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待著,一個再也不會出現(xiàn)的人


大家周五好呀。今天是三月份的一個周五,西安今天天氣晴朗是個不錯的日子。


今天將為大家?guī)?月主題征稿活動的第一篇過稿文章。


為了慶祝【3月主題征稿】活動順利進(jìn)行,風(fēng)起葉在文末放了福利哦。


預(yù)祝大家周末愉快哦!!!


01


“我等待著,一個再也不會出現(xiàn)的人”


阿禾私信轟炸我的時候,我正在相親。


對方是個公務(wù)員,三十出頭,各方面條件都還行。


這一餐飯吃得寡淡無味。他一直在問我可不可以婚后按揭買房,可不可以辭職做全職家庭主婦,一直在教育我要孝順公婆,勤儉持家。


他說我一定要生孩子,他們家就他這一個獨(dú)苗,不能絕后。


然而比起這些,我更在意我的口紅有沒有沾在杯子上。


結(jié)賬的時候他借口說要上衛(wèi)生間。我平靜地把賬結(jié)了,人均七十的套餐。回到座位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出于禮貌,我只好等著他。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是他的微信聊天界面。


他發(fā)的消息說:“她人還行,性格至少可以。就是長得太平庸,人太無趣。我和她說話她都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這頓飯吃得真晦氣。我覺得我條件不錯,應(yīng)該能找到更好的。”


我有些想笑。阿禾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給我發(fā)消息,我的手機(jī)嗡嗡響個不停。


相親對象這個時候回來了,他剛洗完手,手上全是水漬,隨意地在褲子后邊擦了兩下。


“我已經(jīng)付完賬了。”


他悻悻地拿起手機(jī)對我說,“那我A給你?”


阿禾發(fā)的消息一直在響個不停,我聽著屬實心煩。


“不用了。”然后我就拿著包往外走。


02


打開阿禾的聊天框,我發(fā)現(xiàn)這丫頭一直在給我刷表情包。


我問她這是什么意思,該不會還想像高中那時候一樣跟我斗圖吧。


阿禾給我發(fā)消息說:“我的祖宗啊,你可算出來了。發(fā)消息也不回,我只好出此下策把你炸出來。”


緊接著她又說,“你知道嗎祖宗,顧尚澤結(jié)婚了,和他家里安排的一個相親對象。”


“你看他朋友圈發(fā)的,那個女生和你有點(diǎn)像,但說實話,我覺得她沒你好看。”


看到那個名字我有一瞬間的錯愕。


顧尚澤,我的初戀,我從17歲喜歡到27歲的人。


我火速從聊天框退出來,那個小紅點(diǎn)顯得格外刺眼。


點(diǎn)開了朋友圈,果不其然,第一條就是顧尚澤發(fā)的。第一張圖是兩張結(jié)婚證擺在一起,第二張圖是他和那個女生的結(jié)婚照。評論區(qū)是清一色的恭喜。


有一條評論說,“林冉冉這些年變化真大啊,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你們倆從高中那會兒就不對勁,現(xiàn)在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這位同學(xué)我倆早已分手的事實,猶豫再三,我摁下了“回復(fù)”。


可顧尚澤已經(jīng)先我一步,他說,“這不是林冉冉,我們?nèi)昵胺质至恕!?/font>


刷新了一下朋友圈,這幾條評論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阿禾又給我發(fā)來消息,她問我怎么人又突然沒影了。


我說,我早放下了。最近在忙著相親,剛剛結(jié)束一個。


那邊的阿禾隔著網(wǎng)線問我,“那你覺得咋樣啊?”


