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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臟水倒進下水道里，我的心中
仍留有秘密，許多不關系現在的
我的秘密。一片灰燼，偶有火星，當
歪風一起，整個世界
就剩下攝人的眼睛。可我的手
應該放在哪里，我的指
應該落在哪里，我的悲劇又可能終止
在哪里？難道廁所還要
灑一遍香水，難道毛巾
不如抹布干凈，難道鏡子可能照見
另一個自己？我應該出去，還是
回到某個地方去？我應該閉上眼睛
還是停止呼吸？我應該
割下自己的頭顱，還是成全別人
給我的天地？或許我應當
休息休息，沙發和電視在客廳，茶葉和杯具
在玻璃柜里，還有水果還有瓜子，還有墻上
可以留下的陰影。只是風
吹向另外的地域，雨落在別人的土地，我
在廁所里，這應該是我歸宿，這就是
我的宿命。天早晚
會放晴，天氣預報可不是個機器，風箏
會在明年季風中升起，我也應該
撿一根樹枝，放在
無人踏足過的草地。至于夢
幾時清醒，至于夜何時安靜，至于我的尸體
最終埋在哪里，就讓秋天的黃葉
去講述，就讓遠處的山巒
給暗示，我只想
老老實實呆在廁所里。
詩集：殘云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