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子有顏色,那么,今天的日子一定是黑色的。那下個不停的雨,是為了給今天的黑莓日配樂么?
一大早,某人打電話,說他把車開到溝里去了。當時,我正一只手握著牙刷,嘴巴滿是牙膏,聽到這個消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等我回過神來,感覺牙膏都吞到肚里了。從一線發回的消息,車已面目全非,還好,人毫發無傷。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騎電動車送孩子上學,雨太大,雨衣罩不住,從頭發到衣服幾乎都濕了。趕不及回家換,直接去上班。不多久就感覺頭疼頭暈,整個人都像踩在棉花上。
中午剛跟學生上完黨校課,就接到孩子班主任的電話,說孩子在學校跟別的小朋友在瘋玩時發生了一點小摩擦,推推搡搡間,把一個小女孩弄疼了。小女孩就動手了,我家那個不省油的燈居然直接用腳踢了她的肚子。這是臭小子第一次動手,第一次闖禍!靜靜地聽老師敘述完整個過程,不知該說點什么,只能說抱歉,回來好好教育他。然后又跟女孩媽媽打電話,充滿歉意,還好,女孩媽媽很爽朗地說,雖然肚子隱隱作痛,但精神狀態不錯,還一個勁兒安慰我說,孩子小,玩鬧間難免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下午接孩子放學, 問了他整個過程,他還充滿委屈,問多了,還挺不耐煩。我去買菜,他犟著不去,買完菜,他不肯上車。給他雨傘,他不接。我說了句,趕緊上車,回家。他說,你自己回,不要管我!說完,就向反方向走。他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過去哄哄他。可是,我沒有,反而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騎走了。看來,底線和邊界,靠說沒用,只能靠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了。慈母多敗兒,是他爹對他教育無效束手無策時最好的轉嫁托辭。慈母,已不再是個褒義詞。
沒過幾分鐘,臭小子就回家了。這速度,一定是跑出來的。回來后,趕緊吹頭發,換衣服。知道自己錯了,一言不發。
大半小時后,晚餐。做完飯,感覺身上都是油煙味兒,沒有胃口。想著今天這奇葩的一天,五味雜陳。
他爹打破沉默,開始描述今天撞車的過程。我實在不想說話,靜靜聽著他們父子對話。
“兒子,今天早上我把車開溝里了,如果不是兩顆樹緩沖了一下,我就見不到你和媽媽了。”
“啊?你為什么要開那么快?”
“我開得不算快,50碼。”
“那怎么會撞溝里呢?你在想什么?難道是想手機里的小說故事?”
“沒想什么,就是在一個轉彎處,有一輛車停在那里,前面還有一輛面包車,下大雨,打滑…”
“好危險!那你回家還有心情躺沙發上看電視?你還不好好回顧一下今天開車錯在哪里了,免得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了。兒子說得一本正緊,他說話的語氣、用詞、提問,還有思維模式,跟我一摸一樣。他爹也忍不住笑著說,真是跟你媽一個鼻孔出氣,連說話的樣子語氣遣詞造句都是一個模版。
然后,我們三個人就同時哈哈笑起來了。這一整天的憋屈,一整天的郁悶,終于消逝在這哈哈大笑中。
這是我今天唯一一次笑。就像一個憋了很久的屁,終于放出來了,瞬間通透!快結束吧,這奇葩的一天!剛在電視上看到,今天是三月三!要吃薺菜煮雞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