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腦科手術(shù),都不可避免地成為我們對自身本質(zhì)的一次操控;每一次和經(jīng)歷腦科手術(shù)的病人談話,也都迫使我們直面這個現(xiàn)實。另外,對于病人和家屬來說,腦科手術(shù)應(yīng)該是他們一生中最戲劇化的事情了,是一件會對人生產(chǎn)生重要影響的大事。如此的緊要關(guān)頭,問題不僅僅局限于生存還是死亡,還有到底怎樣的人生才值得一活。你愿意用失去說話的能力,來交換多幾個月的生命,默默無聲地度過余生嗎?你愿意冒著喪失視力的危險,來排除致命腦出血的哪怕一點點可能嗎?你愿意右手喪失行動能力,來停止抽搐嗎?你到底要讓孩子的神經(jīng)承受多少痛苦,才會更愿意選擇死亡呢?因為腦部控制著我們對世界的感知和經(jīng)歷,任何神經(jīng)上的問題都迫使病人和家屬去思考:到底是什么,才賦予生命以意義,從而值得一活。
——《當呼吸化為空氣》Paul Kalanithi
“活著的意義”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對于我們這些健康人來說,更讓我覺得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只有直面死亡、直面痛苦時,才能真正看清到底什么才是對我們最重要的。除了一個獨立的個人,我們每個人還背負著“子女”、“夫妻”、“父母”、“朋友”,甚至“使命”、“信仰”。記得前幾年看過一條新聞:一位患有絕癥的準爸爸,一直堅強地活著,直到剛出生的女兒抱到他病床前,抱著自己的女兒“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兒”。從女兒來到世間到他去世,一共40多分鐘。為了這40多分鐘,他付出了長時間的病痛折磨,靠著一堆儀器、數(shù)不清的管子只為那一刻。對他來說這就是活著的意義。
還記得我看過的第一本小說是父親的一位朋友送給我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00后的朋友,這不是一本講煉鋼的書),雖然不少人覺得其中對生命的意義太過崇高,但我卻是認同的,與君分享:“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yīng)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這樣,在臨終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已把自己整個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yè)——為人類的解放而奮斗。”