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座“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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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是一本有趣的書。因為它的有趣源自一位智者對人性的洞察與調侃。

《圍城》的大框架并不顯得格外精心結撰,所謂歷史容量、時代風云,在小說中只是點到為止。但是一個個結實飽滿,因作家自身內涵而生發開來的場景、細節、卻構成了最精彩,最吸引人之處。每看完一遍,總會有種感慨:錢鐘書先生不愧被譽為“文化昆侖”。

圍在城里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婚姻也罷,職場也罷,人生大抵如此。

回國船上、湘西道上、三閭大學,入而出、出而入的上海,名義岳父家、父母家、自己小家……各種“是非窩”。圍城中的人,在各種背景、糾葛、情勢下的可憐、痛苦、感傷、窘迫、可笑、卑劣、尷尬,當然還有快樂——尷尬余縫中的快樂,都成為作家觀賞、諷刺、調侃的對象。讀者將小說中的各種場景細細品讀,不難找到自己的影子。

趙辛楣說一些辦報與教育的大帽子話。方翁記日記寫自傳,煞費苦心,煞有介事。高松年隨口胡扯大學沒有名教授的好處,朋友一夸,他對自己傾倒不已。“說大話哄人慣了,連自己也哄相信——這是極普通的心理現象。”

方孫結婚后,在香港遇見蘇文紈,蘇用來遮陽的是一頂闊邊大草帽,“襯得柔嘉手里的小陽傘落伍了一個時代”。臨走時,蘇小姐站起來,“提了大草帽的纓,仿佛希臘的打獵女神提了盾牌”。……

大學者的小說讀起來除了那種意料之中的智慧外,同樣也有著一切好小說所具有傳神生動,活靈活現。

在回國的船上,蘇小姐一定要方鴻漸用她的手帕。“方鴻漸漲紅臉,接蘇小姐的手帕,在嘴上浮著抹了抹,”一個“浮”字,何等講究。“趙辛楣看蘇小姐留住方鴻漸,奮然而出”,這個“奮然”傳不傳神?

小說的前半部分的那些吃飯斗嘴,爭風吃醋,調侃意味最濃。當寫到三閭大學,辛辣的諷刺味開始突出。小說后半,方鴻漸回到上海,往日的朋友或冤家星散,更多的是謀生艱難。小說是否可以看成這么三段?基調不變的前提下,側重略有不同。

小說的結尾,祖傳的老鐘從容自在地打起五個鐘頭前的六點鐘,然而對于主人公方鴻漸來說,已經過去的都無法挽回。這個時間落伍的計時機,無意中包涵對人生的諷刺和感傷,深于一切語言,一切啼笑。

讀錢著,尤其是這本《圍城》,你會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包括自身,包括原來頗為熱衷的一些東西,都增加了不小的詼諧幽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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