“一般。我結(jié)賬的時候他說要去方便一下,他走之后手機(jī)屏幕亮了,我看見他和別人說我無趣。這把估計又泡湯了,不知道該怎么和我老媽交差。”


那行“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光標(biāo)不停在閃,我猜阿禾也不知道該和我說些什么吧。


03


手機(jī)鈴聲響起,是母上給我打來的電話。


她的聲音透過來:“這次怎么樣?人小趙是公務(wù)員,條件可好著呢,成熟穩(wěn)重知道疼人。”


我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走到了公交車站,我盯著陌生的站牌。馬路上是奔波的行人和車輛,紅綠燈決定著他們的行動,鳴笛聲不絕于耳。城市的街頭每一天都很忙碌,車水馬龍。


我無言的態(tài)度說明了一切。


徐女士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冉冉,不是我說,你都快三十了。俗話說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再不結(jié)婚就沒人要了,好男人會越來越少的。”


我跳上迎面駛來的公交車,裝作車上很吵什么也聽不清的樣子連忙掛斷了電話。


等我掛了電話之后,全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車上全是出來買菜的老人,他們都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訕訕地低著頭,匆忙找個空位坐下,內(nèi)心巴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阿禾過了至少五分鐘才給我發(fā)來消息。


“放下也挺好的,你還年輕。”


放下說著容易,可我人生中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時光,都和顧尚澤有關(guān)啊。


無論是青春歲月,還是初入社會時最難過的那段日子,甚至是這之后,我們在摸爬滾打中變得世俗的日子里,我的身邊都是他,只有他。


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呢?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十年呢?


我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啊。


04

都說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


先前我總是不信,可是現(xiàn)在我越發(fā)覺得這句話說得無比正確。


比如此刻,我因為坐錯車了而哭泣。


其實我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可當(dāng)我從車上下來,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如此陌生的時候,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或許我不是在為坐錯車而哭,只不過是假裝堅強(qiáng)太久了,我想找一個可以哭的借口。


哭歸哭鬧歸鬧,我還是得想辦法趕緊回家。我在的這座城市很冷,風(fēng)掃干了我的眼淚。


我不知道這是哪里,只好叫了一輛車。到家時已是深夜。


我疲憊不堪,只想趕緊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睡覺。


可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門口有一封信。


牛皮紙包著,帶著小蒼蘭的香。撕開信紙,里面掉出來一封信。


打開來看,這封信的字跡我再熟悉不過。


是顧尚澤的筆跡。


信很短,只有一行。語氣別扭而青澀。


他問我,“我們有沒有在二十七歲那年結(jié)婚?”


我想起來高考結(jié)束后的那個夏天,顧尚澤把我約出來。


在我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里,他漫不經(jīng)心地攪著咖啡,看著我欲言又止。當(dāng)我和他目光相對的時候,他又很快看向窗外。


那個時候驕陽正好,夏天還沒有這么熱,面前的少年穿著白色短袖,滿臉笑容。我和他坐在窗邊的位子,陽光毫不吝嗇地灑進(jìn)來,照在我倆身上,我和他就這樣沐浴在陽光里。


良久,是我打破了沉默。


我對他說,“顧尚澤,你那杯咖啡都灑出來了。”


對面的少年聞言放下了勺子,咖啡杯里還留著一個漩渦在打著轉(zhuǎn)兒。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一樣,從包里拿出來了一摞紙,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這聲音大到讓周圍的客人頻頻側(cè)目,想要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他把每張紙都放到我面前,細(xì)細(xì)地給我講。


19歲到22歲,我和他一起上大學(xué)。


23歲到26歲考研,找工作。


27歲我們就結(jié)婚。


28歲到29歲生孩子,如果我不想生那就不生,一輩子就我們兩個人也很好。他和我說重要的是要我在他身邊。


35歲預(yù)計存款達(dá)到五十萬。


50歲辭職,他要帶著我去旅游。


60歲,在喜歡的城市定居,安享晚年。


我裝作沒看懂的樣子,問他是什么意思。


顧尚澤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他支支吾吾地說:“你還不明白嗎?我想…我想……”


“和你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他說完這話的時候臉直接紅到耳朵根子。


我用勺子挖了一口抹茶蛋糕塞進(jìn)嘴巴里,“我想聽的不只是這句。”


他問我,“那你想聽什么啊?”


