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龍族》的初遇好像僅僅是個意外,剛剛好是應該一頭扎進題海的高三時期。
一向不是個認真的學生,那時候,能逃避就選擇逃避,找盡各種理由遠離書本和課室。
學校里面有家新華書店的分店,對于不買書的人來說那里就是個圖書館,除了地方不大,環境卻和大學圖書館有得一拼。每個星期五中午我都會呆在那。那時《龍4》還沒出,其他幾部都整齊堆在一個角落,就在《十宗罪》的旁邊,那天看完最后一本《十宗罪》,不經意瞄到了旁邊的《龍2》,順手翻了幾頁,就這一順手,就沉淪了。
或許你沒看過《龍族》,或許你聽過別人講過,或許你看過但不是很喜歡,或許你和我一樣。對于我來說,它具有說不清的魔力。而“楚子航”,是這份魔力的一個角。
我也問過一些同樣喜歡楚子航的人為什么喜歡他,回答大概可以總結為一個詞:完美。我笑笑,都是小女生情懷呀。的確,中學時期,他是學校的風云人物,成績好,家庭背景好,長得好,體育好;在卡塞爾學院,能力強,追隨者眾多,出場帥得一塌糊涂。這種人物設定對于女生來說幾乎毫無不喜歡的理由。
有人跟我說,我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角色才對啊。嗯,那我得說你挺了解我的,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喜歡他,只是理由和上面的不一樣。
令人艷羨的家庭背景,“爸爸”是后爸,盡管從不虧待他,但關系卻只是一種尊重和義務,母親像個孩子一樣,永遠保持著一顆少女心,對于他的生活起居完全不知從何處關心。他的幸福只是小到以前一間小小的屋子。而在那個雨夜目睹自己的父親為保護自己死去之時,他便選擇了自己以后的路。“如果在那個雨夜和那個男人一起死去該多好,那樣的死亡一點也不孤單”,這是他后來說的,那顆鋼鐵般的心,空曠到要用死亡去填滿。
他是個令人心疼的死孩子啊,作為超A級混血種,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殺胚”,每一次的任務中他都是一件鋒利的武器,咄咄逼人,渾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支撐著他的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他從沒笑過,他會反反復復想那個雨夜,在所有空閑的時候,甚至,在夢里。他連呼吸都帶著金色的火焰,就像他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不斷用自己的生命去燃燒自己的執念。
后來,他遇到了路明非,路明非說,殺胚師兄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而對于路明非,楚子航顯示出了少有的一面。或許,在路明非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個在絕望的深淵里苦苦掙扎的死小孩,孤獨鋪天蓋地,淹沒了一切,甚至能擊潰這個世界。
再后來,楚子航遇到了夏彌,那個能讓他冰塊一般的心回溫的女孩。可最后,夏彌卻是龍王,如果她不曾存在過,他是不是至少還能一如既往,而不是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身影然后渾身血液倒流,然后被絕望撕扯得遍體鱗傷。
他好像可以有無數個赴死的理由,不,應該說他覺得一切的危險于他來說都理所當然。為了昂熱,為了愷撒,為了路明非,為了學院,每一次他都只是云淡風輕地說“讓我來”,沒有表情,語氣深沉似海。
江南說,像楚子航這樣高人氣的角色早就該讓他去領便當了,讓他活到現在簡直是自己平生寫作的奇跡,于是在《龍4》中讓楚子航被全世界遺忘了,不過,除了路明非。他扛著所有人懷疑他是龍王的奸細和被當作精神失常的壓力滿世界尋找他的殺胚師兄。
“如果有人為你哭,那就說明你是個東西,要不然,你什么都不是”,書里這句話一直印象深刻,只要還有人念著你,那存在就還有意義。
如果一個人潛意識里心疼自己的某一面,那么當遇到了某個與自己相似的人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會那般真實。
我們都是那個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