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快感你就喊

“站住,別跑”

“警察大哥,我褲子都還沒脫,怎么算我嫖娼”

“少廢話,乖乖站墻角去”

“媽蛋,好疼啊”

一陣疼痛感瞬間擊穿全身,不知道是胳膊在睡夢中被壓迫麻痹了神經,還是為昨日新聞報道的“站街釣魚事件”隱隱作痛。昨夜西風凋碧樹,大雨瓢潑滅欲火,小魚毫無違和感地把下聯給篡改了。

路過“紅燈區”,不管日月星辰刮風下雨,她們一直在等著你們“回家”。朵大雨滴鉆縫流進脖子后面,突然打個冷顫,想到濫竽充數的成語,還是回真的家吧,保不定自己就被當成一條爛魚抓去充數。畢竟現在很多人被開除dang籍,玷污了我們純潔的人民群眾,更主要不想背叛她,那是有可愛的面容、善良的心,小魚對她念念不忘。

小魚忿忿不平嘀咕不停往前走,這種天氣前面只穿抹胸、文胸、后背鏤空,不冷嗎?大不了被抓了,只是想獻愛心,幫她穿上點厚的衣服。想起白天某知名化妝品在做促銷活動,全場“69”折,作為老司機都不敢正視這數字。

拐角處,有點破舊昏暗的便利店,小魚沖著跛腳、身材臃腫的大媽伸出個二字,一瓶二鍋頭,二包酒鬼花生米。一跛一跛,大媽消失了,剩小魚獨思量。

隨手翻開報紙上漫無篇章報道“野蠻人”XX系與地產大亨XX公司,唾沫橫飛滾滾硝煙。小魚邪惡嘴角上揚一笑,某房產大佬勇攀珠穆朗瑪峰,最后卻也跪拜在10厘米不到的乳峰。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縱觀歷史戰爭發起基本都是為了搶奪土地與女人。

特別是馬背上的民族,征服亞歐大陸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簡直就是強有力的“行走的播種機”,一生睡服很多女人,據研究帶有“Y染色體”的后裔多達1600多萬。一口二鍋頭,一把花生米,小魚不知不覺已萌生醉意。

在這廣袤大地上,不論是在田間、工棚、辦公室、床上,努力勞作,那一瞬間都稱為“辛勤的汗水”。忘記所有傷痛來一起搖擺,忘掉去年夏天做過的愛。小魚,用力在啜一口二鍋頭,詭秘地想起性愛,想起不偷不搶搖曳生姿的“站街女”。

古往有青樓、納妾,遠有美國、荷蘭、日本等多地性合法化,近有五十米開外的“快餐”店,小魚望著雄赳赳氣昂昂的胯下之物,竟如同自己無處安放的青春,一樣凄涼凜立。

小魚,整天勞碌在沉悶的車間,盡管是簡單的車間組長,不過他的理想不同于下班就聚堆喝酒打牌的工友,他希望積累資金后帶著日思夜想的女孩,住鬼斧神工的青海湖邊。遠在青海的“牦牛”朋友,發了好多張青海那邊的美景圖,寒冷的冬季,四周群山和草原變得一片枯黃,有時披上一層厚厚的銀裝。

銀裝素裹,小魚如夢如癡地幻想著純潔如白的身體,那樣地耀眼不敢觸摸。車間里,很多女孩子一下班都奇裝異服、香味熏天,小魚與她們都聊不到一塊,基本上就是一句嗯、嗯、啊、啊,好像聊個天下一秒就要高潮的樣子。只有她,最特別,臥室掛著一副青海湖美景圖,堆放藝術美學、管理營銷書籍。有天,小魚收到她一條短信:“我們都一樣”。小魚手舞足蹈地奔向旋轉的大門,轉啊轉啊,幸福得有點眩暈。

