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的哲學家亞里多士德在自然層面上是這樣評價女人的：“本性比較軟弱，比較冷淡，女人比男人富有同情心……”而古羅馬的歷史學家塔西倫則在政治層面上是這樣評價女人的：“女人的缺點還不僅在于柔弱和缺乏毅力，如果放松她們的話，她們也會變得殘忍，詭計多端和野心勃勃……而且從她們那里會發(fā)出更加任性和專制的命令……”古羅馬的歷史學家就像預言家一樣，用這一箴言對女人作出了評價，并準確地勾勒出了有野心和權力欲的女人的未來，就連中國歷史上有權力欲的女人，也未能逃脫這一準確的歷史預言。

還有一位哲人說出了一句具有鐵律性質的警世通言：“權力導致腐敗，絕對權力導致絕對腐敗。”其實，這句警世通言并不完整，因為，絕對權力導致的豈止是腐敗。

中國歷史上就有一個人認識到了，一個女人，一旦掌握了政治權力，所表現(xiàn)出來的令人恐怖的面目，絕不遜于男人，甚至遠遠超過男人，這個先知先覺者就是漢武帝劉徹。為了制止女人執(zhí)掌政權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漢武帝在晚年甚至不惜采用了“立太子，殺生母”的極端措施。而這一覺悟，恰恰來自于他曾祖母呂雉的實際“案例”。

當劉邦的“革命事業(yè)”還處于“草寇”階段時，呂太公慧眼識“英雄”，把純樸的女兒呂雉，嫁給了比她大二十多歲尚未出人頭地的劉邦。后來，劉邦在“楚漢戰(zhàn)爭”中擊敗項羽，當上了皇帝，史稱漢高祖。呂雉也就一躍成了大漢皇后，史稱呂后。漢十二年（公元前195年），漢高祖劉邦駕崩，十七歲的皇太子劉盈即位，是為漢惠帝。由于惠帝羸弱，國政大權便旁落到呂太后手中。此時，那位原本純樸的姑娘，在權謀爭斗的詭譎變化和保衛(wèi)皇太子地位的“戰(zhàn)斗”中，早己蛻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毒婦。為了剪除異己和消除心中積累的怨恨，手握“絕對權力”的呂太后，首先毒殺了曾經(jīng)與她兒子爭太子位的趙王劉如意。進而把如意的生母、劉邦生前的寵妃、她恨之如骨的戚夫人，施以啞藥，砍掉手腳，裝入甕中，且稱之為“人彘”，并讓自己的兒子惠帝劉盈前來觀看。呂雉就是用這樣慘絕人寰的手段，來戕害一個曾經(jīng)與自己命運相同的女人。呂雉這一喪心病狂的行為，恐怕在中國歷史上也算是空前絕后的了。

當歷史演進到漢武帝這一代時，劉徹并沒有忘記曾祖母當年的惡行。在他晚年，也就是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當衛(wèi)皇后和太子劉據(jù)被小人江充以巫蠱之罪陷害，死于非命后，需要再立太子時，他做出了一個重要且極端的決定，即“子為儲君，母當賜死”。漢武帝之所以要確定這一殘忍的防范原則，就是謹防類似“呂后”這樣垂簾涉政所導致的悲劇再度發(fā)生。

司馬光在《資治通鑒.漢紀十四》中是這樣記載漢武帝晚年立太子過程的：后元元年（公元前88年），“時鉤弋夫人之子弗陵，年數(shù)少，形體壯大，多知，上奇愛之，心欲立焉，以其年稚，母少，猶與久之。”其譯意為，老年劉徹的寵妃鉤弋夫人的兒子劉弗陵，雖然年紀尚小，但身高體壯，好學多知，劉徹特別疼愛，想立其為太子，但考慮到弗陵年幼，而其生母還很年輕，因此猶豫再三。后來，漢武帝終于下定決心，在將鉤弋夫人以罪賜死后，方才立劉弗陵為太子，即后來的漢昭帝。漢武帝對確立這一防范原則的初衷，是這樣向大臣表述的：“往古國家所以亂，由主少，母壯也。女主獨居驕蹇，淫亂自恣，莫能禁也。汝不聞呂后耶？故不得不先去（除）之也。”

