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日本和尚的存在感有點高,不僅是因為漫改劇《朝5晚9~帥氣和尚愛上我~》里有如變態(tài)跟蹤狂一般纏著女主要嫁給他的美和尚山下智久。
用私人飛機(jī)高學(xué)歷和比女主角罩杯還大的胸大肌把一個流氓騷擾狂的求愛故事成功變身“富可敵國的禁欲系帥和尚只為你欲火焚身”的真愛傳奇,堪稱瑪麗蘇屆的頂級配置了。
還因為工口漫里也有和尚親自上陣且車技驚人。
17年播出的動漫《與僧侶交合的色欲之夜》里的和尚男主九條隆秀,一句“在僧侶之前……我還是男人啊”就輕松推倒睡服女主,中國慘遭御弟哥哥滅燈的女兒國國王哭暈在廁所。
但瑪麗蘇畢竟是瑪麗蘇,工口漫畢竟是工口漫,就如同我們認(rèn)識的第一個日本和尚“一休”真人其實也長得不好看。
現(xiàn)實生活中的日本僧人其實比以上這些只會談戀愛和推妹子的角色有趣多了。
就比如這位曾任DJ現(xiàn)任日本福井市照恩寺住持的僧人朝倉行宣,在自家寺廟里連辦了3年「Techno法會」,把凈土真宗的超度儀式和電音結(jié)合起來。
還和日本視頻網(wǎng)站niconico(bilibili的日本原版)合作,全程直播吸引2萬人在線觀看的同時,還將網(wǎng)友的彈幕通過裝置投射到佛像上,網(wǎng)友同一時間發(fā)送「南無阿彌陀佛」,這場面,可以說是未來感の佛教了。
一邊播放Techno的旋律,一邊念誦著《佛正信偈》和《佛說阿彌陀經(jīng)》的朝倉行宣
除了玩電音的和尚,還有玩布魯斯搖滾的和尚。
曾是日本布魯斯搖滾界樂師的藤岡善信在出家后潛心研究如何把布魯斯搖滾樂和佛經(jīng)結(jié)合到一起,編寫成人人能哼上一兩句的佛歌。有時他也開開小型的live,和隔壁也喜愛搖滾的牧師high一high。
藤岡善信這樣解釋他佛經(jīng)搖滾的跨界融合:“時代不同了,日本佛教必須與時并進(jìn),和尚不能只呆在佛寺里。日本人對宗教漠不關(guān)心,這表示佛教面對著生存危機(jī)。”
很可以了,建議國內(nèi)KTV里提供的佛教歌曲也可以試試跨界轉(zhuǎn)型,尤其試試民謠,絕對助您廣結(jié)善緣。
聽完搖滾佛經(jīng)電音佛法,可以再嘗試下佛門酒吧。
凈土真宗本愿寺派「光恩寺」的現(xiàn)任住持羽田高秀在京都開了間“京都坊主bar”,其日文漢字「坊主」bouzu其實就是和尚的意思。
在這間不大顯眼的傳統(tǒng)日式建筑里,光線柔和昏暗,放著些古典音樂,除了吧臺區(qū)的幾張桌椅,還有可以看到后院景色的榻榻米。
酒單就更有意思了,雞尾酒的名字都是“色即是空”、“煩惱熾盛”、“愛欲廣海”、“黃泉之國”這類包含佛教色彩的詞匯,如果你樂意嘗試,或許還可以點一杯羽田住持根據(jù)每日心情氣氛變化的隱藏特調(diào)“諸行無常”。
“諸行無常,沒什么恒定不變。根據(jù)當(dāng)天的心情、搭配的食物以及氣氛的不同,我可能會提供不同的酒,你拿到可能不喜歡。人生也是這樣。”
羽田高秀不僅是掌管著凈土真宗本愿寺派光恩寺和“京都坊主bar”,他還是一家IT公司的老板,同時也是一位父親。
開酒吧對他而言也是讓眾生接近佛法的一種方式,因為寺廟“太嚴(yán)肅”,在酒吧里人們放松了才可以思考人生,“生活中碰了壁,來這里也許可以得到啟發(fā)。”
搖滾佛歌,佛門酒吧都可以讓更你接近佛法,在另一個日本僧人看來,彩妝也不例外。
出身于佛門世家的西村宏堂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擔(dān)心自己會和日本傳統(tǒng)文化格格不入的他在18歲時前往美國留學(xué)。
美國開放包容的環(huán)境讓他選擇勇敢做自己,并且在幫室友化妝的時候發(fā)現(xiàn)彩妝可以讓一個普通人也變得自信漂亮,于是他成為了一位職業(yè)化妝師。
回到日本學(xué)習(xí)佛教理論后,害怕自己的行為有辱師門的他卻得到師父這樣的回答:“如果你能傳達(dá)每個人都是平等,都可以得道的訊息,而你的妝容,又可以幫助你做到這件事,那有何不可?”
如今他還加入了專為促進(jìn)社會對LGBTQ人群正確認(rèn)識的攝影項目Out in Japan,針對這一群體開辦免費(fèi)的彩妝講座。
他相信“化妝是一個令你自身愉悅的工具,如果你感到愉悅,那么你也將更容易與人為善”,很難想象“凡有所相,皆是虛妄”佛法,如今可以借助皮相的改造來傳遞。
但西村有一句話是沒錯的:“佛祖并無因任何人的性別或出身,而將他們分等,我覺得只要做你相信是好的事,就對了。”
確實如此,自從明治政府發(fā)布《肉食妻帶的解禁》后,日本僧侶是否食素和守戒都成為了完全自愿的行為。
如今的日本佛教萬象包羅,從可以喝酒吃肉結(jié)婚生子的凈土真宗到依然嚴(yán)格守戒的各派律宗都各自發(fā)展。
在這一開放多元的基礎(chǔ)上,各派僧人才能出柜的出柜,電音的電音,為了能讓更多人產(chǎn)生對佛教的興趣,他們還可以各出奇招用電音法會和彩妝課堂吸引大眾。
從這一層面來看,和尚更多地意味著一種職業(yè),而并非人生的全部,脫下袈裟,他仍然可以有別的身份,比如做一個丈夫,或者一位父親。
也可以像僧人矢澤一輝一樣上午在寺廟上班下午去練習(xí)皮艇,抽空代表國家去參加個奧運(yùn)會什么的
所以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瑪麗蘇和工口漫把目光對準(zhǔn)本國僧人也就不奇怪了,更何況青燈弟子們自帶禁欲光環(huán),披上袈裟分分鐘制服play,雖然這些大叔在路人屆也只是平平之色,但一旦掛上坊主的頭號就也能出偶像畫冊。
對宗教的娛樂化從三次元延展到二次元,佛祖和耶穌湊一對兒還能畫一部《圣哥傳》。
這部漫畫講的是耳垂很長喜歡給二人親手做T恤的佛祖,和被女高中生夸長得像約翰尼德普便孩子氣地感到得意的耶穌,兩人平安度過千禧年后在東京合租了一間廉價公寓里幸福快樂的度假的故事。
一部漫畫把善男信女看成基男腐女,可以說是功德無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