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要揮灑在華古鎮的街道上,卻被一個衣著破爛不堪的人擋住了陽光的照射,他兩邊的光線繞過他以每秒n米的速度為他開道,仿佛在迎接他的到來。早起的人們望著那個方向,刺眼的陽光讓人們看不見他的臉頰,只看見他一瘸一拐的走在華古鎮街道。又是一個流浪漢,人們心里嘀咕著,并展現出厭惡的神情。不知道從多會兒開始,華古鎮不斷的有流浪漢從這里經過。這些流浪漢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衣著破爛不堪,渾身的異味揮灑在空氣中,散發著酸腐的味道。
起初,人們想的他會跟其他流浪漢一樣,從這里經過跑去離這里不遠的長安城內乞討,去那里去滿足有錢人慷慨大方的虛榮心。可沒想到他卻在這里留了下來,或許他一瘸一拐的身體支撐不到他到長安城內,所以索性就留在這里乞討,要口飯吃。可沒想到,他每日都坐落在華古鎮的華嚴寺下,并沒有乞討的意思,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一直倚靠著門柱坐在門外,眼神迷離的看著這個鎮上的一切。
有些人認為這個流浪漢影響了華古鎮的風貌,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聚在了一起,他們或拿棍棒,或拿耙子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流浪漢的身前。一個壯漢最先發話:“這里不歡迎你,你要不走我們就送你上西天。”其他人也開始謾罵著,每一個人都惡狠狠的看著他,仿佛他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陽光還是那么刺眼明媚,流浪漢緩緩的起身,這時一陣風輕輕的拂過,吹開了流浪漢遮擋面龐的長發,一道刀疤長留底,誰也沒看出這道刀疤的故事。
流浪漢走后,人們仿佛趕走了瘟神,各個喜形于色,哦,不。或許他們更多的是將自己凌駕于別人之上而產生的優越感而喜形于色。夜晚他們把酒言歡好不樂乎。喝酒的同時不忘吹噓一下當時自己趕走流浪漢的神情,以及當時怒罵流浪漢的污言穢語。
當一切都安靜的時候,月亮女神審視著世界的一切,同時也審視著華古鎮里發生的一切。凄涼的月光灑在這里,冰冷的夜晚隨著一聲慘烈的尖叫被打破了。
“賣豬肉的老王死啦!”一個女人尖叫的喊著,引的華古鎮上的居民紛紛被尖叫聲吵醒,人們都起身穿衣來到賣豬肉的老王家門口湊湊熱鬧。只見昨天拿刀指人要求不能還價的老王,今天卻躺在一片血潑里。有的人開始竊喜,心里嘀咕著罪有應得,有的人卻號啕大哭,這個人不必多想,自然是那個女人了。當然,老王已經命喪黃泉,人們也沒太注意這么晚了,一個女人大晚上的來老王家到底干什么。官府來了,人們自然也散了。
第二天清晨,官府在大街上張貼了公告,王氏被殺案乃被人一劍封喉,乃仇家所為。告誡大家盡量少惹事情,就回城了。人群里大家開始議論,有的破涕而笑,誰讓他賣的豬肉那么貴,還總是拿刀嚇唬人。
嘻哈之語,誰也沒想到隔天,那幾個笑話賣豬肉的人一夜也全都被人一劍封喉。人們開始慌張了,紛紛開始猜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都不敢言語,生怕說錯了話隔天死的就是他。華古鎮一下子開始了緊張的氣氛。不安與恐懼籠罩在華古鎮的上方。誰也沒有想到,華古鎮外,一顆高大的楓樹上,坐著一個人,那雙眼神迷離的眼睛,還在凝視著這里的一切。
“又死了三個,官府老爺,你們救救我們啊。”老王的情人跪在肥胖的青天大老爺面前,顯然女人有了預感,今天晚上她會被人殺,所以一大早,她就跑到了衙門里。肥胖的青天大老爺色瞇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承諾道:“放心,有老爺在,你不會有事兒的。”肥胖的官府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得不查了,已經有七人陸續斃命。再鬧下去,恐怕不好交代。所以他命令,衙門內的官兵守夜巡查,以備再出不測。
漆黑的夜晚再次籠罩住了華古這個小鎮,巡夜的守兵挑著燈漫無目的的在這個悠悠小鎮上巡視著。黑色的夜晚,一雙眼睛注視著這里。他,就是那個流浪漢。