我看著他那雙黑色的眼睛,那里面透著清澈的愚蠢。


“算了,不逗你玩了。”我咬著吸管,“我說,顧尚澤,我喜歡你。”


對面的那位望著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驚喜。


“你這算是答應(yīng)我了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后來怎么樣我忘了。我只記得街邊的老柳樹被夏日的微風(fēng)吹拂,柳葉輕輕蕩漾。我只記得天邊的白云很白,天格外藍(lán)。我只記得我哼著Tyler的love story,一蹦一跳地走回家。


我記得,回到家后,從臥室看下去,有一個少年如松一般挺拔,他對我招手,對我傻笑。而我把窗簾拉過去,害羞得不敢看他,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掀起一角,偷瞄他一眼,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的心亂如麻。


可是現(xiàn)在,我們沒有結(jié)婚。


在他的規(guī)劃里,我們會在27歲結(jié)婚。可現(xiàn)實卻是,在27歲那年我們分手了。在30歲這年,他結(jié)婚了,而我還在忙著相親。


05


夜很深了。城市里看不到星光。


顧尚澤給我發(fā)來了消息,他和我說,他結(jié)婚了。


我說我看到了。


他說,他不想讓他妻子誤會,所以互刪吧。


我說好。他說謝謝,他說我也要好好的。


我打算在刪掉他之前,最后看一眼他的朋友圈。畢竟,他曾經(jīng)是我的青春。


可當(dāng)我點(diǎn)開他的朋友圈時,只有一條橫線,背景圖是他和他妻子的結(jié)婚照,他們笑得很開心。


我退出來,果斷刪掉了他。


關(guān)上手機(jī),胡亂扔到一邊,我閉著眼睛想要睡覺,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


我翻開信紙,找到上邊的地址,像惡作劇一般寫了一封回信。


我在信里告訴他,我們結(jié)婚了,并且有了一個孩子。


是個女孩,長得很像我。


第二天我把那封信寄了出去,哪怕我根本不指望那個寫信的人能夠收到。


可當(dāng)我下班回家之后,門口又有了一個信封,和昨晚那個一樣,帶著熟悉的香氣。


我連鞋都來不及換,徑自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


信上寫的內(nèi)容和我寄出去的那封完全沒有一點(diǎn)相干。


他寫了很多我們過去的事情。從17到27歲。


比如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高二。他是學(xué)生會會長,負(fù)責(zé)招新。我想加入學(xué)生會,可我實在太緊張了,那段自我介紹我說得磕磕巴巴的。


我看著其他的部長面容嚴(yán)肅,眼中都是懷疑。


只有他告訴我,沒關(guān)系,慢慢來。


他和我說,我當(dāng)時像個兔子,被一群狼圍著瑟瑟發(fā)抖,他就想解救我一下。


比如有一次學(xué)工,我報了甜點(diǎn)烘焙,于是他也改成了那個。記得當(dāng)時我想和他報一個項目,可他感興趣的全是電子,物理之類的,我都不懂,所以只好選擇了烘焙。可我沒想到,能在甜點(diǎn)教室看到他。那一刻的驚喜,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


原來,他是故意的啊。


比如24歲那年的紀(jì)念日他下班回來,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可他不是個會做飯的人,做出來的菜都很難吃,他嘗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來。后來他偷偷訂了外賣,騙我這是他做的。看著我亮晶晶的眼睛,他覺得有點(diǎn)心虛,又很高興。


其實我知道的。


我清楚他是什么水平。我知道這是誰家的外賣。


而且,他沒有扔掉外賣的小票。


這一切,我全都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


他還寫了很多很多。


我看著看著,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了。


明明我們相處的每一時刻都那么甜蜜,沒吵過架沒紅過臉,怎么到了最后還是走不到一起呢?


