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時間:2014/10/06
之前看新聞說日本理化研究所宣布實驗無法重復STAP細胞后,我的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淡淡的傷感。說實話我是希望他們可以重復出這個實驗的,這不僅僅是學術界的一個重大突破,也是日本女科學家難得的出頭,更是給那些之前掛了名卻落井下石的投機科學家最沉重的打擊。
可惜,我希望的戲劇翻盤并沒有沒有出現,到目前為止實驗基本上是重復不出來。而小保方的導師笹井芳樹,這位備受業界矚目的科學家竟然不堪壓力,選擇自殺。怎么說都是一個非常傷感的故事。
關于這個悲劇,我有話想說。
這些時日小保方晴子的STAP細胞真是沒少占到媒體的版面,從年初的褒賞,到之后的質疑和責難,再到導師一死謝罪,每一次都震撼輿論。記得那段時間我準備著N1考試,每天早上聽NHK新聞,幾乎次次都有小保方的名字,聽得我都壓力了。爭來爭去,到現在這一步,關于STAP細胞的存在與否,還是很難說出個結論,只能說希望有人可以重復,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希望歸希望,小保方晴子的論文幾處錯誤,還是夠硬傷,單單這幾處證據,直接認定造假也不為過。尤其是跑膠那張圖居然是拼接的,還有一張Confocal image居然一圖多用,實在讓人汗顏。但是這似乎又不能全怪小保方。不知道有幾位當下的導師會親自教導學生論文的基本功,數據的整理,圖表的制作?想必只是在每次會面時催促學生,快快寫,快快投而已吧?而且博士課程相比本科,自由度往往比較大,某些地方的博士課程根本不成體系,讓學生只能全盤自學。這樣不負責任的教學,最后教出不負責任的學生,算不算報應呢?
這里我不想深究小保方是否有意造假,只想談談這個業界黑洞。前兩周去開會時,Elsevier的編輯給了一組觸目驚心的數據:說是七成的學術人員曾經參與或者知曉身邊人有學術不端行為,還說有近兩成人表示如果有需要,以后還會繼續作假。我只能說我年輕,涉世太淺了嗎?
不過,其實早在我做研究生前,關于科學界的造假就有所耳聞。畢竟沒有哪一個雜志會非常嚴謹地審核你數據的真實性,這使得“美化”數據幾乎變成了有一些學者的職業技能。說實話,這些事情我中學時候就知道,可是,只有你真的看到或者知道的時候,這個震撼才足夠強烈。也只有自己真的踏入這個行當,這里面的豐滿和骨感才會同時展現眼前。
另一方面,我對于學術界對錯誤的態度和行動頗有微詞。這是一個高速發展的年代,而站在一線做實驗寫文章的大多都是初出茅廬的博士生或者博士后,所以實驗做錯這件事情并不罕見。對于這種情況,我覺得最好的就是及時更正,而不是立刻撤稿。錯誤和造假絕不應該相提并論,造假是不能接受的,錯誤是人人都可能會犯的。科學絕不允許造假,但是科學必須包容錯誤。因此,我真心希望各大雜志社除了關注自己撈到什么大課題文章,或是拼命加入社交鏈接之外,能更多的去思考如何促進科學的傳播與進步,包括如何更好的讓犯了錯的科學家愿意用最快最妥當的方式告知同行,以免“貽害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