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現在離開,這樣你會更加舒服;還是打算帶著不舒服再待會兒,然后看看事情有沒有什么改變?
這是若干年前,洪新老師跟隨John Banmen學習薩提亞時的一個小插曲。洪老師說當時實在痛苦地想走,原因是和自己特別討厭的兩個人分在了一個小組,然后Banmen老師便和他說了這番話。看在了大(xue)師(fei)的份兒上,現在我們認識一個教心理學的洪新。
痛苦,真的是別人造成的嗎?
如果我們只是把痛苦歸根在外部,那么我們錯過了一次探索和療愈自己的機會。
12年前,我認識了一名剛到上海工作的日語老師,他們一家6口人租住在華師大附近一個一室戶里,他沒有穩定的工作,只是在一家日語機構代代課,他是家中的長子,弟弟妹妹們都剛剛畢業,包括他自己都前途未卜,還好死不死地說想再一次(第五次)參加司法考試,圓他一個做律師的夢。我也好死不死成了他的女朋友,父親當時氣得發瘋。
當時的我,痛苦得要死。每次和父親的溝通都以不快收場,我覺得他好冰冷,他覺得我腦子進水。我在和他談期待,他在和我談價值觀。我豐滿的自信心,都直接被父親骨感的眼神碾壓過去,看起來我愛得何其自私和異想天開。
回頭想想,真的是父親的反對讓我痛苦,還是自己說服不了他,得不到他的肯定,這個念頭讓我痛苦呢?
我停止了所有的和父親之間的溝通,但是帶著這種不爽,扛過了5年。后面的故事,就像老套的電視劇,過程坎坷,結局美好。這個日語老師,變成了吳律師,現在我5歲的閨女叫他爹。
終止痛苦的方式,可以很粗暴簡單。就像John Banmen老師說的那樣,只要放棄,這樣我們就舒服多了。人之所以這樣找虐,是因為,人生要突破和成長,就必須面對自己的痛苦。
而如果面對痛苦的方式,只是抱怨、嗔恨、或者把責任推卸給別人和事件,那么你又白白痛了一把。
7年前,我從銷售轉崗到培訓,加入一個銷售主管培訓項目,前期參與設計的童鞋們居然在我到崗以后陸續撤離,就剩下莫名其妙地我成了負責人。缺技能,缺思路,缺資源,缺內部關系,做什么都是從0開始,我累成狗也不見效,領導一句提問,都會讓我覺得是對我的責怪,精神奔潰到想要離職。
假如我們學會了和痛苦相處,我們便多了一種選擇,那就是我們可以帶著痛苦再看看,事情有沒有什么變化。而事實是,隨著時間推移,事情總會有變化。并非你的本事大到人定勝天,而你自己才是一切的根源,于我來說,是否得到別人的認可,沒有那么重要。那么當我放下這個執念,我就輕松了很多。
所謂,福禍無門,惟人自召。當我們可以有機會去拆解自己的心理機制,就可以像個醫生一樣,給自己做個檢查,在篩查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我們就找到了那個虐心的bug,然后修復,然后重啟,然后,世界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