這應(yīng)該是他工作之后寫的,筆鋒不再那么凌厲,沉穩(wěn)了許多。


06

30歲的顧尚澤自此之后就淡出了我的生活。


27歲以前的顧尚澤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我身邊。


以一封信的形式。


我給他寫的信,毫無意外沒有回音。


他給我寫的信,一封接著一封,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直到有一天,高中時的班主任發(fā)微信聯(lián)系我。


她說,冉冉,來母校一趟吧,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說好。


母校離我現(xiàn)在的城市不遠(yuǎn)。


等我到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下了山。


落日的晚霞染透半邊天,太陽是血紅色的,像是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


人常說日出最美。北半球的太陽剛剛升起,南半球就是黃昏時刻。在我看來,日出就是日落。


我這邊夕陽西下,那邊正是破曉的黎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可是正因為是黃昏,也才有了夕陽。


落日的余暉灑進(jìn)校園,照在學(xué)生們的校服上。光很刺眼,透過玻璃射出來,連空氣中的塵埃都清晰可見。


來得匆忙,我只買了一束花。


“冉冉。”


我回頭,映入眼簾的是班主任魏老師。


我把那束花遞到她面前。


“送給你,魏老師。”


她接過了花,眉目間都是溫柔。


“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喜歡百合花。”


我買的是一大捧香水百合,周圍用了白色的勿忘我做了裝飾。


百合花的花語是偉大的愛,充滿回憶的愛,寓意著淡泊的永恒。


勿忘我的花語是永恒的愛,永遠(yuǎn)不變的心。


我意識到送老師這些花多不合適,可我買花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買這些花。


明明花店里有那么多的花束,我卻偏偏選了這一捧。


“走吧,既然來了這一趟就好好看看吧。母校沒怎么變化,還是以前那樣。”


我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她一起走。


彼時的學(xué)生們正是課間休息。


走廊里面,有一個男生猛地沖了出來,一個女生在后邊追他。


“宋顏宇,咱們走著瞧!我要回家和宋阿姨告狀。”


男生回頭,“那就等著瞧好了!”


那個孩子笑得一臉燦爛,看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從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來,那是一個少年羞澀的喜歡。這樣的眼神,我在那個人的眼里,看過千萬遍。


他們看見迎面走來的魏老師立馬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地說了聲老師好。


緊接著他倆互相使了個眼色,那個男生牽著女生的手,灰溜溜地跑了。


魏老師推了推眼鏡,笑而不語。


我們繼續(xù)走。走廊里有女生在一個班級門口來回晃悠,看似是與朋友們聊天,實際上卻在往教室里面偷瞄。教室里面更多的是趴下來睡覺的學(xué)生,我看見有個男生把自己的外套借給了同桌的女生。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青春,看似不同卻又有著相同之處。


到了辦公室,老師把花放到了窗臺。她拉過一把椅子讓我坐下。


“今天叫你來呢,是有些東西要給你。”她這么說著,從抽屜里抽出來一摞信。和我每天收到的一樣。


“我想說的是,放下吧,冉冉。”

07

“老師,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我這么問她,可眼淚早已經(jīng)流了下來。


“尚澤是我的孩子,他走了之后我的難過不比你少。”魏老師眼中含淚,霧氣模糊了她的鏡片。


她把眼鏡摘下來,捏了捏她的眉心。


“你是我的學(xué)生,冉冉。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尚澤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有多喜歡你。可是人走了就是走了…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這么明白嗎?尚澤他死了,你別再折磨自己了。”


怎么可能呢?他明明不要我了,他和別人結(jié)婚了,他還活得好好的。


“接受現(xiàn)實吧冉冉,我想尚澤如果還在肯定不希望你這樣,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魏老師哽咽了,“別再自我欺騙了,冉冉。”


她把這些信交給我。


“這些信是尚澤當(dāng)年寫的,為了不打擾你們學(xué)習(xí),我偷偷扣下了。其實你們那些小心思,我都知道。”


