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里出現了一個瘋女人。頭發亂七八糟的,臉上遮了一張面紗,沒人看得清她的臉。她身上穿著一條掉地的臟兮兮的長衫,這長衫極長,將她的腳遮了個嚴實。這鬧市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但這瘋女人身邊卻是空著一大片。路過的人都自覺地避遠了些。
她向四周張望,要別人聽她說話。
“我真的是可憐呀。”
“那個混蛋還有那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們。”
“我的頭好痛。”
一會東,一會西,話與話之間也不連貫。大家都當她瘋癲,也沒人來理會。這女人就在那說了大半天的話。邊上有個賣冰糖葫蘆的老大爺,愛吃冰糖葫蘆的人少了,沒人來買他那冰糖葫蘆,于是大半天沒事,便在那里聽瘋女人說話。
聽了大半天,總算是明白了那瘋女人那話里的意思。她說她丈夫拋棄了她,天天跟一個妓院里的女人混在一起。這一對奸夫淫婦還看上了她的錢,兩個人合起伙來要殺她。大半夜的闖進她的房間里,趁她睡覺的時候把一把刀插進了她的腦袋里面。
聽前面話的時候,這老大爺心里還生出幾分憐憫,可憐這么個被人拋棄的瘋女人。但聽到后面卻是從那瘋女人話里聽出了些其他的東西。想著瘋子嘴里只能說出瘋話。
“這瘋女人說她丈夫把一把刀插進了她的腦袋里,可瞧她這么個完完整整的腦袋,也不像是頭受了什么傷的樣子。真是個只會說瘋話的瘋女人。”這老頭心想。
那瘋女人還是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說還一邊哭。
這老大爺瞧見她這樣便是開口問她。
“你說他們往你腦袋上插進了一把刀子,看你腦袋完完整整的,挺好的呀。”
這瘋女人聽了,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那老大爺看了,笑了兩聲,想著自己瞧出了女人的破綻,正得意著。
這時邊上來了個小孩,看見那女人一句話不說只是一味在哭的模樣,問他母親:“那個阿姨為什么總是在哭?”
他母親回他:“沒事,不用管。”
孩子聽了,先是不說話,然后便是掙脫了母親的手往前跑。但孩子跑起步來總是不穩,絆了一跤,摔在了那個瘋女人的長衫上,把她整個長衫拽了下來。
里面沒有人,只有一根竹竿頂著一個骷髏頭,骷髏頭里插著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