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廬山面目
羽飄飄和眾姐妹分開后就徑直回家了，回家途中就尋思著要盤問一下陳池有關吳秋月的底細。她不能讓老公跟一個來歷不明又沒單位又長得漂亮的女孩子有更多的交集。因為一直想著這事兒，竟然忘記在路上買個什么東西了。
回到家后，人一進門，樂樂就跑過來抱著她的大腿，嚷嚷道：“媽媽，你給我買了什么東西呀？”她只好撒謊說：“媽媽出門忘記帶錢了，所以買不了東西。”
樂樂見媽媽空手而歸，有點失望，悻悻然地獨自回自己房間玩玩具去了。
陳池坐在沙發上看著當天的《桂林日報》，見老婆這樣說，便看了羽飄飄的褲子一眼，她的褲袋鼓起皺褶，陳池能看得出來她的褲兜里裝有錢。小孩子好哄，大人就不容易對付了。他覺得老婆今晚肯定去辦什么事兒了。擱往日，她去逛街，少不了會買些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的。陳池帶著疑惑，繼續看著報紙。她不說，他也懶得問，給點信任的空間給女人，他覺得是必要的。
忽然，陳池在報紙的副刊看到了一篇豆腐塊大的散文，署名是王英敏。帶著好奇，陳池繼續看著內容。作者寫的是童年時在村子后面的銀杏林撿白果的趣事。陳池聯想到王英敏是靈川縣海洋鄉人，難道這篇文章是她寫的？他趕緊叫過來羽飄飄，讓她也看一下這篇文章。
羽飄飄看后說：“八成是英敏寫的。我打電話問問。”電話打過去后，王英敏說：“是我寫的，你看到了？閑得慌，寫來好玩的。”
羽飄飄贊嘆不已：“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細膩的文筆，繼續努力，說不定以后能靠寫字吃飯呢。”
王英敏說：“笑話，靠寫字吃飯，你以為是容易的？偶爾用來消遣寂寞無聊，聊以自娛是可以的。”
羽飄飄說：“行的行的。我們做你的忠實讀者，你加油哈。”
王英敏說：“好，努力。”
羽飄飄掛了電話后，對陳池說：“原來英敏有精神寄托，難怪對離婚免疫力那么強。還是我們女人厲害，沒男人還可以過得好好的；不像你們臭男人，離開女人就活不了了。”
陳池笑道；“誰說，我一個月不碰女人，照樣活得好好的。”
“得了吧，就你這樣，三天不碰我，就像個餓狼。我看你呀，揭起尾巴是個母的都想要。”
“哼，我出差時，最多不是堅持過半個月？”
“就你那嘴巴，像放屁似的。老婆，吃了這回，過七天才吃了啊。哪次算數了？說過N次，又N次推翻。你說像你這樣的男人怎么讓人放心？”
“那你今晚上給我？”陳池涎著臉問。
“你看咧，馬上又來了。”羽飄飄說，“你少來，不給。”
陳池嘟著嘴，不再說話。羽飄飄就問：“你們幾個男人，經常跟吳秋月一起，喜歡人家么？你到底了解人家多少？她有什么來歷，她過去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多少？”
陳池被問得啞口無言，只是抬頭眨著眼，作出陷入思考狀，心想：是啊，跟吳秋月交往也蠻長時間了，自己了解她還真沒多少。只知道她是湖南妹子，來自湘西，在過車行售過車和在過樓盤售過樓。而這些，是飄飄和大伙都知道的呀。其他方面，吳秋月沒對他說過，他也沒問過。陳池跟吳秋月見面的次數不少，但沒真正問過她的身世和過往。據說，女孩子都不喜歡男人問自己的身世和工資。陳池為了保持紳士風度，就一直沒有問過這些。他怕問了，秋月會說他像查戶口的。
