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已經很久這個女孩子隔了有些遠的距離。有的距離,并非是路途上的,可能在心理上會多一些。曾經有人告訴我,高中一畢業,你曾經以為牢不可摧的聯系,都會被時間打破。畢業一兩年,等待你的可能就是一些有些疏離的老友情。
高中時期,和她其實算熟也不算熟。在同一個班,有著自己的小團體和圈子,在成績上不相上下,暗自競爭,更多的是一段觸不可及的距離。真正熟悉起來是在高三的時候,老師為了學習,讓同學而已自己選座位。當時很讓人驚訝的是她主動來找我商量我們成為同桌的事情,在此之前我沒有想過和她會有交集。考慮到兩個人一起學習更能促進,我爽快地答應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都務必慶幸自己的決定。因為我才有機會迎接這樣一段友情的到來。
她其實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女孩子,會替別人考慮,心思細膩,性格卻大大咧咧。現在上了大學之后,我幾乎沒能再碰到一個這樣的女孩子。和她交往其實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成績都差不多,經常可以在一起討論交流。
相處久了,還發現她其實是一個有點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她喜歡畫畫,可以在第二天滿課的情況下畫畫畫到凌晨。曾經不止一次她告訴我,她想做一個流浪的畫家,背著畫板行走天下,在海邊漫步,在山上唱歌,無欲無求,天地之間,只有她和畫板相依為命。我暗暗驚嘆,這也是我潛意識里的夢吧?只是我沒有她那樣的才能,我還沒有那種敢把自己放逐于天地的勇氣。她也愛寫文章,她的文章充滿了哲學色彩和不屬于我們那個年紀的老成和成熟。那時我沒告訴過她,她簡直就是我內心深處的自我。帶著一點孤傲和倔強,以及對這人間的冷淡。
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壓力過大引起了一些反作用,我每天不是忙于學習,而是和內心的自己開始激烈的討論友情的定義。以前一個人在教室里都可以學習到很晚的人,突然害怕起孤獨來,的確是一件讓人費解的事。那段時間,她找我談過一次。別人都在自習,我們兩個人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昏昏沉沉的,竟然也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她也是以那種老成的語氣告訴我:沒有人能陪你一起走,孤獨很多時候都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既然無法避免,不如極早適應并且享受。當時第一感覺是這個女孩子簡直有點666,她只是淡淡說,經歷多就懂了,沒什么666的。我分明看見她眼底的哀傷。
我其實一直明白,她對于很多事情都看得太透,而她一直充當我的引導者。可是你我都知道,看得太透,多數的結果是,對待人生有不同程度的消極。
記得在我會原籍高考時,她拉著我的手走到窗邊。用那種好像從此就是生離死別,不再相見的語氣講了很多話,我的眼眶有點紅了。這就像是另一個自己對著自己告別一樣。我也看見了,從來不會哭的她,也在用手抹著眼睛。我安慰她,不是還有QQ嗎?以后聯系機會很多的,別難過嘛!
她只是望著窗外,說了這么一句話,不一樣的,不久你會明白的。
從此高考,各自紛飛。
現在,我大二了。終于懂了她那些話的意思。很多高中時期一起玩鬧一起奮斗的同學,成為了在說說下默默給你點贊的人,成為了你在某一個日子回想起的名字,成為了你想問問近況卻找不到話題說的人。
時間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會讓一些自己以為永遠不會改變的東西改變。就算現在的社交媒體已經如此發達,我們依舊發現,距離其實并沒有縮小。
還是那句話,歲月在前方,過去在后面,能把握的只有現在。對于過去,只要把記憶留住,珍惜能繼續同行的人,就已足夠。
最后,陪我倚在窗邊的那個女孩子,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