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4日,記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去酒吧。
真的,二十一年來第一次進酒吧,還是嗨吧。就是那種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里面的每個人都嗨到不行的那種酒吧。
因為我是一個小小東北老鄉群的群主,新生來了以后,不可避免地要組織大家吃頓飯,熟悉一下。本來以為吃個飯就可以了。結果回到宿舍,他們告訴我,要去唱歌,最后,竟然是去了酒吧,奈何我是個群主,不得不去。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酒吧之旅,拉開帷幕。
到酒吧之前,我說我很困,到點睡覺了,經常去的學弟跟我講,進去了,音樂能把耳朵震聾,絕對不會困的。此言不虛,我還沒進去,離挺遠就已經聽到酒吧里傳來的音樂聲了。進去以后第一感覺,嗯,眼花繚亂,震耳欲聾。在定好的位坐好以后,就開始喝酒。那時候也不是非要喝,只是不喝酒,我也沒有別的事可做。我就一邊喝酒,一邊看周圍的每一個人。看他們搖骰子,跳舞,舉杯。我并不是想說自己多清高或者怎樣,只是那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我笑著跟身旁一樣不怎么嗨的朋友說,年輕人的生活方式,我這個老年人真是不懂。其實,也不是不懂,只是并沒有很強烈的想要參與進去的心。
我就只能低頭玩手機。和不同的人聊天。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聽我說在酒吧,告訴我少喝點酒,注意安全。同寢室很愛玩的室友也告訴我,少喝酒,自己注意些。可那個我很在意很在意的人卻還是像往常一樣跟我開玩笑,直到我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也不關心關心我,還跟我說有的沒的,他才說了幾句表面的話,再沒有然后了。我突然看透,我們之間是再不會有以后了吧,我連寒假都不用等,我就已經沒有期待了。畢竟,連陌生人都會給的關心,他卻不會。我還是笑,拿起酒。喝了兩瓶以后我發現,這里的酒好像喝不醉。
不一會,一個保潔阿姨走了過來。我們大家在喝酒跳舞說笑,阿姨面無表情地收著我們桌上的垃圾和空罐子。我看著阿姨的樣子,一瞬間特別想哭。可能阿姨也有一個像我們一樣大的孩子吧,她每晚在這樣一個嘈雜凌亂的場所打工,白天可能還要做別的工作,就只為了供她的兒女上學。我們呢?拿著父母的錢,在這里不知愁滋味。覺得自己很諷刺。真的。
后來覺得里面有些悶,就和朋友出去坐了會。這也是我第一次,和朋友在涼風習習的夜晚,坐在路邊,說起身邊的人,發生的事和自己平時并不愿意提起的生活。不知道多久的聊天中,我好幾次哽咽,眼淚真的快要忍不住了。我想,人啊,真的就是這么矯情的生物,越到夜晚,越是感傷,越是話癆。那些白天根本看不到的傷口,一到夜晚,就像灑了熒光粉一樣,暴露無遺。
坐了很久,有些冷了,就又進去。其中一個學妹因為來酒吧,和男朋友吵了架,坐在地上發消息。我們把她扶起來到沙發上,她開始喝酒,抽煙,一根接一根。說真的,我沒想到,她還會抽煙。我眼里的她,長得好看,性格也不錯,雖然沒有很熟悉,但每次見面也還是覺得親切。我坐在她旁邊,看她和那朋友邊發微信,邊抽煙,我說,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吵架。我知道,毫無用處,可我就是不想看到她這樣子。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去廁所,我一路看著她。
后來另一個學妹起身走了出去,我才轉身,急忙跟了過去。她買了包煙,說要出去抽,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她問我,你擔心我嗎?我說,我實在是不放心。
我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聊了一會,我剛開始只是知道她失戀了,所以心情不好。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具體的原因和過程。我陪她走了一會路,說了很多,她把抽出來的煙又放了回去,只是一直跟我說話。我一副過來人的嘴臉開解她,可是我也說,我知道的,別人的話都沒有用,其實我們自己什么都懂,所以還是要靠自己。她說看我不像是愛玩的女生,很乖的樣子。我笑,確實啊,這是我第一次來酒吧。但我沒有什么不適應,我只是,融入不進去而已。我對別人說,可能我三十歲的時候,才會自己來這種酒吧吧。我怕學妹冷,就一路擁著她,想給她一點溫暖。我一直都知道,人,永遠不是看起來的樣子。她抽煙,喝酒,化妝,泡吧,但她還是一個對待感情無比單純的女孩兒,這讓我都覺得吃驚。好女孩好像總要被辜負,可也算成長吧。因為未來,我們都會遇見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還沒來,所以我們才要一次次分手,去嘗試,去等待。
酒吧散場的時候,凌晨三點多,風很大,夜有些涼。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從星巴克到肯德基,到城市便捷,最后,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容身的賓館。十五個人,三間房。現在是凌晨四點四十五,他們都睡了,我披著衣服,坐在椅子上,我也很困,可我不想睡。寫了這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還能好多話沒寫。可我的心里都是明天要交卻還沒完成的作業。
其實寫這些,我不知道意義是什么。大概就是想紀念一下這人生中的第一次吧。我跟朋友說,這一次,我不是來玩的,是花錢,買了一次體驗。我不后悔,也覺得不虛此行。一夜,我覺得我好像看到了很多東西,也想到了很多事情。人是要體驗不同的生活的,才能知道哪一種是適合自己的。所以我的結論是,嗯,我還是適合學習睡覺和追劇。我有年輕人的身體,卻是老年人的心。我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我喜歡應該就夠了吧。
當你們看到這篇亂七八糟的文字的時候,應該是可以說早安的時候了。希望這是美好的一天。我要早早回去,洗漱然后休息,醒來的時候可以一次性寫完我的文獻綜述,最后安安心心地看幾個綜藝,結束這不一般的周末。
嗯,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