漢武帝這一看似不通人情的殘酷的防范原則，在封建專制社會的皇位繼承中，卻也有一定的預見性和合理性。雖然在以后的歷史演變中遵守這一原則的皇帝很少。

但，后來的北魏卻遵守了這一原則，每當皇帝欲立太子時，宮中必是哭聲一片，因為，這意味著太子生母的生命行將結束了。這種極具中國特色的“留崽去母”現(xiàn)象，到魏宣武帝準備立兒子元詡為太子時，卻發(fā)生了變化。宣武帝不忍看到元詡的母后死于非命，動了惻隱之心，讓這個幸運的女人止步于地獄的門檻前。然而，歷史并沒有因為宣武帝的惻隱之心而帶來美好的回報，也沒有因此翻開美麗的一頁，卻反而印證了漢武帝防范原則的正確性。這個幸免一死的女人，即日后的胡太后，不僅篡權涉政，而且荒淫無度，極盡房幃之陰事。最后，竟然在權力的誘惑與爭奪中，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獨子。

不過，更彰顯漢武帝“子為儲君，母當賜死”這一防范原則正確性的，還有唐代的另一個女人，那就是武則天。與呂太后和胡太后不同的是，武則天從唐太宗的后宮才人到出家，再還俗到成為唐高宗的妃子-貴妃-皇后，直至皇太后；其演變過程本身的吊詭，就充滿了陰謀和殺戮，這一過程早己提前驗證了漢武帝防范原則的真理性。

從武則天為了取代而栽贓王皇后，不惜掐死自己的親生女兒算起，為了實現(xiàn)登上權力頂峰的夢想，她先后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兒子、兒媳、兄弟、姐妹、侄女、孫女、姑母等不下二十人，被她害死的高官也有近百人。更慘無人道的是，她也用類似呂雉的殘酷手段來對付她丈夫唐高宗留下的寵妃蕭良娣，把被剁掉手腳的蕭妃投入釀甕中，使之受盡屈辱折磨而死，還說是：“令其骨醉”。林語堂在評價武則天時，是這樣說的：“謀殺既然成為了習慣，兇手對謀殺就失去了恐怖……在武則天心里，屠殺就是偉大，就是權威。”

嗚呼！難道上天賦予女人稟性中溫厚善良的母性，在膨脹的權欲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然而，漢武帝的防范原則在歷史面前并沒有由此終結，一千二百年后，又一個漢武帝防范原則范圍內女人出現(xiàn)了。與前幾位相比，她不僅再次驗證了漢武帝防范原則的真理性，同時，也由她終結了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滿清王朝，這個女人就是慈禧太后。

晚清，是中國歷史上最屈辱的一段時期，從甲午戰(zhàn)爭到八國聯(lián)軍，從《馬關條約》到《辛丑條約》，曾經(jīng)的泱泱大國被一次又一次地侵占和羞辱。光緒皇帝在維新派的影響下，企圖以變法圖國強。慈禧太后一開始并不反對變法，只是當她發(fā)現(xiàn)如此下去會動搖自己的權力基礎時，便迅速翻手出刀，砍下了維新派六君子的頭顱，扼殺了“百日維新”，并把光緒囚禁于瀛臺，以確保自己的地位和絕對權力。

當八國聯(lián)軍快打進北京之際，倉皇出逃的慈禧太后，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居然還下令把光緒的寵妃-珍妃扔下井去淹死。

難道女人善良的天性在權力的面前真的那么不堪一擊？難道漢武帝的防范原則真的成了鐵律？有西方學者在《政治中的人性》一書中是這樣說的：“絕對不可能從人性原則推斷政治學。”這句話，也正好詮釋上面的疑問。也可以這樣說，以自然層面上女性的“善心”多于男性，來推斷她們在政治層面上也會比男性更“善”，那就是太天真了。至少，在中國歷史中我們沒有看到這一點。

也許，漢武帝劉徹在兩千多年前就己經(jīng)看透了“政治中的人性”。不管怎么說，漢武帝的預先防范原則雖然很殘酷，雖然是針對防范女人垂簾涉政的，但當我們忽略統(tǒng)治者的性別時，這一原則至少給予歷史這樣的警示：當權力失去制約而成為絕對權力時，罪惡就必然產生，不管統(tǒng)治者是男人還是女人。

（文章來源：蕭家老大）

2017.08.21.1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