“我想,這是尚澤給你的東西,還是交給你保管比較好。”


我胡亂翻著這摞信,時間從十年前,一直到現(xiàn)在。


執(zhí)筆人是17歲的顧尚澤,一直到27歲的顧尚澤。


17歲時他的信被魏老師留了下來,27歲以前他寫下的信都被自己藏了起來。


我想起來那時,策劃婚禮時,他和我說,他準(zhǔn)備了一份特殊的禮物,要在婚禮上讀出來。


我問他是什么,他告訴我,是他先前從未告訴過我的小秘密。


在婚禮上讀出來,以后,他要做一個對我毫無保留沒有秘密的愛人。


可是他死了,而我被困在了這團(tuán)陰影里,編織了一個有情人迫于現(xiàn)實最終分開的BE結(jié)局。


08


我的愛人顧尚澤,也是我的初戀。


他是一名警察。


在一次執(zhí)行公務(wù)中,歹徒劫持了一名人質(zhì)。


好巧不巧,那名人質(zhì)長得那么像我。


一向以臨危不亂著稱的他,第一次亂了陣腳,最后犧牲。


當(dāng)時我正在婚紗店里等著他,等他回來幫我選一條最好看的婚紗。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他肯定會瘋狂拍照,抱著我說:“你穿哪條都好看。”


我試了一件又一件,阿禾陪著我,幫我選頭飾和婚鞋。


我想等尚澤回來之后,看到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可我沒能等到他推開那扇門,只等來了他犧牲的消息。


明明早上的時候,他還給我做好了早飯。明明臨出門的時候,我們還互相吻別。


他和我說,先讓我去試婚紗,他回來之后就直接去婚紗店找我。


他知道的,他知道我在婚紗店里等著他。可當(dāng)他看到那張和我相像的面容,他還是…


我看到了他的尸體。


他身上都是被砍傷的痕跡,血染紅了他的警服。


我當(dāng)即暈了過去。從那之后,我執(zhí)意把顧尚澤的弟弟當(dāng)成他。我不斷告訴我自己,他沒有死。他只不過因為現(xiàn)實和我分開了而已,他活得好好的,和別人有了幸福的生活。因為這樣,他才淡出了我的生活。


我是個傻子,所有人都陪我演了一出戲。


三年,我遇見了那么多的相親對象,他們要么說我無趣,要么說我寡淡。只有在顧尚澤眼里,我是獨(dú)一無二的寶貝。他不會因為我適合結(jié)婚而選擇和我結(jié)婚,不會用利益束縛住我的手腳,他愿意支持我的夢想,讓我成為更好的人。我這一生遇見過那么多人,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


可我忘了,這樣好的人,一生只能遇見一次。


這輩子,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我給阿禾發(fā)消息,說:“我放下了。”


阿禾秒回道:“去那家咖啡館坐坐吧。”


那家咖啡館,是顧尚澤和我表白的那一家。


我十八歲以后的人生,從那里開始。三十歲的人生,在那里重啟。


冥冥之中,他好像一直在庇佑著我。


我等著紅綠燈。


我這一生都在等待。


我等著紅燈變成綠色,等一朵花開,等一場雨停,等著他向我招手,等他早起對我說早安,等他牽著我的手,等他學(xué)會了做飯不必再叫外賣,等他推開那扇門說一句“真美。”等他為我戴上戒指,與他共度余生,等他帶著我一起完成當(dāng)年的規(guī)劃,等他叫我一聲“老婆”,等他說一句“我愛你”和“我愿意”。


真是遺憾,我也沒來得及說出那句“我愿意。”


可好在18歲那年,我和他說過,“我喜歡你。”


人潮洶涌,我跟著人流一起走。


我知道我要去哪里,那里是故事的開始,但不會是故事的結(jié)局。


我等待著,一個再也不會出現(xiàn)的人。


END

文章|莫道君行早

我們相遇

樹葉被風(fēng)吹起的剎那

風(fēng)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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