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人會在不經意間得到一些始料未及的東西,如果是令自己開心的事物,那無疑是美好的,是幸福的,會讓人不禁有種想沉溺在那一刻的沖動,但是很多時候人往往又會忽略一點,其實越是美好的事物越容易失去,我不明白,我更不想明白,我只知道雨軒回來的這一刻,我很開心,很幸福,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感動,從雨軒毫無征兆的電話把我從冥冥夢境中帶回到現實,從雨軒如假包換的出現把我從半信半疑中又帶回到夢境,因為那一刻,我真的有夢見過
無數次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一起擠公交,一起K歌,一起打臺球,一起坐摩天輪,哪怕是一起犯二,在現在的我看來都是那么奢侈,因為無數的些許漸漸演變成了有限的記憶,單純對于這份記憶來講,或許它不應該這么早就停滯,或許它應該延續,亦或許它永遠不應該就此別過,我甚至希望雨軒沒有回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索然無趣的夢,縱然我自欺欺人的騙過自己,但無力改變的面前讓我不情愿的睜開了眼,因為這樣的夢我真的做不來
總覺得上天和我開了個玩笑,讓我無比開心的一刻竟然被加上了“最后”的前綴,現在的我除了拿著電話騙自己還有希望的打著雨軒的電話,別的什么都不想做,也不能做,盡管電話那頭是和我一樣堅持的無法接通
我試想著雨軒給我回了短信或是回了電話,睡夢中的我經常會在一片安靜中醒來,或許是被這安靜的聲音驚醒的吧,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雨軒的信息,生怕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
我除了手足無措的打電話,等電話,什么都做不了,時常把自己放在街道的拐角,感受著繁華都市背后那一抹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冬天,我很慶幸由于天氣冷的原因,夜晚的馬路少有的擺脫了那份人來人往,原來一個人在熟悉的地方依舊會感到害怕
終于我病了,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老媽請了假陪著我,原來我已經睡了兩天了,我不記得那天晚上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是如何被送到醫院的,模糊的記憶卻不能阻擋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手機有沒有新的信息或是未接電話,習慣性落空的把手機放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醫生說我已經退燒了,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老媽遞給我一個修完皮的蘋果,吃在嘴里,并沒有感到什么味道,只是潛意識的咀嚼著,再吞下去,咀嚼著,再吞下去......
映照眼前的醫院那白得有些令人發寒的天花板終于被家里熟悉的天花板所代替,但是有些事卻沒辦法回到那份熟悉的感覺了,我曾經無數次幻想著自己哪天醒來,雨軒回了短信,或是更直接一點的我被雨軒的來電喚醒了,我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雖然看不到夢醒時分,但我依舊還在奢求,盡管時間的延伸漸漸把這虛掩的背后的真實呈現在我的面前
終究寒假被時間推到了尾聲,我所翹首以待的始終杳無音信,我甚至開始有些覺得雨軒有些自私,因為現在的我真的不在乎她的那句對不起,曾經的我勸身邊的好多朋友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因為該來的還得來,可是如今我卻沒法對自己這么說,哪怕是騙自己我都不想嘗試,盡管就連原本殘存的渺茫現在都已經散去了余溫,可我還在守護,守護著那些對于我揮之不去的東西,我不把他們稱之為記憶,至少在我看來,那些記憶還沒到塵封的地步,上面灑落的灰塵我仍可以用手將他們拂去,雖然這些裝滿記憶的箱子有些黯然神傷的躲在角落里,只是怕見到那一抹陽光的真實......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聽音樂,靜靜的曬著陽光,靜靜的看著過往的步伐,靜靜的發呆,直到太陽落山的那一絲寒意才把我拖拽到眼前的這一片真實的夕陽和那些趕著回家吃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便起身里去,因為那一絲寒意來得比想象中透骨
回到學校的日子,每天重復的發呆,卻又不知道重復了些什么,鋒子和大楊依舊著他們的生活,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也略伴些枯燥和乏味,但卻讓我羨慕不已,我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幸福的標準很低,哪怕是買了一件新衣服,哪怕是吃了一頓美味,甚至是寒冷的時候披上厚厚的羽絨服,享受這個世界屬于自己的那一點溫暖
凌晨三點鐘,一個人聽著Penny的《Amen》到失眠,之所以聽或許是因為經常在腦海中莫名的出現她的旋律,突然發現,原來這首歌這么適合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欣賞,在桌子上拿了幾瓶前些天買的啤酒,還有那瓶新買的白酒,一個人坐在宿舍走廊拐角的臺階上,聽著歌,享受著肚子被塞滿的那種精神境界的滿足感
一個人安靜的坐著,迎面窗臺襲來一陣涼風,我不禁蜷縮了一下身體,點了一根煙,其實算起來有很長時間沒抽了,第一次抽煙是在大學,記得那次是鋒子被開除,鋒子給我和大楊點了一根煙,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喜歡香煙的味道,因為那是一種有些許沉重的味道,而現在的我,點了煙卻沒有抽,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好像這微許深夜里的光亮能帶給我溫暖一樣,看著這與周圍不符的火點慢慢的燃燒,快滅的時候我便抽一口,好讓他可以得以延續,可是我并沒有把煙吸進去,而是吐了出來,因為我不想把這甘愿在我寂寞時候陪伴我的小東西自私的占為己有,終于,煙灰散盡,出于對風的無奈,火點燃盡在煙蒂的那一刻,周圍又陷入了一片漆黑,隨之被深寒緊緊的包裹,那么緊,那么嚴實,那么讓人喘不過氣
不知不覺時針已經走到了四點半的位置,遠處的天已經做好迎接太陽的準備了,估計再過一會晨練的大爺大媽們就出來了,而被空酒瓶陪伴的我也做好去睡覺的準備了,青年是初生的太陽?似乎和晨練的大爺大媽比起來他們才是吧,我倒有些像夕陽了
起身的時候發現不光是這首歌聽得有些麻木了,就連腿都有些麻木了,下臺階的時候不知怎么的身體放縱的倒在了地上,那一刻,我任憑眼淚流過兩頰,放肆的流淌,徜徉在這一片靜默中,也就是那一刻,終歸我還是沒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