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葉

前方到站，福州南……

弟弟，你猜我帶了什么東西？

拿在手里，然后又藏到了背后，穿著藍色薄外套，露出胸前得瑟二字。

弟弟是少婦帶的孩子，眉清目秀，兩顆門牙剛退換，空著的上嘴唇，給苦相添了點喜氣。

“可樂……”

不對不對，綠色的都是雪碧，里面紅色的才是可樂。不停的晃動著手里的“姑娘”……

我指著他胸口問“你知道這兩個字怎么讀嗎？”，我后座時刻盯著孩子一舉一動的母親，發話了，“某某某，你就在那邊得瑟吧”

小孩要讀一年級了，他看著我笑著回答說，得瑟。

我位置在中間，靠窗的是少婦帶孩子的位置。原本我上車前，兩個小孩在bc兩個位置玩耍，少婦示意我把那孩子支走，他嗓門實在太大了，話實在太多了，像小猴子一樣動個不停，瘦小平頭。他非要擠進去A和著弟弟玩，少婦示意我阻止他，實在太擠了。抱著孩子，還有行李，已經容不下鬧騰的大班畢業生了。

弟弟，弟弟，我教你乘法吧。9乘8多少啊……

弟弟才中班，還不會，你是大班，比較厲害。

媽媽，你把手借給我，八個手指頭，這邊九個……

擺動著媽媽的手指。

那，我教你加法吧。15加五多少？

我教你減法吧，1減去1多少……

他在C座擰開了“姑娘”，姑娘暴脾氣，吱的全噴了出來，地板，臺板，以及我肢體部分……

我翻動著《泉州習俗》并沒有兇他，拿著座位上正充電的手機，擦干了黏糊糊的糖水……

“某某某，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給我回來，我都不知道哪有衣服給你換，你還鬧鬧鬧，”

“拿去把那邊擦一擦”遞給了大班畢業生一張紙巾

大班畢業生擦著臺板，捏緊了，水依然在，滴到地方，賤到我手臂……

“你輕點行不行，好了，過來吧……”

弟弟弟弟，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叫椅子，我把你坐在屁股下，大班畢業生望著窗戶那邊的弟弟說，弟弟坐在媽媽腿上。

那你就是叫屁屁屁屁屁屁……

你是略略略略略略……

我說：你別急，字要說清楚，不然別人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對著大班畢業生

少婦示意弟弟不要和他爭論，大班畢業生擠進去座位，摸著弟弟的臉，在玻璃窗上寫字，弟弟咬了他的手。

大班畢業生，笑著，又正了正坐姿，蹭到少婦座位的一角，雙手捧著弟弟的臉，趴上去咬……少婦和我把他支開，背后沒有出什么聲音，大班畢業生瞥了后面一眼，目光之余，落在我的臉上……

我們收拾收拾，準備起來讓別人來坐了。

我問：到哪？沒買到票？

“對，只買到莆田，要到建甌”

ou不閉嘴吸氣而是呼氣的地方特色（變成uo），讓我想到同年同月同日的大學同桌，此處大笑五分鐘……

這樣啊，你不用收拾，我的位置給你坐，你到了建甌我再過來坐。

那你去哪坐？你到哪？

我外面站會就好，我到終點站。

那謝謝你歐。

沒事的……

我拿著耳機充電器，還有泉州習俗。到了通道，和這群人，在一起，幾位年長，幾位大腹便便，兩位少女模樣，穿著高跟鞋，拎著相機包，坐在行李箱上，一臉疲憊，各自歪著頭睡了。

乘務員有個油頭帥小伙，一位藍色餐車服務員，路過，看到廁所如廁的男子，小伙大喊，把廁所門關上……

各位乘客，前方到站，古田北。2016.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