流浪漢依舊是那個流浪漢,衣著破爛,渾身散發著酸腐的味道,只是一到夜晚,他就會哭,這么多年了,他總是在哭,他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卻是那么的撕心裂肺,他的眼淚會隨著那條刀疤,順勢留在自己的嘴里,他覺得眼淚很苦,他不喜歡哭,他想解決這一切。所以他再一次的拿起了,十年前,那把曾殺自己全家,現如今全是怨恨的,長恨刀。
一個影子若影若現,一瘸一拐,一把刀兩行淚,說不出的凄涼,道不明的悲傷。他就這么一步一步的拖著那把長恨刀,再一次的出現到了華古鎮的街道上,月光熙熙照明堂,他,就這么來了。
巡夜的守兵坐在寺廟的臺階上早就打起了瞌睡,直到聽見凄慘的一聲慘叫。還是那個女人,只不過當守兵趕往過去的時候,她已沒了性命,肥胖的青天大老爺得知后勃然大怒,吩咐全鎮捉拿歹徒。而那個流浪漢他沒有走,他依靠在寺廟門外的柱子上,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趕到了那里,他們看著這個流浪漢,大罵道:"你怎么又來了,滾出去!這幾天我們這總死人,你個瘟神!" 流浪漢坐在那里不說話,也沒有動。有人早已按耐不住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便想把氣撒在這個流浪漢的身上,當他抬腳上前準備踢流浪漢的時候,流浪漢動了,他背后的刀也動了。
一瞬間,刀光乍現,血光肆起,鮮紅的鮮血撒在了長空之中,悲憤的長恨刀在空氣中發出了嘶鳴的聲音,那聲音,只有怨,只有慘。
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他是冷家遺子——冷清秋。"聽聞他是冷清秋后,人群中早已炸開了鍋,他們內心的恐懼早已占滿了一切,他們知道,他是回來報仇的,他是為了他們全家,12口人命回來報仇的。
十年前,北國大災,民不聊生,人民吃不上飯。旱災四起,官府不作為,惹得各地都有災民舉兵謀反,而皇上只顧把酒言歡,顧不得災民的死活,對待謀反的災民,只下令派兵鎮壓。冷家員外冷長清因早些年做海產生意賺取了一些錢財,并且也乃是一讀書人見不得民眾受災受難,所以決定帶著金銀財寶去賑賑災。幾日后冷家帶著家眷及傭人來到了離長安城不遠的華古鎮,那時候的這里民眾早已饑餓難耐,面對冷家人的援助,他們感到欣喜萬分。他們吃飽喝足了之后,冷家一行人要離開這里去幫助其他地區的災民,冷家縱使家財萬貫也抵不住災民居多。所以他們只留下了一頓的食物便要啟程趕往下個災區進行援助。冷家誰也沒有想到,華古鎮上有人居心叵測。
當年屠夫王沒有豬肉可賣,他無銀無糧,很多人同他一樣,便起了賊心。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們潛入了冷員外的房屋內,殺了冷家十二口人,冷家十二口人拼命的呼喊,華古鎮卻無人來救,并不是他們沒有聽到呼喊聲,而是他們也想要冷家帶來的糧食以及那一車的金銀財寶。那時的冷清秋才8歲。他的臉上的刀疤就是屠夫王當年用砍刀砍下的痕跡。只不過他命大,活了下來。
八歲的冷清秋已經記事兒了,他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母親援助的人要殺他們一家,他不明白,他越想越痛苦,怨從心來,恨上心頭,他拔出了插在冷員外身上的那把刀,用了十年將這把刀打磨成了一把充滿著怨恨的長恨刀。
十年后,冷清秋回來了,這個夜晚,他再一次的哭了?!笆炅?,我經歷了整個十年,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在寺廟外,已經給你們寫好了碑文,放在了臺階下的角落里。”說罷,他用刀用力摩擦地面,火花迸發,星星之火點燃了他早已撒在地面上的酒精。一瞬間,火光點燃了整個華古鎮。
誰都別想跑。
悠悠的火光照應著漆黑的夜晚,血與火相融,散發的人性的味道。
幾天后,長安城派人前來,官兵們在寺廟臺階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
貪心的人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