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心理控制實驗》這本書看過有一段時間了,重點想分享一下幾個心理學的陷阱。
作者是理查德·懷斯曼,英國赫特福德大學教授。倫敦大學心理學學士,愛丁堡大學心理學博士,曾獲劍橋三一學院Perrott-Warrick獎學金。具有“英國大眾傳播心理學第一教授”的頭銜,心理學家中的怪才。
通靈術,有點類似于我們國內的算命先生。他們能未卜先知,為你指點迷津。但書中將這類所謂的異能放在放大鏡下剖析,實際上折射出的是人類本身的心理缺點。為了更好地研究,作者對一位通靈者D先生進行了全程跟蹤錄像,其中一位志愿者叫麗莎,我們看一下通靈術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D先生此前對麗莎一無所知。他先讓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再用放大鏡認真地察看她手掌心的每一條紋路。接著D先生開始描述她的個性。麗莎聽后,點頭微笑。又過了一會兒,D先生讓她洗一疊塔羅牌,說完把牌放在桌子中間。D先生一張接一張地將塔羅牌翻轉過來,然后一張一張解釋。大約過了3分鐘,他告訴麗莎,她有一個哥哥,并詳細地描述了他的職業生涯。又過了幾分鐘,D先生說,麗莎最近和愛人的關系破裂了。
對麗莎的通靈閱讀持續了十幾分鐘。當她離開實驗室后,我采訪了她。麗莎說D先生果然與眾不同,對她的性格、最近遇到的困難以及她哥哥的職業生涯都描述得相當準確。當我要求麗莎給D先生的通靈閱讀打分時,她給了滿分。
究竟D先生真的那么神?還是有其他奧妙在呢?D先生其實并沒有什么真正的超能力。事實上,D先生大半輩子都在從事“冷讀”工作,偽裝自己有通靈的能力,而且他還十分樂意向大家解釋他的伎倆。D先生運用了六個心理技巧,就取得了看似不可能的神奇效果。
1.-烏比岡湖效應
人們對于自身的性格和能力抱有不切實際的樂觀態度。
20世紀80年代中期,美國作家、幽默家蓋瑞森·凱勒在其作品中虛構了一個小鎮——烏比岡湖小鎮。根據凱勒的描述,烏比岡湖小鎮位于明尼蘇達州的中心,在19世紀的地圖上找不到。在描述不存在的小鎮鄉親時,凱勒說:“所有的女人都很好強,所有的男人都很好看,所有的孩子都不同凡響。”雖然是開玩笑寫的,但凱勒的描述反映了一個重要的心理學原理,現在被稱為“烏比岡湖效應”。
大多數時候,你的決策建立在理性的基礎上,然而,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你的大腦會開一下小差,讓你失去理智。心理學家發現,產生非理性的一個重要原因源自一個奇特的現象,稱為“自我本位偏見”。我們都有一個脆弱的自我,它會用不同的手段來保護自己不被外面殘酷的現實所侵害。我們將成功歸功于自己,將失敗怪罪于他人。我們欺騙自己,夸贊自己舉世無雙,比一般人都要能干,而且將來還能發大財。這些自我意識聽上去可能有些夸張,但有一個著名的例子可以給我們做出詮釋,那就是研究每對夫妻,估算他們干的家務活的比例,結果每對夫妻估算的比例相加都會大于100%。如果每個人都專注于自己所干的家務活,同時忽視伴侶所干的活兒,那么就會表現自我本位偏見。
在大多數情況下,這種自負對你有好處。它使你積極向上,促使你在清晨早起,幫助你應對命運的暴虐,并在遇到困難時說服自己繼續向前。例如,研究表明,人們對于自身的性格和能力抱有不切實際的樂觀態度。94%的人認為,他們的幽默感高出普通人的平均水平;80%的司機說,他們比一般的司機駕駛技術更嫻熟(包括那些因為交通事故躺在醫院里的司機);75%的商界人士認為,自己比一般的商人更有正義感。當涉及人格時亦是如此。向人展示并使人確信自己的積極樂觀,令大部分人誤以為自己比一般人更富有責任感、協作能力和內涵,更可靠、獨立、體貼、友好、禮貌。在我們的余生中,這些幻象將會成為我們獲取快樂、成功和適應能力所付出的代價。
一個好的冷讀通靈師會幫助你激發這種自我意識,他們會告訴你,你很棒。D先生的通靈閱讀可謂奉承滿盈。通過快速掃描麗莎的手掌紋路,D先生說她具有很好的想象力和創作才華,并且觀察入微。D先生還告訴麗莎,其實她也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通靈師,因為她的直覺很靈,更重要的是她能明確表達自己的意見而不傷害別人,她是一個很懂得為他人著想的人。每一次麗莎聽到D先生的贊美時都非常受用,認為D先生說得對極了,這完全應驗了“烏比岡湖效應”。
2.-“達特茅斯印第安人隊與普林斯頓老虎隊效應”:人們往往只看到他們想看到的。
1951年,美國大學生足球賽,達特茅斯印第安人隊對陣普林斯頓老虎隊。這是一場非常粗暴的比賽。在整場比賽中,普林斯頓一個隊員的鼻子斷了,達特茅斯隊一個隊員的腿斷了。然而,兩所大學的報紙對這場比賽的評述截然不同。達特茅斯校報認為是普林斯頓的隊員在搞鬼,而普林斯頓大學的記者則認為達特茅斯隊應對此負主要責任。這是媒體的偏見嗎?出于好奇,社會心理學家阿爾伯特·哈斯托弗和哈德利·坎特里爾分別找到了觀看這場比賽的兩個大學的學生,并詢問他們現場的狀況。采訪結果顯示,盡管他們看的是同一場比賽,可這兩組學生由于關注點不一樣,比賽的觀感也大相徑庭。比如,當被問到是不是達特茅斯隊的隊員搶先動粗時,36%的達特茅斯大學學生選擇“是”,而86%的普林斯頓大學學生選擇“是”;同樣,只有8%的達特茅斯大學學生認為自己的球隊沒有必要動粗,而35%的普林斯頓大學學生認為達特茅斯隊的隊員完全沒有必要動粗。不單是一場比賽,研究者們還在很多場合發現這種“選擇性記憶”的現象:當信念很強的人被問及爭議性話題時,他們往往只看到他們想看到的。
這種“達特茅斯印第安人隊與普林斯頓老虎隊效應”也有助于解釋麗莎通靈閱讀的成功。當D先生第一次察看她的手掌時,他從多個角度描述了麗莎的性格,其中很多描述都具有兩面性。比如他告訴麗莎說,麗莎是個很敏感的人,同時也非常腳踏實地;又說麗莎在別人眼里可能有點兒害羞,但其實她是敢于直言的人。同樣的道理,達特茅斯印第安人隊隊員與普林斯頓老虎隊隊員只記得那些他們早已先入為主的比賽畫面,麗莎也是有選擇地聽取了D先生對她性格的描述。換句話說,她只聽到她想聽到的,而那些不正確的描述,她就當沒聽到。
怎么樣?上面兩種情況你有沒有遇到過呢?在家庭生活中,是不是經常抱怨另一方付出太少?在別人對自己給予客觀評價時,是否有選擇性過濾的毛病?今天先分享這么多,明天繼續另外4個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