偏遠的山區老家,幾年都不曾回去,小魚已漸漸忘記親人模樣。思念越來越濃烈,很怕一口就能喝干,容易斷腸。小魚,感覺頭有點沉,一會像是夢到老家破矮的房子,一會像是在青海湖幾公里外的民宿木屋小酒館,來來回回穿梭,都是想帶她去的地方。經過幾番深思,小魚決定在帶她回老家之前先去青海湖,從隱秘的角落里抓一把存放多年的鈔票,狠狠地買對鉆戒。

偶像周星馳《喜劇之王》中插曲《我是一坨屎》:“屎我系一督屎, 命比蟻便宜”,小魚每次都潸然淚下。小魚有點不敢想象這幾年怎么熬過來,苦活累活雜工苦工,天橋客運站地鐵旁,各種低聲下氣佝僂的身影。

出租房的屋頂散落的小酒瓶,風吹過磕蹦磕蹦地響,小魚被攪翻得五味雜陳。有次心血來潮報名去做義工,小魚簡直是不止三生才能有幸認識帶隊的姐姐,她是虔誠的佛教徒,告訴小魚不要拘泥于形式,修佛更要信心,還有積善必能改運之類。小魚懵懵懂懂地接受姐姐傳送的一本《了凡四訓》,無意識中改變了他的一生。

每天早讀背誦一遍《了凡四訓》,久而久之,小魚就按圖索驥想去改變自己。先改過,改掉自己辦事拖沓、消極的心態;行德積善,勤做義工。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后在義工姐姐的介紹下到一個大的鞋廠做從普工做到組長,組織框架上還有廣闊的職位發展空間。

世上命運不能更改,此天作之孽。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小魚想想真可怕,如果當時放棄自己,就像從房頂被摔碎的啤酒瓶那樣死無葬身之地,自己就會被摔成一條咸魚。雖說咸魚翻身,還是一條咸魚,但至少能配稀飯。

酒越來越醉,小魚撕碎荷爾蒙分泌衍生出情色片段,不能對不起她,只想帶她到青海湖邊的民宿木屋小酒館。小魚白天去租車行租借一輛年齡跟他出來闖蕩差不多年紀的越野車,一躍之間就十五年了。這老古董,租車行收的時候已經是二手越野車,估計有點噸位稍加粗魯就可以晃動車子,喇叭也像被下毒啞然失聲,四邊的玻璃上貼滿五彩斑斕的宣傳語“激情愛越野,情濃青海湖”。

小魚把老古董開回民俗木屋小酒館已到晚上演出時間,有位民謠歌手唱著趙雷《南方姑娘》,想必我們也還沒熟悉這里,想必我們還是會想家回到南方。藏區的青稞酒,小魚喝得有點柔順,二鍋頭陪伴的日子孤單成習慣。

借著酒勁,小魚發動了老古董,先是穿過一段零碎的小石頭,磕蹦磕蹦的聲響強烈把小魚帶回出租房屋頂的那段歲月,搖搖晃晃就像把自己裝在瓶子里。小魚,承認了自己的玻璃心,真的一碰就碎。幸運的是,她輕輕牽著小魚的右手,據說在駕駛過程中敢做這個動作都是摯愛,駕駛秒秒鐘都有危險,簡直就是把愛置于生死之上。

好大一輪明月嵌入青海湖,猶如明鏡驚心動魄地打量著他們。小魚把老古董停靠在湖邊,幾乎沒有看到人,這么冷的天氣所有人都想借烈酒慰藉寒冬。小魚一個轉身觸碰到她的嘴唇,加上剛才的酒勁,心在想“酒,是好東西,壯膽”。

晃動的老古董,小魚就想到地震中搖擺的老家房子,還有那張嘎吱響的木板床,會不會某一天他們也在上面快活,門口拱門上寫“祝XXX與XXX新婚快樂”。狹窄封閉的空間,面紅耳赤、汗流浹背、他們滿足地依偎在一起。小魚大膽放肆想篡改泰戈爾的名句,世界上最短的距離,是我在上面,你在下面。

千鈞一發,一股暖流傳遞手與手之間。有快感你就喊,啊,生活。

第二天,天亮了,小魚覺得,啊,生活,真美好!

落桑!2016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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