“你知道她多少？”羽飄飄又問。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陳池說。
“以后你要少跟不熟悉的女人來往，懂不？”
“知道了。怕妹子搶我呀？我又沒嘟嘟的魅力。”
“你敢？尿包我都割掉你。”
“這么斯文的女人，說話這么粗魯。”
“對你這樣的人，就應該這樣。”羽飄飄說完，起身洗澡去了。
陳池繼續邊看著報紙，邊想著自己是該打聽一下吳秋月的情況了。他想到米四跟吳秋月在一起做生意這么長時間了，他應該比自己了解她更多，要不怎么敢合伙做生意。又想到明天是周日，不妨上午去他粥店吃早餐，和他一起聊聊。拿定主意后，他發了條短信給米四，約好明天上午兩人共進早餐。
陳池家平時早餐都是喜歡到外面吃。雙休日更是如此，夫妻倆喜歡睡到自然醒，然后才慢吞吞地上街吃點早點。羽飄飄喜歡吃豆漿油條包子。陳池喜歡喝資源油茶美食。因此雙休日的早餐基本是各管各的。
第二天上午九點，陳池睡醒了。羽飄飄雙休日有睡懶覺的習慣，她美白的肌膚，都是靠睡出來的。陳池起床后，也不叫醒她，獨自開車去了味美廉粥店。
到了粥店，米四也才剛起床片刻，睡眼惺忪的，哈欠連連。
陳池見狀說道：“昨晚去做賊呀？這么缺睡。”
米四說：“粥店關門遲呀。擺攤又搬這抬那的，能不累么。池哥，這大清早的，有事？”
“沒事，想改改口味，吃點粥。”
“那上二樓客廳吧，等下粥就來了。哦，對了，就我們倆吃？”
陳池說：“要不叫上嘟嘟吧。其他人就不約了。”
“好的。”米四就打電話給嘟嘟。嘟嘟答應得挺爽快的，說十五分鐘后就到。
這個速度讓陳池念起桂林這座城市的好來，城市不大有不大的好，懶人城市，節奏慢，不容易堵車，吃餐飯容易短時間內集合。不像北上廣和一些省會城市，聚一起吃個飯，光等人就耗時太長。
等嘟嘟來的時間里，陳池和米四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很自然地兩人就聊到米四的生意，聊到吳秋月。陳池就不經意地問起了吳秋月的一些事情。米四就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跟陳池說了。米四說，吳秋月的情況，是他們在合伙做工藝品生意前，米四問她了，她才說的。
吳秋月老家在湘西鳳凰的鄉下，父母都是農民，父親會木工，農閑時幫人建房，有點工錢，但他是一個酒鬼又好賭，因此沒什么錢。母親是個地道的農民，一年四季都是種莊稼和養兩頭豬。父母就生下她和弟弟吳秋亮。吳秋月在廣西師大本科畢業后就留在桂林工作，她嫌機關事業單位工資少，也管得太死，所以畢業后公務員和事業單位的崗位都沒去考過。畢業后，她先是到電信部門工作，從普通職員做到部門經理。后來做膩了，想想換換工種，就跳槽做保險。因為沒什么人脈，保險做不順利，就又改行到汽車行業和房地產行業做銷售員。這么些年下來，她的工資除了供弟弟吳秋亮上高中讀大學外就是留著自己理財，一部分存定期，一部分炒股票。跟米四做生意，她投了十萬。
陳池問：“她弟還在讀大學？”
“是的，也在桂林讀，工學院。大三。秋月說了，等她弟弟畢業了，她就考慮成家了。”米四說。
“你沒問過她有男朋友了沒有？想找個什么樣的？”
“問過，她說沒有。聽她平時說過，她是非公務員不嫁。”
“這妞擇偶要求還蠻高的嘛。”
“是啊，呵呵，反正我沒戲。池哥你有戲哦，你是公務員啊。”
陳池正色道：“你想哪去了？”
