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花開成海,天空碧藍,萬物美好,你在中央。
我看過花開成海,天空碧藍,萬物美好,你在中央。
三毛 ? ?原名陳懋平,后改名為陳平,生于重慶,后遷居臺灣,長大后留學西班牙,后游歷于德國美國等多個國家,在撒哈拉居住過上十年的時間。
讀過三毛的很多作品,唯有《撒哈拉的故事》里的三毛最是可愛,不像《夢里花落知多少》的滿身創傷一片哀鳴,也不像《溫柔的夜》里的沉靜舒緩,和荷西在一起的三毛用生機勃勃充滿異域風情的文字記錄了偏僻貧窮沙漠里自得其樂的平淡生活。
因為對撒哈拉沙漠生起的一片鄉愁,三毛毅然決然的和戀了她六年的荷西踏上啟程的飛機,在這片廣闊荒蕪的土地上與荷西登記結婚,開始了他們平淡但是不平凡,貧窮但是凡事自有樂趣的婚后生活。
伶仃歲月里都是他們的誓約。我想這世界上一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三毛和荷西的相識相知到相濡以沫,都在歲月無形的手推動之下水到渠成,撒哈拉沙漠是他們慶典的殿堂。
猶然記得她竟然把父親給他的錢直接裝在袋子里一路從臺灣帶到沙漠里的小鎮,面對荷西的責怪,三毛倒是一如既往的灑脫。從給土著居民接生孩子被荷西阻止,再到眼見十幾歲的小姑娘嫁給年長的男人時候撕心裂肺的結婚場景,然后到與荷西看海路上所經歷的驚心動魄與色狼斗智斗勇,都可見到她對生活的熱情和向往,對弱者的憐憫同情,以及勇敢智慧,所以,三毛不只是一個灑脫淡然的三毛,她身上有我們至今難以企及的品質。
初讀三毛的時候,甚至一度懷疑,在這樣涼薄的世界里,怎么會有如此灑脫真性情的人,怎會有這樣純良暖軟的男人,怎會有這樣純粹的愛,這樣浪漫的故事發生,人總會在一定程度上美化自己,特別是在這樣自傳式的散文里,總是把最好的一面記錄下來,所以,這是對自己的謳歌,自己搭臺自己唱戲。但是后來發現,每本書里的三毛,每個讀者眼中的三毛,都是這樣真實單純但是深刻,奮不顧身以柔軟面對世界,細膩憂傷純粹的形象。
當有人問她,作品是否完全是生活的再現,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書里寫的是否是真實的,有時候寫著寫著故事就那樣了。這恐怕是大部分作家的狀態,書里都有一部分的自我意識,但是不同于其他的作家之處,恐怕就是三毛永遠都是用最敏感充滿愛的角度來觀察世界,感受生活中的每一件瑣事,她是真正地用生命在寫作。
從《撒哈拉的故事》到《夢里花落知多少》,她失去了她的愛人,荷西在一次潛水中意外身亡,這個占據三毛全部身心的男人的離去,對付出全部的愛,至情至性的三毛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度讓她想隨荷西而去,但是這個世界還有愛她的朋友,家人,她只能將這份疼痛沉淀下來。每天清晨,她都會到荷西葬身的陵園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這是她活下去的寄托,如此沉痛的哀思,生死茫茫,讓人不忍卒讀,明知無望,卻偏執的守候,固守僅存的堅持。那種徹骨的思念,非經歷過生死的不能體會。世界吻她以痛,陷她于永無翻身之日的險境,她便明心見性以痛成詩。
回憶若能下酒,往事便是一場宿醉。
讀三毛的散文,我是常常懷著敬畏之心去讀的,那種張狂的性情,是我終其一生想要追求是的星辰河流。她是萬千大眾生命的救贖,是永不枯竭的水源,掩倦感嘆之后,當審視命運的年輪,才能裝起我的惶恐我的狂躁,我的孤獨我的不安,帶著對自己的一份隱秘期待,跌跌撞撞去追趕時間,縱然山高水迢,縱然撞得鼻青臉腫,也懷有一份篤信的溫柔,將生命的遺憾沉重一飲而盡。
當你還在畫地為牢紙上談兵,空有一腔熱血卻肆意揮霍著夢想與激情,有人早已運籌帷幄之間沉腕撥鐙,將人生撰寫成幅宏偉篇章;當歲月吃了殺了你的卒,吃了你的馬,就快將了你的軍,有人早已穿越十座山川一大海,看了千場季風百場雪。
我們都只是三千世界里的微不起眼塵埃,但也不能因此在歲月變得久遠之時,變得只剩下滿心的苦澀悔恨。
生命終將腐朽,才會有一場場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