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瞇出一條縫,迷糊的在枕邊摸索手機。突然射來的光線眼皮耷拉得更低了,勉強看清了屏幕中的05:31的數字。
昨夜是怎么入睡的已經記不清了,電腦滑在床左側,枕頭壓在了腦袋上。漸漸適應了手機的光線,關掉7點的鬧鐘,擺好枕頭的位置,把被子拉過半個頭遮住嘴和鼻,蜷縮成蝦的形狀再次進入的自己夢中的世界。
大概是夢中的一切并不怎么如愿,并沒等到7點半的鬧鐘,煩躁輾轉間再一次睜開了雙眼,盯著窗簾縫外的世界。冬季的黑夜依舊是那么長,如果是夏天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有陽光偷溜進房間了吧。理理被子再次蜷縮起來,似乎抱抱自己心能平靜些。
不想起床,不想出門,鏡子里雙眼有些臃腫,簡單的洗漱,不禁在想還好剪短了頭發,節省了一大把時間,這樣就算沒洗頭她不靠近也就沒法發現了。
出門,家里貓孤獨的叫聲海在腦中打轉。PM2.5破三百,嗆鼻的空氣撲面而來,壓踏了鼻梁。這個味道似乎有些熟悉,是什么呢?是了,是腐朽的氣味,混合著燃燒后的塵埃,堆積著久久不消散。
那一晚,終于是遞出了那封糾結已久的信,不,是塞出。她應該猜到了信的大概內容才會用近乎浮夸的方式拒絕吧,雙手背在身后,逃跑似的上車。
上午,水杯中騰起的熱氣從左側變換著形狀飄過顯示屏,敲擊幾個字便看看時間,總是剛過幾分鐘。時間是個奇怪的生物,我們都是它體內的細胞,有時它蠕動得快些時間就過得快些,現在就爬得很慢,可惜它只會向前。
中午,未到12點食堂已經開始嘈雜起來,空氣中彌漫著食堂特有的氣味,餐盤的碰撞聲和著人群的交談聲音,充滿著生氣,不優雅但卻活潑。這大概是一天中最愉快的時間,抬頭開始尋找她的身影。還是坐在老位置,黑色的外套襯著她白皙的皮膚,頭發散在身后,微卷。坐在靠后的位置,抬頭便能看到她的背影,身邊那個空位已經坐下了別人。幾乎同時起身,竊喜能搭上同一臺電梯,能聞道她散發出的芬芳。一轉身已不見了影像,一眼望到盡頭的走廊空空蕩蕩。
走到她的辦公桌,匆忙的撇一眼,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有文件處理一下吧”
"哦“
血液又開始上涌,耳朵感到一陣灼熱。
“好了”
轉身“等下”
她拿出一個精致的紅的瓷罐,蓋上連著金黃的穗。很熟悉,里面裝著給她的橄欖。
“這個還你,我嗓子不痛了。謝謝”
麻木的接過瓷罐,下意識用文件擋住,轉身離開,下樓。回到辦公桌拿筆寫字,手指僵硬無法握筆,畫下了一堆曲線。剛才有說什么嗎?有微笑嗎?應該說點什么的啊。杯中的水似乎涼了,順喉咽下一串冰冷。
冬天的夜晚來的總是早些,光線在霧霾中亂竄,折射出灰暗的紅,籠罩在頭頂,包裹著路上人流,如果天真的有眼睛,一定看到是流動的紅色聚聚散散吧。
回家,開門,貓輕快的竄出,在地上打著滾露出柔然的肚皮。蹲下身,想用他的體溫暖暖手,大概是寒氣讓他不舒服,跑進門回頭輕叫兩聲,跳沙發上睡覺去了。
今天真冷,把被子拉得再高些,揉一團填在懷里。她又在相同的時間感受著誰的體溫呢。希望明天是個艷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