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苦娃中秋聯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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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秋節,父母收到姐姐外地寄來的月餅,包裝精美華貴,堪稱藝術品。

我也帶了月餅、水果,和父母團聚。中午與廠里工友聚餐,晚上我們一家,和兒子的一個好友,在農家樂吃團圓飯。

席間,父親望著后輩們送來的各色月餅,感慨道:“我如今只能是看看了,不能吃,身體不能攝入了!”

我們忙說“應景,心意到就好!”

透過雕花的窗欞,圓月如一片薄薄的黃色水果糖,襯著黑瓦百墻的庭院,如每一個平常的夜晚。不同的是,父親的追憶,伴著秋涼的澀,桂花的香,漫開來......

1952年,百姓的生活有一定的提高。山里會有貨郎挑著擔子進來,挽著高高褲腳, 邊走邊唱,一個人就是一個戲臺。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有希望,人民政府愛人民呀.....”

連樂器過渡的地方,他也用嘴學出來,大家都被他吸引出來,圍在貨擔前。

中秋前,還有月餅賣。

他賣的月餅共兩種形狀:腰形和圓形,包在一個油油的紙包里。

圓形的上面有印著花,還刷了一層油,八分錢一只。腰形只要3分,面皮干巴巴,還掉渣。有錢的人家買八分,沒錢的三分也得買個嘗嘗。

在父親的眼里,他們都算過上了中秋節,算應過景了。

父親家,是連三分閑錢也掏不出的。干脆連看也不準去看一眼。如若膽敢去圍觀貨擔,將得到奶奶一頓揍。父親和倆個哥哥,一個姐姐,親見到家中度日的艱辛,異常懂事,是連吱都不會吱一聲的。

“其實我母親,何嘗不想買幾塊腰形餅給孩子們品味下,無可奈何啊!”

父親說道。

這些年,只要回想起奶奶,父親臉上都會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頑皮,像一個偷襲得手的孩子。

于是,年齡最小的父親提議,用瓦片在家中天井里,搭起個灶。生出火來,地瓜切成一片片,在瓦片上烘烤成黃色,當做自家做的月餅。

燙手的地瓜片,在父親手里來回倒著,吹著,呲著牙吃的香極了,家人都很開心,圍著灶,學那貨郎唱“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

現在,共和國經過幾代人的接力,在黨的領導下,生活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人民的生活無憂,孩子想吃什么吃什么,誰還能記得那些貧乏的苦日子。

“憶苦思甜”,是父親常對后輩做的功課。

幾天前 ,老家的郵來一大包自家曬的地瓜干,里面還有地瓜根,父親依然在那里嚼的很香甜,他說是還是“兒時的味道”。

身處這個物資充沛的大時代,以前每當他絮叨要珍惜食物時,我總會有些不以為然 。

然而,在看過敘利亞難民,北非難民,流離失所,家人分離,生命脆弱的如一片秋葉,才體會到人要“惜福”。

真正明白“有國才有家”的樸素意義。

只有祖國強,才能人民富,子孫才會幸福安康!

才會有那“人月倆團圓”的美好時光。

祝大家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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