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久之前的坑-。-我就是默默地看到路邊的飲料販賣機,我就大開腦洞······
晚上19點40分。
桑落穿著涼拖鞋,耳里塞著耳機,下樓買飲料。
天氣愈發(fā)的熱了,路邊的蟬聒噪地叫著,成了夏日里的一曲詠嘆調(diào)。
她站在自動販賣機前,仔細盯著看了一會,伸出手指準確無比地按下了雪碧下方的鍵。
“哐當哐當”,投幣聲在黑夜里清晰入了她的耳,夜深沉。
“咚——”飲料從出口滾出。她彎下腰,拾起。冰涼的罐子被她握在手里,那股涼意似乎通過手心一直傳到了她心里,退卻了心里的那股焦躁。
她擰眉看了手中的雪碧一會兒,又轉(zhuǎn)身投了幣,“咚——”售貨機吐出第二罐飲料。她握著兩罐雪碧,慢慢踱步向操場走去。
桑落聽著歌,一路走著,偶爾,碰見幾個同班的同學,她便頷首淡淡一笑,算是招呼。
距離20點還有5分鐘。
她路過網(wǎng)球場,有人在那打球,一揮拍,小小的球在空中急速地旋轉(zhuǎn)著,飛向了對面,倒是有幾分灑脫的意味。她微微偏頭看了幾秒便回過頭,繼續(xù)往前。
網(wǎng)球場的另一邊,是操場。
桑落靜靜站在跑道外圈的樟樹下,手中捏著雪碧罐子。她向遠處望了望,操場上鍛煉的人不少,人影憧憧,雖有燈光,卻無法看清誰人是誰。
她收回目光,低頭。她看見了樹下的背包,目光里多了種了然。背包在,主人卻不知所蹤。她彎腰將自己手中的一瓶雪碧輕輕放在了包的旁邊。
不遠處,一個身影正慢慢跑近。桑落退后幾步,站遠了些,藏匿在黑夜里。
那是個男生,帶著耳機,抿著薄薄的唇,面無表情,從遠方跑過來。他的步子慢慢止了,停在樹旁,氣息微喘。他摘下耳機,彎腰想去取他先前放的礦泉水,手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他縮回手,蹙眉仔細一看,原來是個罐子。他拿起那個罐子,掂了掂,借著月色一瞧,一瓶雪碧。
他向四周望了望,有很多人影,卻是一片黑暗,無法看清人。
這是第7天了。連續(xù)7天他都收到同樣牌子的雪碧,而那個送的人卻始終沒有露面。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將雪碧扔進了包里,兀自打開自己的礦泉水,開始喝。
8點整。
正好。
桑落淡淡揚起唇,哼著小調(diào),腳下生風,步履輕快地走回寢室,手中捏著另一瓶雪碧。
桑落有時會想,關(guān)于愛情的態(tài)度,世界上一般會有三種人:一種人會把心里想說的都說出來,不藏著掖著;第二種人則永遠把想說的話憋在心里,也許到死的那天了還硬撐著不說;而第三種人,懂得處世之道,有所保留,亦有所言。
而桑落,就是上面說的第二種人,平日里話不多,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但誰也不知道,她喜歡楚清好幾年了,從來沒對誰說過。即使楚清是她高中同班了三年的同學,家住得很近。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始終不遠而不近,甚至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交集。座位離得遠不說,明明家住得近吧,但兩家人就是不怎么來往。他們的人生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有時楚清從她面前走過,也不會和她對視,而桑落出于某種心理總會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望向別處。
有時候,她會覺得看一眼楚清,都是那么奢侈。
至于,她是如何喜歡上楚清的,她也說不清,大抵是高中三年看得多了,在老師或是其他人口中聽得多了,就對上眼了。她有一本本子,里面的心情都關(guān)于楚清。她將楚清藏在自己的世界里。感情這種事情,在懵懵懂懂的階段,也許只是一種恍然的情緒,沒有摻雜著太多。
桑落以為這場暗戀的結(jié)局,就是沒有結(jié)果,她也許以后遇到更喜歡的人,就不喜歡楚清了,那個人就這么緩慢地隨時間淡去,在年少時成為筆尖流淌的墨跡。又或許,他會同那些在紙上糾纏不清,困頓的鉛筆印記一樣,在空氣中氤氳,最終變得無法被辨識。而她,接受著這結(jié)局,被自己的未曾說出口而惋惜。
誰知,桑落在高考后,竟和楚清考了同一所大學,雖然不同系,但很不巧,他們都在學校的廣播室工作。
她還記得那天在廣播室看到楚清那張撲克臉的時候,整個人思緒如網(wǎng),糾纏在一起,連一旁的張老師說了什么話都沒聽見,仿佛全世界都靜止了,所有的聲音都離她遠去。
“小桑?你有什么問題嗎?”張老師奇怪地叫了她幾聲,她才回神。連帶著,楚清也不經(jīng)意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得桑落本來平穩(wěn)的心跳忽然加速了。
她忙轉(zhuǎn)頭看向張老師:“沒。”
張老師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么,每周中午的校園廣播就由你們負責了?!?/p>
哈?桑落呆了一下,然而張老師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楚清站在她旁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好像在思考著什么,然后皺了皺眉出聲:“桑落?”聲音中帶著遲疑。
“恩。”桑落點頭,也看向楚清,不過目光游走,就沒敢拿那正眼瞧楚清。
對面的楚清盯了她半晌,才托著下巴問了句:“我們是不是見過?”
這回桑落終于肯拿正眼看他了,她睜大眼,感覺自己的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我們是高中同班了三年的同學??!”
楚清“噗”地笑出聲,神情依舊淡淡,卻不難看出眼中的戲謔:“我知道?!?/p>
許是覺得桑落看著有些尷尬,楚清才出言緩和這氣氛。很細心的一個人呢。桑落悄悄抬眼看了眼楚清,或許,她對這個人了解太少。
畢竟,三年了,她從未靠他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