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瞎講講之小巷

我寫過周莊街景,可是總覺得缺了些什么忘了寫。小巷,對就是小巷,有著丁香花味道和油折傘氣味的水鄉小巷,其實周莊現在好像也沒啥長長的小巷了,有的小巷你走進去,就像竹林之賢中向秀的“思舊賦”,剛開頭,便收了尾,一會便只能回頭了。

在張浦時我們家也住在一條小巷子中,很窄的小巷,很多時候天暗下來時,我就撐開雙手爬上去,幻想著自己能“飛檐走壁”,一過“俠客癮”。看著胯下眾多大人走過,有爸、媽、隔壁大叔、對過大姨等輩。有時輕輕挪動一下,他們渾然不覺,真爽。人可能都有這個毛病,能暗中把人看清,而對方一點都不知道,真的很有愉悅感,有時我真想突然凌空而下,看看他們的反應,不過我想象得出結果,反正我挨打挨罵是肯定的,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為,我終究沒試過。

小時小巷給我的感覺好像就是讓我“練功的”,長大了卻別有感覺,幽長幽長的小巷,仿佛遠離了城市,卻也并非是鄉村風味,有時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中一轉就能轉入寧靜。其實在紅塵中打滾也可能你一轉身就能找到那份淡定,關鍵在于你愿不愿意轉身。狹而幽長的小巷往往很少能看到人,然而看似沒路的你走過去一轉角又會發現路很長。“朱雀橋邊野草花,鳥衣巷口夕陽斜”,巷子的墻角有野草野花隨風搖曳,我感覺大白天的巷子看上去卻也像傍晚時分,巷子兩邊是人家院墻,墻上往往擺幾個花盆,種著“太陽花”之類的盆景,而院墻內人家種的花也仿佛不甘寂寞,不時從園內伸出頭來露一小臉。有時也能看到門,一般是窄窄的小門,偶爾還會有條狗,卻一定不是“藏獒”、“牧羊”之類,也非“金巴”、“貴賓”那種,就是平平常常的草狗,靜靜地躺在那兒,絕不會向你狂吠。

若是獨自一人走在這種小巷,讓內心的煩躁和名利的刺激被這種氣氛洗滌,那是多么愜意的事。如果能攜著知己、愛人之手在這里徜徉,不必說什么過多的話,默默走著去感受那親切的感覺,相顧一笑的滋味,那簡直如神仙一般了。不必怕有人會驚動,小巷中偶爾也會竄出個人來,大多是深居在內的姑娘,你被嚇得一跳,她卻更被嚇得一跳,神色慌張的逃開。可是如非機緣巧合,你是沒福分邂逅這種“神仙姐姐”的。

至于戴公喜歡雨巷,說能巧遇丁香一樣的姑娘,那是詩人的詩意盎然,我小時在雨巷中往往能碰到急匆匆的大嫂和慌慌張張的大娘,在趕回去收她們的衣裳,可見我輩終是俗人,一點詩意都沒。不過在繁華喧鬧中從小巷找到內心的那份孤寂,我卻也是有這份真趣的。

小黑瞎講講,又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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