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那么小,怎容得下別人

曦MEI

我的心就這么一顆,除了你,就再有沒有第二人。心給你的那天,我便沒有想過要回。

昨晚小七過來和我告別,她說她要離開這座讓人傷心的城市了,看著這水靈靈的丫頭,心中眾有萬千不舍,但時光終究不能倒回。

小七和阿奇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兩人互加微信,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微信上聊著,一來二去兩人竟然越來越熟絡,后來阿奇便展開愛情攻勢對小七瘋狂的追求,當然小七便被阿奇成功“俘虜”。

阿奇本是屬于內斂的那類男生,但遇上小七之后便開朗了許多。阿奇滿足了小七所有關于浪漫的想象,小七在阿奇面前就是一個小女生,也難怪,在我們看來,小七已經被阿奇寵得不成樣子。有時候,我們便對阿奇打趣道:“阿奇,你這樣寵小七就不怕哪一天給寵壞了。”阿奇道:“寵壞了更好,小七便永遠是我的了。”這足以虐出單身汪一汪狗血。

的確,作為朋友的我們很羨慕他們倆的感情。自從他們倆談戀愛以來,阿奇對小七百依百順,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們倆有些“矯情”。就像是阿奇十句里有九句半都離不開小七,阿奇完全把小七放在了心上。每當一提起小七,阿奇臉上便泛起幸福的笑容,有時候阿奇突然想到小七便也會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讓旁邊人仿佛也嗅到了愛情的味道。

小七也同樣深愛著阿奇,小七把自己的整顆心都完完全全交給了阿奇,她曾對阿奇說過:“我的心就這么一顆,送給你了,我也沒打算再要回,你看著辦就是。”

大抵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臨小七上車時,我對小七說:“找回那顆失落的心,如果有一天遇見對的人了,不要拒絕,阿奇肯定也希望你能夠幸福。”小七說道:“曦姐姐,你知道嗎?我的心給阿奇的那天,便沒有想過有要回的這一天。況且小七的心那么小,怎容得下別人?”

小七轉身那一剎的落寞看著就足以讓人心酸,望著漸行漸遠的汽車,我竟淚流滿面……

人一到傷心的點,回憶便竄上心頭。

還記得那是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夜里,阿奇出差不在家,小七半夜里闌尾炎,疼得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小七本想強忍著等第二天再去醫院,但后來越來越嚴重,她感覺自己像是要睡過去,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于是小七用僅剩的最后一點力氣撥通了我的電話,撥通之后用虛弱的聲音叫了一聲:“曦姐姐……”便聽見“哐”的一聲,電話落地的聲音。

不明情況的我,開始著急,立馬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下樓,一氣呵成。可大雨的夜里,來來往往的出租車里都滿載著乘客。焦急的心讓我顧不了許多,直接站在路中心攔下一輛出租車。當然首先是被出租車司機一頓臭罵,但情況實在讓人著急,我不得不趕快趕到小七家,看看什么情況。百般懇求出租車上的乘客,先把我送到下溪路21號,好在乘客也答應了。

坐在車上才感覺到自己像只“落湯雞”一般,發絲上不斷滴著水滴,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此時哪還顧得上這些……又撥通了小七的電話,但電話那頭只聽見“嘟嘟嘟”的聲音……

于是我又趕緊給阿奇打了一個電話,可阿奇那邊一直占線打不通,這時候的我更加焦急。一個勁的催著司機快點,快點,但后來司機都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快點,快點,那你來開。”被司機這樣埋怨,我也收斂了一些。

終于到了下溪路21號,一個健步不帶喘氣的爬上了六樓,使勁敲打小七家的門,可沒有半點響應。由于夜里太寂靜,敲打我房門的聲音已經影響了隔壁一家人,我也準備好了他們肯定會修理我這個擾民的“壞人”。但也許看到我那副狼狽的樣子,他們沒能忍心破口大罵,隨口便說了句:“不行就找物業取鑰匙。”

雖然我知道他們已經厭惡我到極點,畢竟擾民的人從來都不招待見,但他們仍然愿意給我指點迷津,我還是挺感激他們。同時,只能對我的擾民行為深表歉意。

終于在物業的幫助下打開了小七的房門,只見小七虛弱的躺在臥室地板上,微弱的呼吸仿佛馬上就要停止。見情況緊急,物業大哥馬上安排他們的車送小七去醫院。一路上我緊緊握著小七的手,她手心全是汗……我依舊不停撥打著阿奇的電話,可始終無人接聽。

半夜里的馬路上車輛極少,也讓小七少受幾分鐘的痛苦。到醫院立馬安排手術,好在不是什么大問題,手術也算順利,小七并無大礙。凌晨五鐘,小七微微睜開眼,麻醉藥失效后引發的傷口疼痛使得小七輕輕動了動,熟睡的我被驚醒。

這時候看著小七整個人臉色發白,眉頭緊鎖,纖細的身體躺在病床上,不免讓人好生疼惜。我問她要不要打給阿奇,她強忍著痛微微搖頭。我也就沒有提阿奇電話一直占線的事。

由于醫生囑咐腸道沒有通氣之前不要吃東西,可憐的小七直到下午才稍微能夠吃點流食。小七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曦姐姐,給阿奇打個電話吧,但對他說只是普通小感冒,讓他不用擔心。”

我撥通了阿奇的電話,但接聽的人明顯不是阿奇。電話那頭問道:“您找我家阿奇什么事,他現在不能接聽電話。”我心里納悶著,這明顯是一位年邁母親的聲音,而且提到阿奇的時候還有種悲咽的聲音,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我答道:“阿姨,我是阿奇的朋友,她的女朋友小七手機落在家里了,害怕阿奇擔心,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電話那頭頓時一陣哭腔說道:“是小七丫頭吶,阿奇現在躺在重病監護室里,如果她方便就過來看看阿奇吧,不知道阿奇還能堅持多久,這是造的什么孽啊。阿奇出差去考察工程進度,在工地上,突然出現機械事故,起重機吊的一捆鋼筋直接掉下來,阿奇沒能來得及避開,直接被鋼筋砸中,身上多處骨折、戳傷,場面慘不忍睹。”

聽到這的時候,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呆呆的立在那里,小七覺察到我的表情不對,便緊張的問道:“怎么了?”我正在糾結要不要這個時候告訴小七實情,但想著電話那頭說得情況那么嚴重。我便對小七說:“阿奇遇到一點意外,現在正在重癥監護室……”一聽到重癥兩個字,小七就立馬立起來了,傷口的疼痛使得她的臉色愈加難看。小七奔著要往外走,這時候無論如何也攔不住小七。

小七直奔阿奇所在的醫院,一路上她淚流不止,這種時候說再多也是徒勞,只能借肩膀給她,讓她肆無忌憚的發泄情緒。

重癥監護室里的阿奇,帶著呼吸機,身上纏著一條條白得刺眼的繃帶……看到這樣的場景,我以為小七會情緒崩潰,但恰好相反,小七擦干了眼淚,面帶笑容地走向阿奇。小七說:“我知道,阿奇你不喜歡我哭,所以我沒有哭,我是笑著的,那求求睜眼看看我吧,我是你的小七啊。”小七努力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終究阿奇沒有睜開眼,但阿奇的眼角始終掛著一絲未干的淚痕……

就在當晚,醫生宣布救治無效,死亡。小七當場昏厥過去……

再一次見到小七的時候,她越發的清瘦,也正是她準備離開這座裝滿回憶讓她幸福卻又傷心的城市的時候。

此刻我的耳畔又想起小七丫頭說過的:“心那么小,怎容得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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