這時螃蟹粥上來了。嘟嘟也敲門進來了。
陳池說：“嘟哥你會掐時間哦，來得這么及時。”
“吃都不精還行？”嘟嘟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
米四問：“夏荷呢？”
“不用管她的。早餐都要管的女人還行的？”
陳池說：“行，夠爺們。”
嘟嘟說：“我是這樣的哦，該關心就關心，該甩手就甩手。”
陳池說：“這方面你是有一套，我們不得不佩服你。難怪你玩過那么多妹子。”
“你們這方面怎么能跟我比呀，前怕狼后怕虎的，又不舍得給女孩子錢花，人家怎么會喜歡你？你們兩個是沒膽，大傻是沒情商，黃同呢有色膽，可是做律師久了，頭腦里時時閃著法律責任，段位就提高不了了。他們怎么沒來呀？”
陳池說：“我們不關心人類，只關心你呀。”
嘟嘟呵呵呵地笑道：“我好感動啊，那謝謝了。”
陳池和米四很想知道嘟嘟怎么就把夏荷搞到手的。嘟嘟見他倆問起，就慢慢的炫耀他的泡妞術。陳池和米四聽他眉飛色舞地講他跟夏荷的交往經歷和以往的泡妞故事，才知道嘟嘟真的堪稱情壇圣手。
陳池和米四聽了，才知道嘟嘟泡妞原來也是有原則的，第一條原則是只泡未婚女子，睡也是只睡未婚女子，少婦呢不管是有夫無夫，都不泡不睡，怕惹麻煩；第二條原則是愿花錢在女孩子身上，可是不能太多太頻繁，花錢太多太頻，容易造成經濟負擔；第三條原則是泡過的妞，只要一結婚，就不再聯系，不能影響人家家庭。第四條原則是只要自己在桂林，都回家住。
嘟嘟憑著這四條原則去泡妞，在陳池、大傻和黃同三人沒調上桂林之前，就不知泡過睡過多少女孩，王英敏都無法覺察。他說，有些女孩子因為記得他的好，結婚了還打電話給他，想找他玩。他都以你結婚了，我們朋友的交往不能影響你的家庭為借口婉拒了。泡夏荷，也是舍得給夏荷花錢，給她買包買衣服買項鏈什么 ，女孩子，涉世未深，有幾個人經得他軟硬兼施和狂轟爛炸？她們紛紛倒進他寬廣的胸膛里。
然而，這回遇到了像夏荷這樣的女中豪杰，他想不敗都難了。嘟嘟說：“我也算閱女無數了吧，閱到現在這個老婆，才得出的經驗：女人玉體橫陳時是綿羊，站起來就是一只狼。我這色狼都難以降服了。”
米四說：“你娶到的都是好女人，王英敏是好女人，夏荷也是，都是死心踏地跟你的。性格又溫和。”
陳池說；“是啊，她們都是性緩氣柔的好女人，你就有這桃花運，就有這艷福。”
嘟嘟說：“可是離婚代價太大啊。凈自出戶不說，原本不用再要孩子的，現在又準備當爸了，負擔太重了。”
陳池說：“那也是你嘟哥自作自受的呀。”
米四說：“那是哦。”
嘟嘟說：“我誰也不怨。她既然如此一心跟著我，又有孩子了，只能接受啦。”
米四說：“靠，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應該好好珍惜夏荷才對了。”
嘟嘟感慨道：“女人呢，是一本一本不同的書，每一本都不同。就因為不同，讓人好奇，讓人興奮和刺激，所以泡了這個還想泡下一個。像個書蟲似的，書都讀不夠。”
陳池笑道：“你這泡妞比喻也太高尚了吧？”
嘟嘟說：“高尚不高尚反正同個道理。”
三人吃過早餐后，米四想約陳池和嘟嘟去賀州玩玩，看看那邊的石頭行情，順便進點貨，他有打算在八里街開家石館，只是苦于目前手頭存石方數太少。嘟嘟因為旅行社里有事走不開。陳池則因為對石頭不是很感興趣就也不去。三人就此各忙各的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