于創(chuàng)造性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遠(yuǎn)非我們可以領(lǐng)略。
是誰說過,生命是一片純白的空地,孤獨的人們反復(fù)徘徊。在這一片純白之上,我哭了又笑了,一點點明白人世所謂的道理。當(dāng)生命終于也隨浮華遠(yuǎn)去,我終于得到安寧。
青春年華,我們本應(yīng)無憂無慮。而生命卻賦予了田維另一種不可言說的憂愁——死亡。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讓這個女孩從此形單影只,多少個窗下聽雨的午后,一點點敲著漸已迷蒙的窗,劃下道道生的軌跡。
黑格爾曾說過,“存在即合理”。雨霧間又有多少掙扎綿延如這細(xì)聲的生命,存潛行,在摸索。尋那一條回去云端的坦途。而我們便是一汪谷底的碧藍(lán),除了努力將所有的美麗藏匿,還這世間一汪深邃之外,似乎不該再有任何奢求。
這個孤獨隱忍的姑娘,可曾有人問過你:是否,在你的青春里,也有一個寂寞的人,在人群之中將你的所有悉心收藏。記得田維在一篇觀看電影《孔雀》后的感想《另一種絢爛》中寫道:有人說,人就像那籠子里的孔雀,這一生的絢爛只是給別人欣賞,我卻想起姐姐騎車過鬧市的樣子,降落傘燦然張開,像極了孔雀開屏。但那一刻夢想近了、近了,怎么會是給別人欣賞,那一種絢爛,只在那一年純白無染的心靈中綻放。
但生的希望是如此渺茫,渺茫的仿佛“只有另一種絢爛,于寡淡的日子里,瞬間綻放。”這是她要面對的人生,是她要拼盡全力去詮釋的生命的意義。
人生于她不應(yīng)只是剎那絢爛的綻放,讓四面的風(fēng)吹來,讓冬日的雪花落滿,這小小天地,該縱容著自己,也縱容著自然。能在日影斑駁里,懶洋洋地讀一卷閑書,朦朧著頭腦和耳目,不求甚解。還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然而對于田維來說,所有的美好便只能是探頭出去,看看樓下的人來人往,看著世界熙熙攘攘,然后,以旁觀者的身份笑笑。 死亡于她,生命于她,仿佛被燃燒,像一卷詩稿,揚起漫天灰燼,持握不住片刻的停留。
關(guān)于生命,關(guān)于命運,我們都接到不同的劇本。有的平淡,有的濃烈。但不管怎樣,我們總要演好,直至落幕。像田維在最后的生命軌跡里靜靜地等待著每一個腳步的到來,去深深眷戀著屬于人生的一切,依然認(rèn)真地書寫著自己的體會:誰忍住悲傷,心疼地原諒,全部的錯失和浪費;誰用最后的溫柔,道一句告別,成就不再流連的轉(zhuǎn)眼。我們沒有了昨天,我們只是品嘗,生命孤獨,她從不沉溺。
從某種方面而言柏格森所闡述的生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我們的世界,即每個都生活在時間的綿延里,都有著不可言說的生命之重,因而,我很滿足,習(xí)慣在虛空中填補。因而,我很愉快,祈愿每個人都能被時光溫柔以待,因而我很滿足,縱然淚流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