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鳳九同人之九心九結(jié),靡不思君(19)

?今日春光怡人,芳草萋萋,帝君處理完手頭的要緊公務(wù)后,難得還有少許時間,便獨自一人在書房外的涼亭內(nèi)煮茶品茗。茶水咕嚕咕嚕的燒沸了,蒸騰出不絕的霧氣,叫人看不清遠方的景致,只凝神在眼前的一團白霧中。

東華端起茶壺打算燙燙茶具,剛拿起茶杯卻發(fā)現(xiàn)仙娥替他準備好的茶具乃是墨淵贈送的那一套。茶杯自然是少了一個的,至于為何會少一個,自然是鳳九在太辰宮做仙娥時不甚打碎的。那會兒鳳九懊惱的問自己該怎么辦,自己也同鳳九逗趣,叫她記在救命之恩的賬上,鳳九雖然滿臉的不情愿,可也不敢出言反駁。想到此處,帝君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不過,人事總在變遷,偏物事始終承載舊回憶,割不斷過去,又連不起如今,成為一種徒增尷尬也無法回避的存在。這茶杯曾經(jīng)銘刻歡笑,而今再見反而更添刺痛。縱然茶杯猶在,當年的小仙娥卻再不可能陪在自己的身邊了。帝君燙了燙茶杯,又斟好一杯茶擱在面前,在濃郁的茶香中失神良久。

“帝君!”承吞跨進太辰宮時見到的就是此副情景,數(shù)十萬年前那個殺伐決斷、衣袂染血的天地共主,而今卻著一襲潔白的袍子,手持一個空空的茶杯閑閑靜坐。那將人隔開的,不再是戰(zhàn)場上飛揚的塵土,而是涼亭內(nèi)輕得化不開的茶霧。

承吞不禁感嘆道,天地共主就是天地共主,就算脫下那身血衣,周身的氣場與肅穆感也是凝結(jié)在骨血中,總給人一種近不了身的錯覺。

見帝君仍然沉思,并未答應(yīng)自己,承吞便徑直走入涼亭,坐在了帝君對面,再次行禮道:“帝君。”

東華終于回神,望向?qū)γ娴某型蹋瑹o意識的說道:“你來了。”

“本王從清飲宮過來,三殿下剛拉著本王說了會話,”承吞解釋道,“帝君方才在想什么,都想得出了神?”

東華放下手里的茶杯,回說:“什么都沒想。”

承吞耿直的道:“怎么可能?本王叫了帝君好久您都沒聽見,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本君心里能有何事?倒是你,蚌王殿下幾時變得如此敏銳了?”東華轉(zhuǎn)移話題。

承吞大喇喇道:“總不外乎是這四海八荒的事,帝君您早不沾染紅塵俗事,也不可能為哪個仙姬動春心。”

東華面色未變:“知道就好。”

“帝君不愿說本王也不再問,”承吞另起話頭,“帝君,剛在庭院外見帝君煮茶時,本王突然回想起過去隨帝君一起征戰(zhàn)的日子。”

“哦?”東華問道,“你可是在笑話本君如今的模樣?”

“不敢,”承吞雙手一揖,“本王只是感慨,這四海八荒的太平日子來得不易,帝君您閑坐煮茶的背后又付出了多少。”

付出了多少?帝君回味著承吞的這句話,苦澀的想道,恐怕自己付出的,遠遠不及自己失去的。

承吞見帝君并不答話,神色中又帶著幾分莫測,猜測自己這話恐怕是觸到帝君痛腳,但他向來不是個善于體察人意的,續(xù)道:“看來帝君付出的代價比本王想象的還要多。帝君可曾后悔?”

帝君回避承吞問題,只說道:“你今日是來同本君憶往昔的?”

承吞笑道:“帝君難道不愿意?這太辰宮內(nèi)可沒幾個仙官能與您憶往昔。”

帝君一臉的不認同:“往事已矣,還提它做什么。”

承吞討了個沒趣,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走了一段路,口渴得緊,本王來向帝君討杯茶喝。”

承吞見帝君剛放下的茶杯空置,面前又放著一杯已斟涼的茶水,想來這杯茶水應(yīng)該是無人認領(lǐng),便伸手要去取。哪知剛將那茶杯端起,帝君卻一把奪下。

承吞一臉狐疑,帝君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解釋道:“你自去找仙娥再拿個茶杯。”

“何須如此麻煩?”承吞當然不會耐得那個煩,又見那托盤中明明還有幾只茶杯,便要去取。

東華將托盤一移,護道:“本君的茶杯不習(xí)慣給其他仙君用。你自去找仙娥再拿個茶杯。”

承吞有些搞不懂帝君:“仙娥再取給本王的茶杯不還是帝君您的茶杯?怎么別的茶杯用得,這套茶具就用不得?”

帝君啞了一下,一時間語塞。

承吞猜測道:“難道這套茶具對帝君有特別的意義?不能與人分享?”

帝君見承吞滿臉掩不住的八卦意味,不想搭理他。

承吞仔細回想了數(shù)十萬年來與帝君打過交道的女人,然后估道:“莫不是那庭言上神?”

“庭言?”東華愣了一下,“怎會突然提起她?”

承吞回憶道:“這庭言上神昔年與您一同征戰(zhàn),在上古的黃央大戰(zhàn)中一戰(zhàn)成名,后來更有女戰(zhàn)神的美譽。帝君您與庭言上神二位可稱珠聯(lián)璧合,不過是因征戰(zhàn)頻繁才耽誤了兒女私情,后來平定四海八荒后這庭言上神謝絕封賞、而后遁走天涯,倒也是一樁稀奇事。本王當初見庭言上神總是對帝君關(guān)懷備至,想來帝君您也不是個無情之人吧。除了庭言上神,這天下間,本王也想不出還有哪位神仙值當?shù)劬某烈魃钏迹俊?/p>

“你這么一說,本君方才想起,確實與庭言久未謀面,也不知她現(xiàn)下在何處。”帝君感慨道。

承吞以為自己猜中了帝君的心思,便建議道:“帝君如若真的掛念庭言上神,何不派人去搜尋一下,雖然機會微渺,但總還是有的。”

帝君搖搖頭:“她既有心避世,又何必去打擾她呢?”

承吞還要再勸,帝君率先開口道:“不是說渴了嗎?還不去找仙娥取茶杯?”

承吞見帝君轉(zhuǎn)移話題,道:“還說不掛著庭言上神,讓您找您不去找,偏人家送您的茶具倒舍不得分給本王用,這樣口不對心,帝君您累不累?”

帝君無奈道:“這套茶具是墨淵送的。”

承吞嗯了一聲:“帝君在這大好春光里,舉著墨淵相贈的茶具,回味與墨淵難分難解、難舍難離的舊情,帝君您認為本王會信嗎?”

帝君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嘆道:“蚌王殿下如此多言,你累不累?”

“怎么不累?”承吞斜眼瞟了一下東華,裝腔作勢道,“連口茶也不給本王喝,累又如何。”

帝君見勢暗暗服了這位霸王殿下,用仙法變出了一個古樸的茶杯,又親自斟好茶水,擺在承吞面前,右手擺出了“請”的姿勢,口中道:“蚌王殿下,請。”

承吞喜滋滋的端起茶杯飲盡:“多謝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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